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穿云也不落后,“马,多要马。”“希望没给你惹麻烦。”
街道上还跪着两排人,一看到倦侯的轿子就磕头求饶,据称都是昨晚的闹事者。
韩孺子尴尬不已,只好对张有才和杜穿云苦笑。
衙门口,韩孺子已经等了将近半个时辰,坐在马背上有点疲倦,可还是将身体挺得笔直,而且观察周围的人对自己的反应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。
“正在路上,有些应该已经到了。”寒冬里,宁侍郎却冒出一头汗。
刘昆升在张有才的搀扶下起身,脸上仍然很红,来到韩孺子马前,目光却看向杨奉,“倦侯有事,派一小吏来此言明就是,何必亲冒风雪?若有闪失……”
骑士圈外不知何时来了一顶小轿,四名轿夫满头大汗地站在前后,显然是一路急跑过来的。
韩孺子也笑了笑,觉得杨奉故意刁难礼部,肯定别有用意。
“从此以后,大家更会将我视为昏君了。”韩孺子知道,自己的形象怕是很难扭转了。
官员们只是磕头,却不说话,杨奉也下马,说:“本来很简单的事情,被你们弄得如此复杂,倦侯的册立文书到了吗?”
刘昆升护着倦侯走出骑士的圈子,解释道:“这些人都是骁骑卫的弟兄,我亲自挑选的,给倦侯当卫兵。”
韩孺子骑术不精,在马上坐得久了,没法下去,忙让张有才将来者扶起来。
“不合适吧,他们是皇宫卫士……”
张有才害怕了,靠近杜穿云,不敢再吱声。
一队骑士从远方驶来,最后一拨看热闹的人也跑了。
“到了,到了。”宁侍郎急忙回道。
众人齐声应是。
门口的几名官吏跪下,冲杨奉作揖,无声地求他不要乱喊乱叫。
杜穿云看着前方杨奉牵着的空马,觉得“好主人”应该让挨累的随从骑马才对。
“哈,这算什么,碰上好主人是一辈子的幸运,摊上不好的,嘿嘿……”
韩孺子心里多少有点怯意,脸上却能保持镇定,身板也是越挺越直。
杨奉道:“刘中郎将有所不知,倦侯府内是座空宅,朝廷委派的官吏一直没有到任,哪来的‘小吏’?有的话也就是我了。”
刘昆升一愣,“当然……要听倦侯指派。”见杨奉皱眉,刘昆升立刻抬高声音对众骑士道:“从现在起,你们是倦侯府卫士,一切行动都要服从倦侯的命令,明白吗?”
张有才却不在乎,还一个劲儿地撺掇,“被褥,府里的被子薄得跟单衣一样,炭,府里一点炭也没有,丝绸布匹,倦侯难道就只穿这一套衣服?”
宁侍郎的怒火又转向主爵司郎中,“废物,你想饿死他吗?谁给你的旨意,就算……也得将侯府封住啊,怎么能让他出来呢?”
杨奉关上门,将张有才和杜穿云挡在外面,转身道:“这么一闹,大家应该明白太后无意杀你,麻烦可去掉八九成。”
他点一个部司,远处就跑走一批人,没多久,对面看热闹的人几乎跑光了。
韩孺子心明亮,刘昆升乃奉命行事,却说成是私人行为,日后裁撤宿卫的时候也方便。
后面陆续还有骑士赶到,里三圈外三圈,最后来了一名将官,众骑士让开通道,将军直到倦侯马前,翻身下马,跪在雪地上磕头。
刘昆升一笑,低声道:“怎么会,倦侯让我立了一功呢。”
对方提出要求,刘昆升松了口气,脸色也不那么红了,笑道:“倦侯休要在意,礼部官员并非无礼,实在是被吓着了。”
数名门吏都退进了门槛后面,探头探脑,十名兵丁却不能撤离职守,只好昂首挺胸,一动不动地互相望着,余光却都向外瞥。
杨奉又向远处看热闹的人大声道:“待会咱们去户部要俸禄、去宗正府要说法、去刑部告状、去吏部要人、去工部要木料,侯府都破成什么样子了,没人管吗?再去兵部……去兵部喝茶。”
“嗯。”杨奉点点头,“瞧,就是这点事,我也知道这事不怨礼部,可是主爵司不发公文,别的衙门没法做事,对不对?”
“或许是那些有意与太后作对的人吧。”
韩孺子马上想到了崔家,可是想不出诛杀废帝对崔家能有什么好处,“明天就是初五,迎接夫人回府之事,还需早做安排。”
杨奉一笑,“这不已经准备好了吗?”
韩孺子愣住,杨奉道:“还有什么人比皇宫宿卫更有资格护送废后车驾?”
韩孺子恍然大悟,对杨奉佩服不已,原来这一次示威,做成的事情不只一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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