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丈夫在外谋不轨之事,妻子的确应该有同样的权利去惩罚他。”三皇子这段时日一直在府邸中蛰伏不出,不曾为自己的舅舅说一句话。可以沛柔对他的了解,他已经如前生一般穷途末路了,不可能就这样安静地退出皇位的角逐。

“我觉得这把匕首不错,所以就一直留着放在身边。”

这样的惩罚,也不算太轻了。

她早就已经把话和绾秋说清楚,也已经许过绾秋好前程了,甚至她离她的婚期也才剩了十几日而已。

她还没问他为何绾秋忽而会变成这样,好好一个如似玉的小娘子,被他折断了手腕,丢在地上,他倒是先问起这把匕首来了。

扬斛进府的第二日就开始为她办差,办的就是纭春的这件事。

白贵妃的身体渐好,今上却陡然病下,更是加重了沛柔心里的忧虑。

可她实在太想看完这一场婚礼了,她实在太想纭春能得到属于她的幸福,所以她忍不住,在看着纭春被林霰背上轿之后,还是坐了马车一路跟到了这座小院里。

纭春今日实在很好看,盖头之下的样子她已经看过,从前柔柔弱弱的一朵春樱,如今艳丽的像一朵盛放的牡丹。

沛柔的眼波流转,“织夏不成,就从二等里面挑一个吧。我房里的丫鬟倒都贤惠,只我一个不贤惠罢了。”

她想起旧事,瞥了一眼齐延,“前生它也在香山小院里陪着我,还曾经被我架在何霓云的脖颈上,功劳不小。”

沛柔就笑着掀开锦被躺了进去,“我可不是假贤惠,我是真霸道。‘夫为寄豭,杀之无罪’我深以为然,相公以为如何?”

“始皇帝不愧是始皇帝。历朝历代的律法都是在限制女子作为妻子的权利,要求女子贞洁,只有他在这件事上将妻子的位置与丈夫同等。”

沛柔之前就担心过白贵妃,果然她在那一日后便因寒气侵体,高烧不退起来。有几次宫内御医都束手无策,险险就要香消玉殒了。

今上心急如焚,遍寻天下名医,最后林霰也被齐延带着进了宫,去为白贵妃诊脉。

纭春从嘉懿堂出嫁,原本沛柔受过他们夫妇的礼,后面的事情,就都会由扬斛和费家人帮忙操办了。

*

沛柔就窝进他怀里,“那你可要记住了。我不光读过《史记》,还读过许多其他的史书。开始是祖母让我读的,后来我也觉得与诗词歌赋这些怡情的文字相比,史书也有别样的魅力。”

前生她没有好好问过她的意思,匆匆忙忙地把她嫁到了虎狼窝里去,她已经很对不起她了。今生她总是要给织夏挑一个如意郎君的。

齐延轻轻笑了笑,“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。我家夫人,也非从前的无知妇人了。”

她和李嬷嬷也许久没见了,坐在一起听她说纭春从前在香山服侍她的事情。

齐延便道:“不如把织夏许过去?或是再挑别的心气没那么高的丫鬟,再加一倍的嫁妆便是了。你房里随便挑一个,只怕也比绾秋贤惠些。”

她问过了齐延纭春前生的结局,此时望着满堂的红色,更觉得感慨万千。

张致青被废为庶人,向东流放三千里至渤海,服苦役至死。

她原来以为齐延要再和她开几句玩笑,齐延就将她圈的又紧了紧,把头埋在她发间,声音也低沉起来,“睡觉。”

“屋子里怎么会有匕首,是你的么?我看那匕首样式精巧,仿佛有些眼熟。”

沛柔一边翻找着那匕首的刀鞘,一边道:“这就是我那好五哥送给我的及笄礼,和你送我的那支白玉兰放在一起拿过来的。”

嫁织夏,沛柔是不愿意的。

正想问齐延他是怎么了,她也很快感觉到了他的异样,就不由得红了脸。这个月的葵水按时来了,她还失望了许久的。

可是她却还是不肯死心,仍然想要做齐延的妾室,那就不能怪她不留情面了。

“我什么时候无知过了,便是从前不学无术些,懂的东西也不少,只是比不得你罢了。”

“她既然想向上爬,那爬就是了,我给她一个更好的机会。我同她说将她送到教坊司去,叫她和白贵妃,卫思后学一学,她倒是还不愿意。”

待弄清楚她只是舍不得纭春之后,更是哭笑不得,“还以为今生你做事都这样果断决绝了,是不会像孩子似的大哭的,却没想到还是个小娇娇,好像反而比前生还要更脆弱些似的。”

沛柔一边擦眼泪,一边口齿不清地道:“你懂什么,你根本就不可能懂。前生我和纭春在香山究竟受了多少委屈,你没有经历过,永远都不会知道了。”

“和我做了两生的主仆,纭春是一样忠心。”

“和你做了两生的夫妻,你从来都没有像人家哄着自己的夫人一样好好哄过我,借你的衣袖哭一哭,你都要凶巴巴的叫我替你洗衣裳,你一点也不好。”

齐延明知沛柔这是无理取闹,却也无可奈何,只好将她搂在怀里慢慢的哄着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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