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有才动作灵活,很快也上来了,韩孺子对地上的三人喊道:“快上来!”“朕命令你们松手。”
“我前几天来扫地的时候,好像有把扫帚落在这里了,净扫房那边对不上数,我来找找,快开门。”
等了一会门里才传出一个低低的声音,“谁?”
太阳早已西倾,看院太监饿了一天,心里很清楚,外面必有大事发生。
韩孺子若是再成熟一点,也不会往下追问,可他毕竟只有十三岁,而且心事也不在这里,顺口问道:“在边疆建功立业不是挺好吗?你为什么要进宫?”
韩孺子对蔡兴海说:“你们去找梯子,朕要拜见太祖衣冠。”
韩孺子还要再催,蔡兴海和张有才已将梯子拽上来,随手扔到墙外面。
“放心吧。”张有才跟在皇帝身后,时刻伸出一只手准备扶持。
“欺君之罪我可担不起。到了,前面就是衣冠室。”蔡兴海指着前面的一座小院。
“我这里没有你的扫帚。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,你怎么还敢到处乱跑?”
张有才的兴奋劲儿一直就没消下去,这时道:“我们私下都叫他‘蔡大将军’。”
“送饭关我什么事?我就是一个扫地的,你有什么不相信的?”
韩孺子站到门前,低声道:“给朕开门,朕认得你,你也认得朕。”
“果然是柄宝剑。”韩孺子赞道,轻挥一下,心中越发喜欢,“这样的剑就该常用才对,藏在匣中实在是浪费了。”
院子不大,中间正房就是衣冠室,两边的厢房是太祖初建皇宫时留存的一些器械物件,后代都当宝贝收藏着。
韩孺子连蹬几下,伸出空着的手握住蔡兴海的手,借他的力一步跃上墙头。墙上铺着一层瓦,站在上面颇不稳当。
韩孺子等人快步跟上,问道:“蔡兴海,你从前是军中将士吧?”
韩孺子忍不住笑了,信心倍增,收剑入鞘,说:“出发。”
韩孺子没见过多少将士,可蔡兴海身上的行伍气息太浓,用不着多少经验也能看得出来。
皇帝不怕太监怕。
蔡兴海举拳敲门,“老黄,开门,老黄,快开门!”
门闩响动,两扇门打开,一名老太监跪在地上,颤声道:“不知陛下驾到……”
两名太监一愣,松开皇帝的腿,膝行后退,再不敢抬头。
三人挺起长竹竿,准备迎战十余名刀客。
韩孺子不理睬两人,慢慢拔剑出鞘,历经一百二十多年,剑身依然寒光闪耀,白刃如雪。
迈步要走,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腿被太监抱得死死的。
梯子搭在墙头上,高度正好,蔡兴海道:“太祖不愧是马上皇帝,时刻想着打仗,梯子就是为这面宫墙准备的。”
三人互望一眼,一人抬头说道:“陛下快走,我们挡一阵。”
“不给我开门,行。老黄,你往外面看一眼。”
看门的老太监仍然跪在门口,看着提剑走来的皇帝,根本不敢阻拦,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。
蔡兴海毕竟是名武夫,话说不通心里急躁,尤其皇帝就在身边,他抡起拳头就要砸门,韩孺子冲他摆手,小声道:“让他往外看。”
“你来干嘛?”
里面沉默了一会,“你还是走吧,今天并非洒扫之日,我不能让你进来。”
“陛下,太祖的衣冠不能动啊,更不能带出静室,此乃祖训,陛下……”
最前面的两名刀客到了,挥刀挡开竹竿的同时,向墙头飞掷暗器。
蔡兴海抱住皇帝,纵身一跃,跳到墙外,张有才二话不说,跟着跳下。
蔡兴海倒在地上,只觉得右脚踝剧痛,可是顾不得检查,仍然抱着皇帝,扭头向墙头望去。他虽是行伍之人,对江湖却也稍有了解,真要是双方多人对阵,他不怕刀客,可是狭路相逢,他没有多少胜算。
只要墙里的刀客有一人轻功了得,能跳出、爬出高墙,蔡兴海就只能以死相拼了。
墙内响起惨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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