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这样,赵姿龄不免又要觉得有几分好笑。成婚六年,好像总是她压着他似的。后来她女扮男装,哪里是能瞒的了人的。她生的太艳丽,即便改换了装束,也依然不像个男子。
“再到后来,是我们在朱芙楼里相遇的时候。那时候你穿的是男装,我虽然觉得你眼熟,却也没发觉居然就是你。”
至少她一进了朱芙楼,那里的妈妈待她就很不热络,全靠她一掷千金,才能在楼中听曲,而不至于被认为是来砸场子的。
“后来似乎便是锦官楼,可我趴在墙头,看见你,连动也忘了动。你曾说我‘像个呆头鹅’,你这样聪明好看,怎么会喜欢一只呆头鹅,一定也不是那时候。”
他对着芙蓉叹息,却连再见他心里的芙蓉一面也不敢。若是她也如他一般没有勇气,岂不是他们今生便要这样错过了?
徐沛声心中一紧,连忙摆了摆手,“没说什么,没说什么。我说她们姐妹友善,很好很好。”
在灞水的游船上,她为他唱《少年游》:“芙蓉发去年枝。双燕欲归飞。兰堂风软,金炉香暖,新曲动帘帷。家人拜上千春寿,深意满琼卮。绿鬓朱颜,道家装束,长似少年时。”
“龄娘,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心的?”
“还用得着猜么?我只瞧你的眼神,落在我身上,连眨眼都忘了,还有什么不知道的。”
这倒也还是其次,最重要的是,无论是待谁,他都有一颗赤诚无比的真心。
实际上那一日他几乎是落荒而逃,若不是游船行在灞水上,他又不会凫水,只怕即刻他就要跳下去了。
去了哪里,大约哪里也不曾去,只是躲着她而已。
赵五娘冲着他招了招手,让他在她身边坐下,双手捧着他的脸。
她女儿这一点倒是很像她,从小就聪明。不像徐丰之小时候,就是个愣头青。
徐沛声仍然不放手,“今日便是惹你生气,我也非要让你告诉我不可。”
所以他被她这样欺负,都是应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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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家都差不多大,人家奕姐儿连盒子都有,她却什么都没有。说的可怜,我一时也没忍住,所以就……”
一曲歌毕,她摘下了束发的玉簪,俊朗的少年便又变做了一只呆头鹅。那一次他们没有再吵嘴,往后也再没有。
最多只是因为他是徐沛柔的哥哥,所以多看了两眼罢了。
赵姿龄微微偏了头,回头去看自己的丈夫,“这个答案很重要么?”
“后来再有相遇,你虽然总是嘴硬,要和我过不去,可你的眼睛不会骗人——说起来,你就是很不会骗人,昨日你到底给商姐儿吃了几块松子?”
便是年年不得见春风的芙蓉,忧愁也没有他多。
可同样是燕京的顶级世家,定国公府的人口却很简单,便如他丈夫在的三房,一家人和和气气,总没想过要彼此算计。
“她们小姐儿俩倒也还好,虽然小时候一放在一起就哭,长大些了倒又好了。”
她听她婆婆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,真是差不多日日都要闯祸,日日都恨不得把他抓进屋来动家法。
她生在赵家,亲近的堂兄弟便有十几个之多,家中诸事,即便名分早定,也几乎日日繁杂。
赵姿龄又眯了眯眼睛,“徐丰之,你方才说什么?”
“相识至今,只有当年你我婚前,你托五妹妹告诉我的那番话,我才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。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心里有我的。”
徐沛声忽然恍然大悟,“我说呢,五妹妹从小就是个爱教训人的,怎么轮到自己女儿反而不教训了,原来是奕姐儿蒙人。”
等她不笑了,他才继续往下说。
赵姿龄在心中暗笑,口中却开始倒计时:“三……二……”
他一猜,就从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开始猜起。
他说到这里,赵姿龄忍不住掩袖笑了一阵,笑的徐沛声莫名其妙。
同她在一起,徐沛声向来没什么意见,“反正如今管事们也还在采购,许多事也没有要到决策的时候,去杭州玩一玩也好。”
说到这里,他才忽而想起来,她似乎还没有回答他方才的问题。
徐沛声听完她的话,目光骤然明亮起来。
她的手却滑到他的衣襟上,一用力,让他靠近了自己,她在他耳边说话。她的动作有些大了,银缸上的烛火晃了晃。
“奕姐儿就快有个弟弟了,我们商姐儿什么时候能有?”
女王x忠犬
明天后天都是齐昭昭小朋友的表演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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