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要陪着你了。”沛柔就嗔他,“既然是这样,那你就别抱怨,在我的屋里,就得听我的话。”沛柔垂下眼帘,“你现在倒是清楚了。”

齐延轻抚着她的背,“难道你和我两个人呆在一起就不好吗?”

“我自己是传胪,为什么我的儿子就不能更上一层楼做个状元?”

就微微抬了下巴,做出一副纨绔的样子来,“好好画,若是画的不好,本乡君可是不给钱,还要砸了你的招牌的。”

“就算是这样,最多也就显摆个几年。到时候样样事情都由我亲自教给他,他很快就会比你强了。”

“有那么多的话都不肯同你好好说,若是能与你早些把话说清楚,或许我们前生就已经过的很好了。

“是啊。”齐延轻轻叹了口气,把沛柔揽在怀里,“我后悔了整整十年。”

“风筝已经做好了,既然醒了,要不要看看?”

他们在夕阳下彼此拥抱,直到余晖燃尽才分开。

沛柔要坐起来,齐延就扶了她,在她腰后垫了一个鹅羽软垫,好让她更舒服些。

他此刻要找画具,一会儿找不见这个,一会儿又找不到那个,就只能问沛柔。问到后来,她干脆就站起来帮他找。

“哪里用得着梳妆,我甚至都不用看你一眼,都能将你画的很好。前生不就是如此。后来思哥儿看了那副画,说神态捕捉的很好,只是可惜没见你在他面前那样笑过。”

被齐延这么一说,她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困了。春日里她本来就要犯春困,更何况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。

沛柔就先反驳他:“你五十四岁才是传胪,十九岁的时候还连举人都不是呢。勉强要论,也是二十一岁才金榜题名。”

她身上盖了薄毯,齐延就坐在她身旁。

可她今日也没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不过片刻工夫,她就已经睡着了。

齐延就放了墨条,双手撑着桌面,亲了亲站在桌子另一边的沛柔。

齐延道:“最大的问题倒也不是其献帮不帮忙,还是要看我们的孩子到底有几分真材实学,前生我明明是有真才实学的,却也被说成那样。”

再等她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黄昏了。看来明日的天气也会很好,天空中一片连亘艳丽晚霞。

沛柔听说他要为她作画,心中高兴了一刻,却又想起前生的事情来。

沛柔就把下巴从他肩上抬起来,“你只管教他就是了。小孩子都不喜欢自己的先生,到时候问他他更喜欢爹还是娘,他肯定选我。”

沛柔假意道:“和你在一起我都呆腻了。你什么事情都做得比我好,我想在你面前显摆显摆都不行,太没意思了。”

沛柔原来还睁着眼睛看齐延,想看看他是不是如前生一般无情,连一眼也不看她。

沛柔就瞪了他一眼,又问他,“才这么一会儿,你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,可想好要画什么了?”

齐延不以为然,“也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讨厌先生吧,我不就很喜欢你二舅公么。”

齐延却难得谦虚,“那日你走了之后,我又重新作了你躺在贵妃榻上的画,只是从没给你看过。后来我的时间那样多,翻看旧物,又有什么事情是记不得的?”

他又连声催促她,“快去吧,若是觉得困了,先睡会儿也好。等我画完了就叫你。”

沛柔点了点头,刚睡醒的倦意还没有完全退去,又在他肩头趴了好一会儿。

“还有一只绘的是兰草图。明日我又要上值,你在家无事,留着自己赏玩,或是送人都好。”

齐延却笑起来,“你怕什么,我这样对你难道不讨厌?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别扭。”

齐延又道:“我十九岁就是传胪了,到我儿子的时候,那个位置大约还是其献坐着,实在不行,去求求他就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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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肚子都还没有大起来,我就已经在盼着他出生了。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坐在这里说说话,陪着孩子玩,该有多好。”

“我不记得了。“沛柔认真的摇了摇头,“那就是没有这事。”

飞鸟尽,良弓藏,这样的道理,沛柔自然是很明白的。

她就伸出手,和齐延十指紧扣,“这一双手拿过了笔,拿过了剑,将来拿拿锄头镰刀也不错。等到那时候,我们就什么也不要,搬到乡下去住,好不好。”

齐延也看着自己的手。他回到了更年轻的时候,可是他再拿笔拿剑,却也找不回当年的那种愤慨与热血。

时间留在身体上的痕迹或许能抹掉,可留在心中的印记,却永远也无法消除。他其实也厌倦了。

“好,等此间事了,我就会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。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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