沛柔和肚子里的孩子说着话,把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,感受着他的动静。林霰说到了后来,胎动都是很有规律的。与他在一起后,他不曾给过她风沙,她一个人时也未曾惧怕过风沙。即便青冥高天,渌水波澜,山长路远,他们的心是在一起的。
而何霓云也在六月底时生下了一个男孩。名正言顺是齐建的儿子,今生便不必再送到齐延的祖父那里去了。
他这样一说,沛柔又是想哭,又是想笑。
齐延就用手捧了她的脸,手指在她落泪的痕迹上轻轻摩挲,笑意温柔。
六月份,陆氏又诞下了一个男婴,取了名字叫榆哥儿。生儿生女,家中的长辈自然都不会不高兴,没能得个妹妹,倒是松哥儿看来很是不快。
话说到最后,又渐渐成了春风化雨的温柔。
可是才分开,齐延又捧住了沛柔的脸,噙住了她的唇瓣。他已经想了太久了,军营中夜深,荧荧千帐灯,总是他的那一盏熄灭的最晚。
齐延就盯着沛柔的肚子,若有所思。
沛柔拉着他的手,放到她的肚子上,“每日酉时他动的最厉害,你也摸一摸。”
这几个月来,齐延每回给她写信,都没忘了嘱咐她不要操心朝堂上的事情。
到了七月,沛柔的身子也有七个多月了,与齐延一别五月,只能靠鸿雁传书,聊寄相思之意。
沛柔方起,坐在能望见小园的窗下,一边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,一边看着园子里年轻些的丫鬟们抓喜蛛。
“也不知道你爹爹说的七月中旬,具体是什么时候。虽然说是中旬,可中旬整整能有十日呢。七月十一也是中旬,七月十九也是中旬,可这里面的差别可就大了。”
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抱了许久,才依依不舍的分开。
“我好想你,日日夜夜都想你。”
沛柔指了指她的腹部,有些恼怒地道:“姓齐的小兔崽子踹了我一脚。”
沛柔一见了齐延,原本有千言万语,此时也说不出来,只觉得有一阵莫名的委屈,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。
这孩子是个懒鬼,也只有下午和夜间活泼些,所以她总在这时候和他说话。
夏日太热,每到黄昏的时候,沛柔才会跟着太夫人和纭春一起去熙和园里的静湖走走。虽然身子笨重,多出门走走,既能让人心情愉悦,生孩子的时候也能顺利些。
“你可不能和你爹爹学,若是你也这样不听话,娘就拿了板子打你的小屁股。”
“力气大是好事,说明他很康健,将来也是个漂漂亮亮,健健康康的小……”
每日按时早起,早睡,用的膳食也有讲究,她身上水肿,夜里抽筋,林霰也给她用了些药膳,只是效果并没有那么好。
但是这原本该是缠绵无尽的一个吻,可没过多久就被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打断了。
又小心翼翼地将沛柔搂在怀中,“有我抱着你,你就不必怕风沙了。”
可是她一抬头,却见了帘后站了一个人。
五月初四的时候,赵五娘诞下了一个女婴。不过短短两个月,就生的白净可爱,十分惹人稀罕,成为了徐家所有人的心头宝。
每日里来松鹤堂,都要缠着沛柔,要么问她齐延何时能回来,要么就是问她什么时候能生个妹妹,他对沛柔这一胎寄予厚望。
沛柔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,为了孩子,不过是吃这一点苦而已。倒是气坏了小神医,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过,每日殚精竭虑想着法子改药方。
沛柔和齐延对望了有片刻,齐延才走到她身边来,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下。
“我不在时你要哭,我回来了你又要哭,这样爱哭,将来生一个小哭包出来可怎么好。方才你说我的坏话我可听见了,将来在孩子面前,我也拿你爱哭的事情来羞羞你。”
像是听懂了她说的话似的,小家伙在她肚子里踢了她一脚。力度倒并不太大,沛柔也已经习惯了。
朝野沸腾,举国欢庆。
“小婴儿!”沛柔就白了他一眼,“你才是兔崽子呢。我女儿将来也是燕京城最漂亮的姑娘。”
齐延笑了笑,指着沛柔的肚子,“我是兔崽子,这里面是我的崽子,可不就是小兔崽子。”
沛柔立刻就想反驳他,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。这几个月来她吃吃睡睡,身体又时常不舒服,休息的多,思考的少,好像脑子也不如以前好用了。
但齐延也再没有和她玩笑,而是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在了怀中。
“你辛苦了。往后我都会陪着你了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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