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人都喝多了,直到小校进来提醒他们明天还要行军,酒席才告结束。柴智举起酒杯,大声道:“我就说刘都尉是聪明人,来,满饮此杯,祝刘都尉早日封侯,与我等成为一类人!”
刘昆升点头,“明白,我一直都明白。”
他又坐到床上,反正也睡不着,打算就这么默默地等待天亮。
刘昆升借着酒劲瞪眼,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,“柴军正怀疑我的忠心?”
在朝廷公开的说法里,对刘昆升将太祖宝剑带出皇宫的经过语焉不详,一般人都以为是太后的命令,勋贵家族中间却有其它传言。
柴智走的时候很满意。
话说到这里,刘昆升没法接了,嘿嘿干笑数声,举杯致意,自己先干为敬。
两天之后,大军走出群山,能够望见碎铁城了。
“刘都尉明白这其中的区别了吧?”
刘昆升毕竟是掌印官,不能插手皇室的家务事,对北军与匈奴人的战斗却必须负责,离碎铁城还有数十里,他带领卫兵驰上一道山坡,向北遥望,观察碎城周围的地势。
柴智拿起酒杯意思了一下,“大楚有雄兵百万,外讨夷狄丑虏、内斩乱臣贼子,但是有一件事,普通的楚军将士从不参与。”
“我能做什么呢?”刘昆升自问,突然抬起头,警觉地四处张望,屋子里很黑,随从和亲兵都睡在外面,还没有醒。
刘昆升腾地站起身,从墙上取下腰刀,围着屋子转了一圈,大步走到门口,想推门,又改了主意,贴门倾听,外面隐隐传来马匹的嘶鸣,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声音。
刘昆升低头不语。
告辞的时候,柴智搂着刘昆升的肩膀,大着舌头说:“收好大司马印,然后就等着击破匈奴大军立功受赏吧,别的事情,你看着就行。”
行军途中,刘昆升一直心神不宁,有人问起,就装作是宿醉的结果。
信上没有字,只画着一柄剑。
五万大军出关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,前哨、前锋、前驱三只队伍出发之后,刘昆升才率队出发,在他之后,还有大批军队停在关内,直到午后才能完全通过神雄关。
刘昆升不能再装糊涂了,正色道:“如柴军正所言,普通将士没资格参与皇室的家务事,刘某愚钝,却也明白这个道理,担任宿卫的时候,侥幸立过一点小功,朝廷已经给过封赏。对我来说,事情已经结束,连想都不用想,更无必要谈论。”
刘昆升点头称赞。
刘昆升又笑了两声。
五人同时一饮而尽,柴智笑道:“这不是猜谜,只是说清事实。刘都尉,咱们不是一类人。”
信封平滑,显然刚放上去不久。
刘昆升打了个酒嗝,“猜谜吗?猜不中……我喝,猜中了,你们喝?先把这杯干了。”
房间里,刘昆升面色沉重,沉思良久方才睡去。
“祖上立功,儿孙享受,刘都尉觉得公平吗?”
作为守城老兵,房大业与数名向导一块被叫过来,解答北军都尉的各种问题。
“那都是从前的旧事了,就算是武帝的大将邓辽,也没以同样数量的楚军围歼过匈奴人。”
参将还要反驳,刘昆升道:“莫要相争,大军已至,怎么也要打上一仗,房老将军无需忧虑,楚军纵然围不住匈奴人,击溃总是可以的。”
房大业闭嘴,刘昆升走出几步,将房大业叫过来,问道:“流沙城在哪个方向?”
房大业指明方向,刘昆升背对众人,取出信纸,打开之后让房大业看了一眼,马上又收起来。
房大业愣了一下,嘴里说着话,也取出一张纸条,上面画着同样的一柄剑。
两人互视一眼,心中都有了底气,以为镇北将军不只察觉到了危险,肯定也有应对之策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