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娥静静地坐在房间里,行踪诡秘的她善于等待。
张有才跑进屋子,点燃蜡烛,骤然看到多了一个人,差点尖叫出声,隐约认出对方,吃惊地说:“你是……你是……”
孟娥穿着女囚的粗布衣裙,满面风霜,看上去老了几十岁,若是在外面相遇,张有才根本认不出来这会从前的宫女。
“嗯,我是。给我找一身士兵的盔甲。”
“啊?好。”张有才转身要去寻找盔甲,又觉得不对,转回身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倦侯请我来的。”
张有才挠挠头,恍然大悟,“哦,主人让我在墙上写‘陈’字,就是为了找你吧?”
“嗯。”
小校弄不清这人到底是谁,却被气势所吓住,苦着脸说:“公子请,镇北将军请,吴将军等着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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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镇北将军。”崔腾冷冷地提醒。
“有人钱雇我替他的妻子服刑。”孟娥微微歪头打量张有才,“你还有多少问题?”
主簿更是大吃一惊,脸色都变了,“你、你……”
房大业晃动庞大的身躯,挤过人群来拜见镇北将军。
崔腾放下拳头,“韩将军?哪个韩将军?”
衙门里更乱,大量奴仆与士兵进进出出,门前停着十余辆车,上面堆满了东西。
身上未穿甲衣,手中没有刀剑弓弩,房大业看上去与普通的老人无异,态度却仍然不卑不亢,向众人点头,对镇北将军也只是稍稍弯腰。
主簿最初只是点头,还没来得及解释,这一急,嘴上更不利索,双手挡脸,“官印被韩将军拿走了。”
“带我去找他。”
后厅里摆好了茶水,却没有人,韩孺子将卫兵留在外面,只带崔腾、杜穿云、孟娥和房大业进去。
“今天上午,比镇北将军早了两个时辰。”
“这是……这是要逃跑吗?”崔腾得在关文上盖印才能出城,所以跟来衙门,他听说匈奴大军到来,第一反应也是逃跑,现在看到别人想逃,却鄙夷得很。
直到这时,其他人才明白镇北将军又要夺印,崔腾大喜,跟着说道:“对,快交出来,别等我杀人搜身。”
崔腾这才松开手,让到一边,笑道:“妹夫请。”
“好。”孟娥回答得很干脆,没有半点讨价还价,就此留在帐篷里,从前她是宫女,现在是士兵,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两种身份皆为假扮。
主簿点头。
衙门里迟迟没人出来迎接,崔腾生气了,“怎么搞的?就算不知道我的身份,镇北将军亲至,他们也该出来迎接啊。不行,我要进去看看。”
大堂里空无一人,崔腾直奔后院,撞上那名带路的小校,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,怒道:“知道我是谁?我是南军大司马崔太傅的亲儿子,皇帝见我都要客气三分,吴修不过凑巧当上国舅,凭什么不见我们?”
“北军左将军韩、韩桐。”
小校长叹一声,摇摇头,进衙门去了。
“没有了。”张有才急忙出屋,很快捧回一套比较轻便的盔甲来,放在桌子上,然后匆匆地打了一个包袱,退出房间,等在外面。
韩孺子心中一叹,原来他只晚了一步,要不是为了安抚碎铁城中的楚军,他本应早到一些的。
他从碎铁城走的时候,还没有匈奴人的消息,年纪又大,因此路上走得比较慢,韩孺子最初派出的信使反而跑在了前面,等房大业赶到神雄关,已是全城惊骇,衙门处于瘫痪状态,房大业能进城,却出不了城,只好与其他人一样,守在衙门口,希望能有人给他的文书上盖印。
城里一片混乱,大批的平民百姓想要进入关内,数不尽的车辆堵在街上,与来往的士兵冲突不断,韩孺子等人最后只能下马步行,才能绕过重重阻碍。
没人认识这名“新兵”,都以为是镇北将军调来的亲信,没有在意。
主簿急忙改口:“镇北将军怎么知道……”
张有才提出一连串问题,孟娥一个也不回答。
主簿摇摇头,“不行,我得把吴将军的东西打点好,天黑前送出城,少了一件,我也担不起责任。”
房大业拦住两人,问道:“吴将军的东西是要送回京城吧?”
崔腾仍是一马当先,两步来到主簿面前,“少来这套,整个神雄关都知道镇北将军来了,你不知道?吴修呢?让他出来。”
众人赶到神雄关时,地上铺了一层薄雪,关口守卫明显严格了许多,在详细询问来者身份并检查文书之后,才放他们进城,有人引导他们直接前往神雄关衙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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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敢戏耍我们!刚才还说在,现在不认了吗?”崔腾举起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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