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愿意又能怎样,这种事能由我做主吗?”谭氏对东海王的要求嗤之以鼻,“仔细想想,这没准对你是一次机会。”“一个人。”
“三天了,陛下还没有醒来,若是真有万一,你愿意陪我一块死吗?”
“对啊!可是外人不这么看,尤其是宫里的人,太后一直提防着崔家,现在让她找到了现成的理由,她没立刻下令将崔家满门抄斩,已算是宽宏。还有我,她也在提防我,解决崔家之后就轮到我。”
“朝中事务我略知一二,宫里的事情我一无所知。就这样吧,告辞了。”
没过多久,仆人将拜访者带进来,东海王大大地松了口气,原来是国子监祭酒瞿子晰,同时心里还有一点纳闷,敢在这种时候登自家门,这个儒生胆子不小。
东海王心中冒出一连串的念头。
瞿子晰正色道:“现在不是彼此试探的时候,我在洛阳待过,而且陛下让我看过一些东西,所以我知道绝不能让韩稠掌权。”
东海王又想了一会,“瞿大人对韩稠也有看法哈?”
“我知道你不能进宫,我想请东海王推荐一个人,既熟知内情,又能进宫面见慈宁太后。”
“你可以把主使者找出来。”
“我说没准。”
东海王两手一摊,“我可没办法,瞿大人想必看到门口的太监了,那是宫里的人,我连出自己大门都不自由,更不用说进宫劝说太后。”
东海王大惊,“慈宁太后?这、这怎么可能?”
“再想想。”瞿子晰已经找过与皇帝接近的读书人,一无所得之后才来拜访东海王。
瞿子晰摇摇头,“坐就不坐了,我只问几句话,马上就走。”
东海王愣了一下,随后苦笑道:“我的王妃啊,你想得太单纯了,这哪是机会,分明是死路一条,陛下一出事,宫里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接走皇帝、封闭崔府,连皇后都不准回宫,摆明是要将崔家连根拔掉。不管崔家与我的真实关系怎样,天下人都以为崔家是我的靠山,靠山倒了,谁还在乎我?”
东海王稍松口气,如果是宫里来抓他,绝不会只派一个人。
刚走到前院,迎面跑来一名仆人,脚步匆忙,带面惊慌,东海王心中一惊,紧接着全身一凉、双脚一软,差点坐倒在地上。
东海王向大门口望了一眼,宫里的两名太监也在看他,东海王没敢对视,急忙转身,进到前厅里,想倒杯茶,发现自己的手臂抖个不停。
“据我所知没有了。”东海王凑近一些,“宫里有消息吗?”
谭氏比丈夫冷静得多,想了一会,“那你得想办法自救啊。”
话是这么说,东海王出府的时候还是有些惴惴不安,提前想好一堆借口。
“对,他被陛下释放,做一些杂事。”
“自从向丑王求助以来,谭家的江湖地位一落千丈,迁到东海国之后更是门前冷落,不受欺负就不错了,谁还来找我们商量这么大的事?”
东海王挠头,“京兆尹司法参军连丹臣了解一些,但是进不了宫,其他人都被留在崔府和倦侯府,更没办法进宫。”
难道皇帝不行了?难道太后要动手了?自己这回还能逃过一劫吗?
东海王哭笑不得,“除非陛下醒过来,否则的话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说什么都没有用。”
“我能知道什么?我只是见过云梦泽的人,奇人异士不少,但要说凭他们自己的本事就能在京城隐藏数十号人,还让其中一人辗转靠近皇帝,我可不大相信。”
“见谁?”谭氏不允许丈夫自行其事。
“能,不过会有宫里的人跟随我,没关系,就让他向宫里报告吧,起码让太后知道我心怀坦荡。”
谭氏摇头,“别想崔家了,先说刺客……”
“所以得有人向慈宁太后说明真相,起码让她不要太信任韩稠。”
仆人领命退下。
瞿子晰盯着东海王,“刺驾之事与你无关。”
“刺客已经死了!”东海王怒声道。
东海王一边跺脚,一边指天发誓,“若有半点关系,让我现在就遭天打五雷轰。”
瞿子晰转身要走,东海王叫住,“等等,连丹臣调查的是刺客,或许也有用,瞿大人可以去见一面,如果可能,让连丹臣最好来找我一趟。”
“好吧。”瞿子晰匆匆离开,在王府大门口向两名盯着他不放的太监大声道:“在下国子监祭酒瞿子晰,心无私念,专与乱臣贼子作对,还有什么想知道的?”
两名太监吓了一跳,同时摇头。
瞿子晰大步走出门,虽然皇帝只是表露出一点意思,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御史台,他仍然觉得自己有义务、有责任对付韩稠。
至于皇帝的生死,他不作考虑,自己的生死,更是无关紧要,无论如何他都要斗到底。
厅里的东海王深感庆幸,一个大麻烦就这么转到了别人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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