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发出了笑声。“最多三日。”韩孺子坦然地说，事实上他还没有接到任何消息。
韩孺子屏退卫兵，就在鹿角栅后面与林坤山交谈。
上官盛虽然鲁莽，但毕竟是名将军，一处假冒的陷阱，或许能吓住他。
从京城的方向望过来，四万余人的营地里似乎只剩下几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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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受人之托，总得先传到。嗯……”林坤山望了一眼漆黑的军营，“我没破坏倦侯的什么计划吧？”
蔡兴海被说服了，“恕卑职冒昧地说一句，当皇帝也得有胆量，唯独倦侯有这个胆量。”
“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，应该明白攻城有多难，崔太傅已经进城，整整一天却没有击败宿卫军，那就是遇上难以攻克的障碍。皇城也是城，而且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，没有十天半月，绝攻不下来。城里的信使只会来得越来越频繁，给出的条件也会越来越好。”
蔡兴海道：“三千北军虽然数量不多，但是愿为倦侯赴汤蹈火，大不了我们辛苦一些，时时防备，怎么也能挡上一阵，给倦侯争取一点时间。”
韩孺子盯着蜡烛看了一会，“崔太傅对身边的将士尚有疑虑，何况是城外的南军？这些南军在我夺取白桥镇的时候没有反抗，在我杀死赵蒙利的时候没有复仇，肯定会令崔太傅疑心更重。他不敢来，东海王也不敢来。”
韩孺子又问道：“崔太傅事后没有报复任何人？”
诸将互相议论了一会，带头将领说：“如果英王一方开出的条件更好，难道我们真要帮助他吗？那可是……背叛南军。”
将领向同伴们看了一眼，回道：“是有几个人被免职，都是上官虚提拔的亲信，与我们无关，大司马当然不会报复我们，还给了许多赏赐。”
韩孺子还没有真正掌握南军，绝不想在此时开战。
韩孺子摇摇头，“这不是进攻敌城，尽量不要惊扰京城百姓。”
北军卫兵离开的时候，比南军将领更加满意。
韩孺子微微一笑，“那诸位就是开出条件的人，而不是接受条件的人了。”
“带我去见蔡督军。”韩孺子对门口的卫兵说。
“诸位当中有谁是东海王或者崔太傅的亲信吗？”韩孺子目光扫过，虽然烛光昏暗，还是能看到大多数人的眼睛，“如果有的话，请即刻带兵进城，我绝不阻拦。”
望气者林坤山代表的不是崔太傅，而是东海王。
韩孺子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，心中其实惴惴不安，可他实在太疲惫了，只好躺下睡觉。
蔡兴海甚感羞愧，红着脸告退。
“起码等到一个承诺。”韩孺子站起身，“不为诸位每人争取到官升三级，不让营中将士每人得到百两、千两的赏金，我绝不松口。”
这是好事，表明南军将士不再急于进城参战，这也是坏事，心安理得的军队，最容易遭到偷袭。
“东海王说，他没有忘记约定，只要倦侯公开宣布要恢复帝位，东海王立刻就会去除帝号，奉倦侯为主。”
韩孺子摇摇头，微笑道：“这可不是望气者的水平，直接说你自己准备好的话吧。”
蔡兴海想出一个主意，“前方五六里有一大片民房，倒是一块天然障碍，在那里设置鹿角栅，事半功倍。”
韩孺子没有否认，“我更担心上官盛，此人性格暴烈，可能意气用事，在他眼里，南军自然要帮南军，他若是想趁机分头击破，派兵从北门直接杀出来，倒是一个大麻烦。”
韩孺子的军营离北门太近，宿卫军一旦冲出来，他只有极短的时间做出反应。
“无妨，我的计划没那么容易被破坏。”
“呵呵，是我想多了。是这样，城内虽然僵持不下，但是大势正在倒向倦侯，我们这些望气者，自然要顺势而为。”
韩孺子不开口。
“皇帝宝玺和太祖宝剑，倦侯感兴趣吗？”
韩孺子脸色一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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