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全都看完啦?”齐延是习武之人,还有几分警醒,沛柔却睡的迷迷糊糊。齐延就披衣起身,去问绾秋,“来人到底是怎么说的?”

沛柔理直气壮,“刚嫁给你的时候,有一回你看我梳头,说我头发这样多,想必是平时操的心太少了。”

夜里他们睡到一半,却忽然听见有人扣门,是绾秋,“四爷,乡君,徽至堂里来了人,说是世子有些不好,想请了林大夫过去看看。”

他们以为这样,绾秋就能明白齐延根本对她无意。能嫁一个好人,已经是她最好的出路,也是沛柔最后的一点仁慈。

沛柔就笑着拍了他一把,“想得美,没人给你皇位。你前生的时候明明一直嫌弃我笨来着,今生要哄着我高兴,倒说这样的话。”

“她便是以歌女之身入侍君王,成了燕梁的传奇的。你既然心气这样高,便是如汉武卫思后一般,只怕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
齐延的目光很冷,绾秋低着头,浑然未觉,“不错,条理清晰,做事也很有决断。声音犹如黄莺一般婉转动人,很不错。”

“这小小的侯府已经容不下你,你不愿,也只能愿。”

齐延说完,连再看她一眼都不屑,转身欲走,却被绾秋拉住了衣角。
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沛柔大惊失色,“谁告诉你的?”

“我那时候气的不得了,还想着你难得进正房来,所以才没和你计较。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我是看了你的手札,所以才知道的。”

绾秋的声音就无端端添了几分柔媚,“来人是徽至堂里世子夫人身边的银香姐姐,她只说想请林大夫过去给世子爷看病,别的倒并没有多说。”

“奴婢已经着人去请林大夫,先往徽至堂去了。”

齐延回过头,温柔之色敛去,又化作了肃杀之气,“你不愿?那你想做什么?你既然一心想往上走,可知宫中的白贵妃?”

是绾秋闯了进来。

那里面许多事情,她自己也觉得很是无聊,曾经是想要在离开的时候把它们都烧掉的。可后来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,她却又没有那个时间了。

“还拿我从前的衣裳比划,一剪子下去,把我的衣服也剪破了。任由我满屋子的找,只说自己没见着,有些人生了一张天真无辜的脸,背地里却也做这样的事情。”

“哎呀,别说了。”沛柔捂住耳朵,“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,你自己知道就好了。”

他的力气太大,即便是柔软的布,这样飞快地抽出来,也在绾秋娇嫩不逊于一般官家小姐的手心中留下了一道红痕,让她禁不住痛呼出声。

见自己被人小瞧,沛柔就收敛了笑意,微微扬起了下巴,“我衣服都做得,一对护膝还做不得了?不会做不能学么。正好我想给父亲和大哥各做一对,先拿你练练手。”

“既然你声音这样好听,想来学唱曲也不错。跟着宫中教坊司的女官学习最好,明日我会将你送进去。”

*

成婚以来,无论是知道齐延也如她一般活了两生之前还是之后,尽管她总是要问他喜不喜欢自己,爱不爱自己,可她却从没有这样直接的和他表达过自己的心意。

“我已经这样聪明了,娶了个夫人又是这样蕙质兰心,这样的夫人,就是给我一个皇位我也不换。”

齐延就坐直了,像是要和她理论理论,“我何时说你笨了,你又污蔑我。”

齐延就笑起来,“衣服确实做得,从前也不知道是谁,跟着织夏学做衣服,一边做一边扎自己的手,觉得疼了又哭,那一件衣服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你的泪水。”

齐延的喉头动了动,像有话想说,却最终没有,只是把她揽在怀里,许久都没有说话。

绾秋当面应了,只是也求了沛柔,想在纭春之后出嫁。沛柔到底也还是想给彼此留些颜面,所以绾秋后来有些事情做得不对,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那时候的她就更是幼稚傻气了,如今都被他知道了,她简直羞也要羞死了。

“那想必是看着你青丝如瀑,却不得摸一摸,所以才发的酸语罢了。夫人就不要和我计较了。”

沛柔被方才的声音吵嚷,也有了几分清明,再伸手去摸身边的齐延,并没有触摸到,她一下子清醒过来,手却也很快被齐延捉住。

他在她身边躺下,轻轻地抚摸着沛柔的鬓发,“我不过起来去了一趟净房,怎么就吓得醒过来了。快睡吧,并没有事的,我都陪着你的。”

沛柔见他回来,就点了点头,安心地闭上了眼睛。抓过了他的手臂来当枕头,在他怀中选了个舒服的姿势,又沉沉睡去了。

这样一来,倒是把齐延架住了。

他既然知道自己大哥有恙,又这样半夜三更的请了自己身边的大夫过去,他不过去看一眼,总是说不过去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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