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叫文遣,家父现任涿郡太守。”外面刚是黄昏,柴韵看了一眼,正色道:“寡酒难饮,吃吃喝喝没什么意思,倦侯想玩点游戏吗?”

“撒尿就撒尿呗,说什么‘更衣’啊,我还想呢,咱们也没带多余的衣裳啊。”杜穿云向张有才抱怨。

张有才轻哼一声,他是皇宫里出来的人,就算肚子饿得咕咕叫、口水多得几乎要流出来,他也得保持镇定,绝不能给主人丢脸。

“你是中山王的外孙……”韩孺子回忆柴韵的介绍,怎么也想不起名字。

“行,反正咱们必须得赢,偷鸡不成蚀把米,那可就丢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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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游戏需要一点胆量。”

只有韩孺子用不着太明显地讨好柴韵,他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,也是柴韵特意展示的“奇珍异宝”,两人共坐主桌,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,唯有一点韩孺子推脱不掉,他得喝酒,不停喝酒,杯中的酒刚喝下一点,马上就会满上,根本无从拒绝。

他觉得自己之前十几年喝过的酒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多。

杜穿云二话不说,一拳击在倦侯肚子上,随后让开,韩孺子不由自主弯腰呕吐,张有才轻拍主人的后背,“我还没来得及提醒……”

“倦侯喝得尽兴吗?”张养浩站在桌前,低声问道。

这是柴韵的独立小王国,一伸手就有仆人送上斟满的美酒,一句话就能引来满堂喝彩,一咳嗽就有侏儒上来翻跟头讲笑话,一冷场就有客人抢着挑起新话题……

柴韵已经回来了,正在厅里转圈,看到倦侯,脸色由阴转晴,大笑着迎上来,“我还以为倦侯偷跑了呢。”

张养浩开了一个头,一名少年勋贵走过来,向倦侯拱手道:“倦侯还记得我吗?”

“韩某不才,胆量比酒量稍多一些。”

韩孺子也笑了,杜穿云向他保证过,怎么赌都不怕,于是探身在张养浩肩上重重拍了两下,“有你三成。”

失去柴韵的陪伴,韩孺子一下子露出原形,他是废帝,是“孤家寡人”,没人过来跟他说话,甚至没有目光愿意看过来。

文遣摇摇头,凑近一些低声道:“我押倦侯大胜。”

韩孺子放开张养浩,扭头看向站在身边的杜穿云,杜穿云正盯着桌上的残酒,在江湖上,他算是有名号的人物,到哪都能得到热情接待,站在一边看别人尽情吃喝的经历可不多。

“算起来,崔腾还是倦侯的舅子,可我听说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。”

韩孺子酒醒了一半,悄悄观察,这才发现有些客人时不时向主桌偷瞄,感兴趣的目标好像不是废帝,而是那个一手酒壶一手肥肉的杜穿云。

一群勋贵子弟当中,只有柴韵自称“普通人家的孩子”时坦然自若,也只有他敢当众提起废帝的往事,或许是天真烂漫,或许是暗含讽刺,谁也听不出来,反正跟着拊掌大笑就对了。

“正是为此而来。”

张养浩苦笑道:“我真不知道,总之柴小侯很会玩,绝不会让倦侯失望。”

“是你的主人,我和爷爷留在府里只是还杨奉的人情,顺便弄点银子。”杜穿云绝不承认自己低人一等。

韩孺子点点头。

柴韵大笑,突然冷下脸,“那我就不客套了,倦侯知道崔腾这个人吧?”

杜穿云一笑,再不客气,拿起酒壶往嘴里倒,也不用筷子,伸手抓起炖肉大嚼,然后对矜持的张有才说:“这就是为什么我不爱当太监,早晚我会重返江湖。”

“我听说柴小侯与崔腾乃是好友。”

柴韵重重地一哼,像孩子似地跺了一下脚,“姓崔的王八蛋,我跟他不是朋友,是仇人,今晚就要去找他报仇,倦侯敢去吗?”

“不是赌钱吗?”韩孺子一愣。

“有钱,打伤一名武师,五百两,打死,两千两,谁若是能活捉崔腾,我给他一万两。”说着说着,柴韵的目光转向了杜穿云,“你的剑术跟赌术一样好吗?”

杜穿云的眼睛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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