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被楚军抓获的匈奴人俘虏,金纯保、金纯忠都不想被交换,在匈奴人中间生活过之后,他们越发确信自己是楚人,希望留下来戴罪立功。
韩孺子拒绝了,“和谈事大,说好了交换全部俘虏,那就一个也不能留下。而且俘虏没有选择,你们想当楚人,就在自由的时候做出选择。”
北军右将军冯世礼回来了,他带领五千楚军追逃逐败,结果被匈奴大军包围,最终只有一千多人幸存,这段经历对他打击甚大,见过众将领之后,立刻躲进屋子里,称病不出。
楚军与匈奴人互示信任之后,开始商议和谈细节,双方互派使者的级别越来越高,最后是柴悦与一名匈奴名王亲自出面,在当天傍晚敲定了时间与地点。
三天之后,韩孺子将与匈奴单于和谈,为此,匈奴大军再退数十里。
正好利用这三天时间,韩孺子要在碎铁城巩固自己的地位,以迎接即将到来的五万北军。
经过多次增援之后,碎铁城楚军已经达到三万四千多人,韩孺子不可能也没必要拉拢所有将士,审视自己的身边,他确定了几层“圈子”。
第一层圈子的人数最少,只有孟娥、张有才两人,绝对值得信任,但是对于掌控全军帮助甚微。
和谈与守城不一样,守城是大楚的既定战略,任何将军都应该将守城作为第一选择,弃城才需要朝廷的允许,和谈是比弃城更重大的决定,通常情况下,前线的将军只能将匈奴人的请求传达给朝廷,然后等待圣旨,自己绝不表露出半点倾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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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军功是柴某唯一的晋身之道。”
韩孺子盯着柴悦看了一会,说:“柴将军最近可曾接到过家信?”
“柴某愿为镇北将军效犬马之劳。”
柴悦慢慢起身,“柴某微贱,遇事唯有忍耐,可夺我军功,乃是不可忍之事。”
“死罪,即使以爵位和金银赎罪,也会被贬为庶民,入狱服刑。”柴悦终于醒悟过来,他会排兵布阵,能提前猜出敌军动向,却不懂得如何与自己人争权夺势,反而需要韩孺子的指点。
“你只能靠军功博取侯位。”
韩孺子干脆取消了勋贵营,将勋贵子弟分派到各营当军官,尤其是北军之外的各路散军,都接受了若干勋贵子弟。
柴悦也笑了笑,“援军即至,镇北将军有什么打算?”
“夺印的事由我解决,柴将军只需做好一件事,不要让新来的北军将领太过得意。”
接下来的两天,韩孺子召见了几乎所有勋贵子弟,根据他们在战时的表现,给予不同的奖赏。
柴悦闻言一愣,“接到过,母亲说……一切都好。”
韩孺子第一个要说服的人是柴悦。
“我有一计,必夺北军,但是需要你离间北军将领,给我创造时机。”
到了这个时候,柴悦开始担心另一个问题:“匈奴人大军临境,朝廷迟迟没有回应,镇北将军决定和谈,会不会……惹来麻烦?”
“可北军将领向来以骄纵闻名,朝廷的命令有时候都敢违抗,对大将军的任命只怕不会当真。”韩孺子并不以为自己高枕无忧。
第三个圈子是勋贵子弟,韩孺子发现,计划成功与否的关键全在这些人身上。
“如果有人要夺你的军功,你是甘心忍受,还是奋起还击?”
柴悦仍在隔岸观察军情,派出大量斥候监视匈奴人的动向,务必要确保镇北将军在和谈之日的安全。
“冯世礼贪功冒进,以至损兵折将,身为匈奴人所俘,按大楚军法,这是何罪?”
“当然。”柴悦犹豫片刻,还是接过公文看了一眼,心中稍安。
部曲营与将军府只有一墙之隔,韩孺子下令打破墙壁,令两处合而为一,但是对部曲士兵,他什么都没有透露。
“再有柴家人命你自裁谢罪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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