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惊讶不能代表愿意,也不能代表不愿意,她要听织夏亲口说。

织夏看了看沛柔,又低下头去,半晌才道:“乡君不喜欢奴婢这性子,奴婢其实都知道的,只是改不了。”

若是织夏不说,只怕沛柔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还有香山马球场胡服的那件事了。

“我送给思哥儿的书倒也不全是话本,也有《东京梦华录》这样讲历代风物,或是《蜀中地域志》这样讲本朝地域山川的书籍。”

沛柔便问他,“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?”

又转身摸了摸思哥儿的头,对他道:“四叔母和四叔父马上就要搬走了,往后就不住在府里了。思哥儿在庄和堂里要好好读书,听你母亲的话,知道吗?”

也看见了几件颜色鲜亮,却已经不适合她如今戴的珠送给了茵陈。

思哥儿便不好意思地站起来,正正经经的给她作了揖,“四叔母安好。”

她也就尽量不露出难过来,对思哥儿做了个鬼脸。

“奴婢是疑罪未明之人,乡君却……奴婢那日如此,也算是报答了乡君这些年待奴婢的恩情了。”

沛柔进了庄和堂的时候,夏莹吹正在廊下作画。今日的天气实在很好,她去园子里折了几枝红梅供在白瓷梅瓶里,此刻便是在画这梅。

“四弟妹。”夏莹吹笑了笑,那笑容清淡的像是月下的梅孤影,“左右无事,见了这梅开的好,却开不长久,便想将它留在画卷中。”

她才说完,织夏便抬了头,看着沛柔,一副惊讶的神情。

“我并没有答应。这样的事情,一定是要问过你自己的意见的。所以,你愿不愿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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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哥儿毕竟是小孩子,也知道沛柔的脾性,知道她是和自己玩,也“咯咯咯”地笑起来。沛柔就抢过了他手里的书,“让四叔母看看你在看什么。”

沛柔就起身给她倒了一碗茶,“你不必即刻就回答我,这样的事情是该好好想想的。下午我还有事,便不在这里久留了,让颂春进来陪你。”

但前生沛柔和他们母子在一起,她能感觉得到,夏莹吹心里也是熨帖的,望着她的眼神总是温柔的。

做奴婢最重要的是忠心,她是居上位者,要处置她们,根本就不需要理由,一点点的疑心就足够。

“无论如何,你都要先养好身子,听见了?”

沛柔最喜欢和思哥儿玩笑,见了他这样正经,她就在他原先坐的椅子上坐下来,而后一把把思哥儿抱到了腿上,挠着他的痒。

沛柔也有几分没趣,就接过茵陈手里的几本她刚刚找人买来的话本,笑着对思哥儿道:“上次给你的书你看完了没有?你不喜欢我给你讲故事,这里是新的书,你自己看吧。”

他们要搬出去了,她总要和夏莹吹以及思哥儿好好道个别。用过了午膳,沛柔便和茵陈选了几件颜色素净的首饰出来,准备拿去送给夏莹吹。

既然话不投机,也没必要多说。沛柔与齐延就与夏莹吹母子道别,转身出了庄和堂。

一送出去,她自己也觉得有几分好笑起来,她今日这样,倒是像从前太夫人赏首饰给她的时候。

夏莹吹闻言就停了笔。思哥儿也忽然紧张起来,在沛柔面前低着头站的笔直。

却是一本《左传》。思哥儿还这么小,其实不用这样早就看这些书的。

沛柔正有几分莫名其妙,夏莹吹便开了口。

给思哥儿挑了几本话本。这孩子看起书来很快,每次她送了书给他,下一次去看他,想着他大约没看完,他却又不好意思的找她要新的书了。

倒也不是说热络,对于夏莹吹这样如冰似雪的人来说,热络这个词原本就不适合她。

对沛柔的称呼,一下子又从“四弟妹”变成了生疏的“乡君”。

齐延大步流星地进了院门,跟夏莹吹和思哥儿问过了好,便站到了沛柔身边。

“思哥儿虽然应该读四书五经,可这些书也能增长见识。他年纪小,没办法行万里路,能看看这些,对他将来也有帮助……”

沛柔望着她温和地笑了笑,“傻丫头,你既然觉得这样好,那便是这样罢了。终究你也不会伴我一辈子,你只要自己过的高兴就好。”

“不要再想着这件事了,早已经过去了。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做这件事的会是你。”或者是屋内的炭盆烧的有些热,织夏额上有薄汗。

齐延就牵了她的手,“真的没有事。今上金口玉言,若你不信,自己去樗元殿问他好了。”

又道:“其实我今日回来的还要早,已经去惠清堂将所有要说的事情都和我爹娘说了。也已经问过阿霰,织夏的伤,过了腊月二十六日便能挪动了。”

“那我们就二十七日早上搬家,好不好?”

沛柔先是讶异,而后是全然的欢喜,她和齐延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了。

齐延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可爱,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,“好了,别傻笑了,嘉懿堂里的东西那么多,赶紧回去整理吧,不要到时候还走不了。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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