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坤山收起笑容,“我会尽快联系恩师,听听他的想法。”林坤山犹豫了一下,向他的人示意,让他们从两边包抄,堵住河边寨的大门。

东海王咬牙道:“你们宁可相信太后,也不相信我舅舅?十万南军是吃素的吗?”

东海王挤出一个微笑,“你将我舅舅的本事估计过高了。”

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,一件比一件难以解决,韩孺子思考片刻,说道:“能救归义侯一命的只有崔太傅。”

原来这就是不要命杀死匡裁衣的理由。

韩孺子抓住东海王的胳膊,“走,咱们去屋子里说话。”

“不是吗?”

“有陛下的这句话,我知足了。”晁化声音微微发颤。

这些人或许能将风雨飘摇的河边寨暂时稳住,尤其是林坤山,望气者曾劝说众多百姓拥护废帝,大概也能劝说他们跟随废帝一块去往北疆。

寨子里的房屋烧掉一些,议事厅还在,主簿晁永思的尸体就躺在那里,身下是记满人名的门板。

晁化、金纯忠、林坤山、不要命四人跟进来,其他人等在外面,疯僧光顶回怀陵召集其他江湖好汉去了。

韩孺子再向林坤山道:“林先生这回相信了吗?”

“金纯忠,你去帮忙,待会回过来找我。”韩孺子还有一些事情要向金纯忠问清楚。

韩孺子摇摇头,继续道:“河边寨现有三千义军,欲往北疆保家卫国,与匈奴一战,缺粮少械,南军若能资助一月粮草、三千套甲兵,义军将士不胜感激。”

柴韵的尸体肯定已被发现,衡阳侯很自然地将仇人定为归义侯,而不是归义侯的儿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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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海王脸色微微发青,“你这是将我舅舅当成粮草官了?南军也是朝廷供养,哪有多余的粮草与兵甲?”话这是么说,他还是照写,“好了吗?”

“事情有点麻烦,你过来参谋一下。”韩孺子向东海王等人走去,一大群义兵跟随左右。

东海王真想冲上去狠狠扇林坤山一巴掌,说好的南北响应没有了,崔太傅当然没法执行原定计划,可他只敢哼一声。

“倦侯敬拜南军大司马崔太傅:归义侯为衡阳侯所掳,望阁下施以援手。我军主簿不幸遭难,将士不胜痛心,并望阁下抓捕凶手,送回河边寨。”

林坤山轻叹一声,“柴府的人都能找到河边寨,朝廷没理由一无所知,看来倦侯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,朝廷确实已有防备,京南、京北的起事——不会成功。”

这只军队太散乱了,韩孺子找了一会,只能向林坤山使眼色。

“你失去了最好的机会,也是唯一的机会。”东海王真正对韩孺子说话了,“太后会放你走吗?无论你请不请命,结果都是一样的。”

“你满意了?”东海王生硬地问,后悔莫及,刚才就应该跳上马逃之夭夭,无论如何还有一线希望,现在却彻底沦为人质。

“哈哈,行走江湖,谁没背过一两起案子?朝廷的追捕他们不怕,只可惜大事半途而废,不免令人扼腕叹息。”

韩孺子道:“请林先生去向诸位江湖好汉解释一下吧,愿意留下与我一道前往北疆的,欢迎之至,不愿意的,我不勉强,请他们此后提防朝廷的追捕。”

东海王其实还有机会逃出去的,一名聪明些的卫兵将寨子里唯一的马牵来了,守门的义兵认得他是“皇帝”的弟弟,根本没想阻拦,后面就算有人追赶,卫兵们也能抵挡一阵。

加上韩孺子、东海王,厅内共有六人。站在尸体前,晁化的牙齿咬得咯咯响,韩孺子道:“晁主簿因我而亡,我一定为会他报仇。”

韩孺子仍然摇头,“北虏南窥,天下骚动,有识之士翘首以待者,唯太傅耳,太傅若能举旗北伐,如倦侯等,皆愿率军附从,以为先锋。小子妄言,顿首再拜。”

韩孺子缓缓点下头,他还做不到心安理得地牺牲无辜者。

可东海王一发现暗藏的力量都没了,变得心慌意乱,抓住了鞍鞯,却没有上马,而是转身,让卫兵们让开,大声回道:“我在这儿!”

“我也盼望听到他的指点。”

不要命冷冷地打量倦侯,“你有必要知道吗?”

韩孺子默哀一会,对金纯忠说:“袭寨者是柴府的人?”

东海王一边写一边摇头,“南军大司马不管这些事,你们应该找京兆尹或者扶风县。就这些?”

“只要我组建义军准备北伐的消息传开,太后就不会公开杀我。”韩孺子相信,太后要利用北疆战事支走南军,轻易不会另生枝节。

“你连这块穷乡僻壤都走不出去,还传什么消息?”东海王喊道。

韩孺子的确在为此事苦恼。

金纯忠匆匆跑进来,“寨子外面来了一个人,自称是倦侯的教头,叫杜摸天。”

韩孺子大喜,如果来的是杜穿云或者张有才,可能只是为了保护倦侯,杜摸天却很可能带来杨奉的消息,这正是韩孺子所期待的。

(今日两更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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