不等两军交锋,敌兵纷纷跪下投降,他们没有别的选择,大多数人手中连兵器都没有。崔宏迅速分派任务,敌军原路逃走的可能最大,崔宏亲率中军一路北进,争取与塞外楚军汇合,将入侵之敌一举歼灭,几名心腹将领率左军前往西边的玉关门,那里的逃兵估计也不少,其他将领就只能往东追击散兵游勇了。
楚军更怒,杀死了当天投降的数百名敌兵,都要继续追击。
随从面露惊讶,“大人即将凯旋,自己告诉皇后与二公子吧。”
随从只得退下,交待门口的卫兵,一发现异常,立刻叫他。
这将是大楚定鼎以来最伟大的功劳。
“是,我亲眼见到一股敌军分崩离析,甚至互相攻击,然后朝各个方向奔逃。我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其他斥候,大家看到的情况都差不多。”
“是……大人。”随从感到惊讶,他跟随太傅多年,从来不记得崔家与洛阳丑王有过交往,只是最近一段时间,崔腾被发配到马邑城时,可能得到过丑王的一点照顾。
“是是,我只向皇后传一句话,早生太子,或者抱养一位皇子。”
数十里之内找不到幸存的楚人,只是又抓到几批俘虏,该这些人倒霉,赶上楚兵怒意未消、大开杀戒。
崔宏穿戴整齐,前往中军帐,麾下诸将都已到齐,他们已得到消息,与尚书大人一样兴奋,都急着率兵追击。
崔宏裹紧毯子,仍然感到寒冷,沉默片刻,又道:“慈宁太后极有远见,抱养庆皇子绝非宠爱长孙那么简单,她在给未来布局,真担心皇后能不能应付得了。”
崔宏不冷了,恰恰相反,他感到一股暖意油然而生。
“皇后虽然平时稍显软弱,该强硬的时候还是能做到的。”
敌军确实凶残,所过之处几乎寸草不生,楚军只能吃随身携带的粮食,草料不足,马匹吃的与士兵一样。
这一天,楚军迎来“大丰收”,在几处山谷里,接连堵住敌军逃兵,数量多达三万以上。
“皇后……皇后很聪明,用不着多说什么,但是有时候过于软弱,只怕在后宫难以立足,陛下的恩受终究不是一生的依赖,你告诉她,无论如何要生一位太子,如果不能,也要抱养其她嫔妃的皇子。”
满仓城已被烧毁,地下还藏有一些存粮,敌军不知,留给了楚军。
一听到消息他就意识到,一件百年难逢的大功正摆在自己面前,此功能让他重返巅峰,还能给崔家奠定更加稳定的根基。
当时正在下雪,距离敌军很近了,前方斥候才发现敌情,根据以往的经验,敌军毫无斗志,一见到楚军就会投降,崔宏因此没有停下整顿队形,立即下令包围。
皇帝命令兵部尚书不可急躁,要步步为营,提醒他敌军可能是在使诈,引诱楚军追击。
崔宏想了一会,“告诉崔腾,老大不小了,尽快给崔家多生几个孙子,多孝敬母亲,对丑王要执弟子之礼,对,一定要着力结交丑王,这是最重要的事情,比服侍陛下还重要。”
崔宏一喜,“你亲眼所见?”
崔宏再没有任何怀疑,派人将这个好消息迅速送回京城,以安帝心。
循东而去的右路军在满仓城找到一些剩余的粮草,及时送给中军。
崔宏命令麾下军吏审问俘虏,可是军中通译不足,敌军又说各种语言,几乎问不出什么。
一千多名敌兵就这样沦为俘虏。
行军匆忙,许多东西都没带,随从正要出去找军中文吏索要笔纸,崔宏又改了主意,“等等,不用写信了,我说几句话,你记住就行,以后转告给皇后和崔腾。”
崔宏一笑置之,皇帝一向爱冒险,如今却太谨慎了,也难怪,皇帝留守后方,看不到前方的形势,敌军乱象如此明显,没有必要多疑。
崔宏感觉极佳,旧伤不疼,身上也不冷了,骑在马上,只想跑得更快一些。
“关于太后,我什么也没说,你也没听到,明白吗?”
崔宏躺下,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,不知过去多久,突然睁开双眼,可是又等了一会才清醒过来,只觉得更加寒冷,浑身颤抖不已。
“大人有急事吗?不急的话,明天再写不迟,今晚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崔宏面无表情,随从总是这么会说话,平时他很爱听,今天却有点意兴阑珊,摇摇头,表示不喝了,说:“拿笔纸来,我要写封信。”
“不必,有急事叫醒我。”
“将近五更。”
同一天,崔宏接到圣旨。
前头楚军猝不及防,被击退回来,崔宏与众将没有惊骇,反而大喜,以为神鬼大单于必在敌军之中,于是下令继续围攻,要以雷霆之势压垮敌军士气。
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,楚军节节败退,坐阵后方的崔宏望着满天飞雪,终于醒悟过来,他上当了。
相隔数十里,丘洪走进一顶小小的帐篷,抖掉身上的雪,向里面的人笑道:“将计就计,你们这回知道正天子的厉害了吧?我们只是甩掉了一批不稳定的仆从军,就将楚军从京城引出,今天就是他们的灭亡之日。”
东海王面无人色,“何必留我?”
丘洪笑了笑,“西方的军队用来攻占楚国,楚国人多,正好可以分一批去守卫西方,正天子需要一位听话的皇帝。”
(元旦休息半天,今日一更,望周知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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