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康榜眼与众不同,并非靠文章成名,而是用陛下的名义为自己造势,人人都说他是狐假虎威,却又不敢肯定。”邀月与黄普公成亲之后,由官府一路护送回到京城,成为正式的将军夫人。
“你既遵旨,自然无罪。”
韩孺子提前将几支军队从京城调走,这一招影响极大,留在京城的文臣团结一致,分赴各地的武将却各有算盘,相隔千山万水,他们的每一步都要谨慎小心。
总之他给了黄普公想要的一切,凭借这道圣旨,黄普公带着水军能在海上横行无忌,唯有一点要求:大楚余威尚在,海上诸国欢迎楚军的到来。
每到一县,康自矫都将万言书分送当地官员与读书人,请前者赏鉴,请后者代为传扬。
黄普公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,韩孺子不再想他,专心打击私蓄家奴的行为,一方面,他扣押了所有的请辞奏章,另一方面,巡狩路上每到一郡,必然召见七品以上的所有官员,一一责问,虚辞以对者当场免官。
“何罪?”
“他说朕什么了?”
“百官因何请辞?”韩孺子反问道。
“因陛下欲改祖制,要对朝廷大动干戈。”
“朕自有主意,但是朕绝不会让步。”
数日之后,第二位进谏者求见,同样是在傍晚得到召见。
队伍行进得比较慢,下午早早扎营,韩孺子在用晚膳之前召见康自矫,不打算给他太多时间。
韩孺子无时无刻不注意自己的言行,绝不显露出半点犹豫,即使是在淑妃邓芸面前,也保持着一股冷酷与满腔斗志。
韩孺子叹息一声,“这是朕的错,朕的确允许他做点事情,没想到他抓住不放,竟然当成圣旨,可是没办法,君无戏言,只要不是太出格,随他去吧。”
“担心什么?”
康自矫明白皇帝的意思,因此行礼之后开门见山,“陛下巡狩在外,京城人心惶惶,百官告罪请辞,朝廷已如大厦将倾,陛下可见否?”
“那倒没有,他写了一份万言书,言辞狂妄,然后声称自己是‘奉旨传书’,别人不接不行、不看不行。”
“朕只是废私奴、开荒地,与朝廷何干?”
“陛下不怪罪我?”
韩孺子微微一笑,他需要马前卒,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接纳,“康卿打算怎么做?”
康自矫想了一会,深躬到地,起身道:“如果陛下真能坚守不退,微臣愿为马前一小卒。”
不久之后,各地武将的告病请辞奏章也来了,没有预料得那么多,文官的请辞书已经达到百份以上,武将的却只有不到二十份。
金纯忠和景耀分头行动,查证当地大庄园的情况,韩孺子因此能够心中有数。
“进士三甲,皆当扬名。”韩孺子装糊涂。
韩孺子心中一动,“大家都以为朕会虎头蛇尾,处置几名不得宠的大臣之后,就将此事草草结束吧?”
东海王笑道:“陛下莫要见怪,陛下所图甚大,百官却都请辞,不肯配合,天下人此时观望,也是正常的。”
韩孺子稍稍向前探身,“等到了洛阳,朕会让大家明白朕有多认真。”
“不用到洛阳,我现在就看到了陛下的认真。”东海王识趣地告退,一句进谏也没说。
韩孺子准备安歇,张有才跑进来通报,“宫里派人来了,刚到。”
文官告罪、武将告病,太后的人也终于来了,韩孺子重振精神,说:“带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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