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然敢说这样的话,想必他是真的很厉害的。而且前生的那只蝴蝶风筝,的确让她爱不释手。她才不会在他面前献丑,自取其辱呢。
“我原先只有一只风筝,落入了别家,再也没能找回来。何氏正好也不愿我耽于玩乐,就也没有命人再去给我买。”
“可是你看她那样高傲,说话的时候总是微微地扬起下巴,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。或者别人会觉得讨厌,她自己却总是快意的。”
齐延就顺势坐起来,又一把把她抱在怀里,下巴搁在她肩上,问她:“你做风筝,是谁教你的?”
齐延故意在她耳畔说话,又把手轻轻覆在她小腹上,“现在就是想怎么着,也不能怎么着了。”
沛柔不以为然,“你可是这燕京最好的风筝手艺人,若把你弄丢了,谁来给我做风筝玩。”
“今生周先生教过,不过主要还是前生五哥哥教的。”
沛柔就站起身来,却也不让他走。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,用力让他低下头来,也轻轻吻了吻他。
那一日他们从玉炉芳回来,齐延就让茵陈把屋子里所有带香味的东西都收走了,每日只是叫人送些新鲜的水果进来。
齐延便道:“你以为沛声做风筝的手艺是谁教的?”
沛柔在他胸膛上躺了一会儿,怕他觉得不舒服,就在一旁坐好。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上,有一只蝴蝶风筝高高飞起,笑迎春风。
“她越是不想让我放风筝,我就越是想放,实在没办法,就只好自己找了东西来,每日等养娘睡着了,再起来偷偷的做。”
“好了,我去后院看看有没有什么竹子,或是叫重乔去街上买些来。你现在屋子里等着我回来,或是想想待会儿要在风筝面上画什么。”
“那时候我在翠萼楼里也是无事,想去找你,你又次次都是对我爱答不理的。就想着做些小玩意儿,消磨消磨时间。”
沛柔瞪大了眼睛,“你还会做风筝?”
齐延便道:“不是说你要做么,怎么又成了我做了。今日让师祖好好看看,我的徒孙的手艺到底如何。”
“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帮你记着,我倒是要看看,你将来看到孩子淘气会不会生气。”
“你要快些回来。”
她把她的脸埋在他胸膛上,闻着他衣物上的皂荚香。
“不论结局如何,这十几年,她总是过的很好的。而这世上许多人,连这短暂的十几年都没有,连转瞬即逝的快意都捉不到。”
沛柔就脸红起来,把手放在他的手上,“等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,我们不要这样做父母。”
还只有两个月,都没有显怀,自然是什么也摸不到的。齐延收回了手,轻轻捏了捏她的脸。
“我才不会呢。”沛柔反驳他,“我活了两生,都是从幼年开始。无法无天是一生,懂事乖巧也是一生。”
齐延向来很能体察她的情绪,知道她定然是又想起了前生在诚毅侯府里的事情了。就在她脸颊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,想提醒她,他一直在她身旁。
“我觉得很好看,也很衬你,下笔就画了这些。你居然一点也不记得。”
齐延失笑,“只是在宅子里找东西,你做什么弄得好像我要走很久似的。”
“侍奉祖母我并不觉得累,可若我真是那个年纪,每日要做那么多功课,还要听祖母说那么多我没法听懂的道理,去懂燕京人家之间的弯弯绕绕,也实在是太累了。”
沛柔就笑着对齐延道:“我们来做风筝玩吧。我可会做风筝了。”
沛柔以为他是不相信,就要拉他起来,“你快起来去替我找些竹篾,我今日就要大显身手。”
沛柔半侧过身,语带犹疑,“什么师祖?”
“什么叫我还会做风筝。”齐延有几分不满意,“我做的风筝才是最好的呢,有些人都以为我做的风筝是东君寄里卖的了。”
“前生你都送了我一只蝴蝶风筝,今生难道就不想送啦?你一边去找东西,一边就想好要风筝面上要画什么,若是画的不好,我可是不要的。”
“就是画好了,你现在也不能放,还不是只能看看。今日画不好,还有明日,春天还很长。”
沛柔觉得很熨帖,却还是道:“我不能放,难道你也不能,等你将风筝放起来,在给我拿着玩玩就是了。”
她的心更是柔软起来,“到了明年,我们的孩子也能出世,看着我们放风筝玩了。到时候我也给他做一个小风筝,只在院子里玩。”
齐延就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,让她在贵妃榻上坐好,自己转身出了门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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