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道:“你瞧,生儿子不好吧。大早上得起来舞剑,连和自己的夫人多呆一会儿都不能。”齐延的语气有些夸张,“什么我的其献,是四皇子妃的其献,我只有沛柔。”
今上虽然不是什么圣明君主,可观他在位时早年的政绩,也远远谈不上昏庸。
沛柔忽而觉得有些难过,“我知道这就是政治,可嘉娘是我的朋友。她前生落到了那个境地,我不忍见这悲剧重演。”
沛柔便道:“既说了他不过是个庸才,怎么,你和四皇子难道还收拾不了他?”
沛柔又道:“那你也不能反对我进东宫去和嘉娘说话。”
说起这些,齐延渐渐的也就清醒起来。他坐起来,伸了个懒腰,慵懒地靠在床头。
沛柔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,可要她真的不去想,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沛柔又道:“不止这样。我曾经有一次去看望嘉娘,她说起皇长孙殿下。他也是这样的体质,受了一点伤,血便很难止住。”
“我怀疑太子是生了重病,只是不敢告诉今上罢了。新年大朝第一日,我曾经在皇宫中偶遇过太子。他虽然强撑着出了门,可脸色却实在太差。”
“前生太子被废的时候,我还什么都不是。这事情发生的太快,就连其献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。可我想,无非也就是那几种原因罢了。”
齐延促使曹潺和景璘站在了一起,会不会也推动了这件事的进程。
沛柔对太子的评价却比齐延更低。
“而且今生我和贞静公主也是朋友,她还即将成为我的四嫂。她哥哥若是被废,她的日子也不会如从前一样好过。”
齐延却不想让她插手,“你现在身子不方便,还是不要管这些事了。由我来查,只是多费些功夫罢了。”
沛柔就得意洋洋地道:“那我可是要做娘的人了。”
尽管不知道沛柔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这件事,齐延却依然听的很认真。
“可若是由你来查,到时候想办法捅到今上面前,太子一家就都没有好下场了。”
“这阵子你都在忙什么,可是碰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,连睡梦中都皱着眉。难道和我在一起不高兴不成?”
齐延想了想,“据我所知,今上是没有这种病的。那若是照你这么说,很有可能是元俪皇后有这种病,所以她的孩子也有。”
“这些事情很棘手么?”
“……贞惠长公主给了贞静公主一个耳光,害得她摔倒了地上,被地上西洋钟的碎片划破了手。那口子并不深,可是她足足用了一瓶多的止血药粉才勉强止住血。”
别的病症。祸及子孙。沛柔好像忽然抓到了些什么。
齐延没有给她肯定的回答,“这还要看那祝译能不能有手段把曹潺降伏了。景璘伏诛,三皇子妃曹氏也被赐死,他要反,倒也的确有理由。”
齐延替她理了理额间的乱发,沉吟了片刻。
前生齐延就是被新帝派去镇压这些心存反意的苗人的。可前生苗人造反,是在永承二年,也就是昭永二十年,距离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。
她也坐起来,看着齐延拿着一个鹅羽软垫给她垫在身后。
齐延有几分无奈,“我哪里敢做你的主。你自己小心些就是了。你方才和我说的话我会和阿霰说的。”
齐延答她:“大多数的人都不算棘手。唯有景璘的岳父,四川总督曹潺难办。他虽然是个庸才,却是个胆大包天的庸才。”
“或许他还有些别的病症,寿命不长,或是会祸及子孙也未可知。我毕竟是樗元殿的人,就是和其献,表面上也只是点头之交,自然更不能亲近东宫。”
“我在樗元殿值守,他知道我是两榜进士出身,又在从前的武宁侯张致青与景璘之事上立了大功,有时候其献被叫过去议事,他也会让我进殿去听听我的意见。”
但她也不想让齐延担心,或许真的是她杞人忧天。
沛柔自告奋勇,“我的身体很好,你不用担心。更何况如今我们就住在定国公府隔壁,从前府里的郭大夫就很好,我若是有事,找郭大夫也是一样。”
“一是德不配位。可太子是今上亲自教养的,虽然能力上是差了些,可做个守成的君主他还是可以的。”
沛柔就笑着掐了他一把。
他忽而又说起属相来,“你是属狗的,肚子里这个又是属老虎的,两个都要咬人,叫我可怎么是好。”
沛柔不服气,“谁说属狗属老虎就会咬人了,那你属猴也没见你上树啊。”
齐延就笑了笑,“属老虎的咬不咬人我是不知道,反正属狗的喜欢咬人,我知道。”
沛柔眯了眯眼,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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