泾陵县主看来还有话与齐延说,却被清柔强行拉走了。齐延也只是看着她们的背影,笑着道了一声:“县主慢走,八姨妹慢走。”西北,江南。

齐延笑了笑,轻轻敲了敲她的头,“或者冥冥之中,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前生的悲苦与愤懑吧。毕竟我前生遇见你可没有那么早,那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。”

“自然不是了,只是我也的确习惯了孤军奋战,没有什么人同我商量该做些什么的日子。”

“情窦初开,而后就觉得自己老的很快。不过三十过半,两鬓已经斑白。”

“泾陵县主安好。”

“哦。”沛柔笑着点着他,“也是,有些人不就是这样,十一二岁就为情所困,豪饮无度,只求一醉方休了。”

齐延摇了摇头,“景珣并没有参与谋反之事。他妻子过世之后,他一年中总有半年是不在京城的。那一日杀进皇宫中的也并没有他,他后来就消失了。”

齐延揽了她的肩膀,和她一起往院子里走,“前生永宁郡王谋反失败,她也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。三皇子登基之后,她的生母便死了。不是自然死亡的,是被永宁郡王用弓弦勒死的。”

“不过,景珅最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,他死在永宁郡王带领叛军杀进皇宫的那一夜,是被我一箭结果了的。”

沛柔的目光仍然流连在丛中,“你又知道了。好像这世间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似的。”

沛柔就奇怪起来,“好好的赏着,你做什么叹气?”

“县主她知道这件事,总算是明白了我对她确实无情,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。不过,我到底还是有几分怜惜她,用我的功劳换了她的一条性命。这样你应该不会吃醋吧?”

“还说没有醋,我看就是醋了。都过了那么久的事情,还要想起来问一问。”

清柔便拉了拉泾陵县主的手,叫她收敛了脸上不屑的神色。

“没理,没理。不过我倒是确实很想瞧瞧你吃醋的样子。不要说含情,美人就是含酸,也别有一番风情。”

泾陵县主一边在和齐延说话,却还要与她过不去,“到这里来,又拿了篮与剪,不是过来折,难道是过来锄草的不成?”

沛柔就笑着回过头,“急什么,你只等着看就是了。”

齐延回过头来的时候,仍然没有将笑意收敛,就被沛柔狠狠地瞪了一眼。

她还想起来一件事,“那么,那一日在建业,瑜娘邀我们在篝火旁用膳的时候,你和泾陵县主坐在一起,又说了什么?”

“有人说他去了西北投军,也有人说在江南见过他,我不知道,也没有去了解。”

“其实不然。”齐延跟着她往前走,“就比如说,我就不知道昨日夫人说的‘妙计’到底是什么妙计。”

沛柔就轻轻笑了一声,“便这样想知道?是信不过我,怕我坏了你的事情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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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那一朵照殿红递给沛柔,“若是不想说,那也就罢了,总归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。往后我随侍在圣驾左右,你求我的时候还有呢。”

她这个样子,叫沛柔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前生,不过现在也不是和齐延计较的时候。

齐延看着沛柔酸溜溜的样子,越发觉得好笑了,“你在想什么呢,她才十一岁呢,连办春宴的年纪都还没有到。”

齐延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,“人的一生,好像能动心的时候,也就只有那短暂的几年。那颗心已经为了别人动过,再往后遇见的人,最多也不过是一点点欣赏。”

齐延在她的发髻上温柔的落了一个吻,而后道:“那一日也并没有说什么。只是她听说我是柯师兄的师弟,所以来和我套近乎,想探听些柯师兄的事情。”

沛柔的神色便淡了下去,“既然如此,我便不打扰你们了。难得回来一趟,还有许多地方想去逛逛。”

“多谢县主挂念,已然无事了。”

他们之间差了整整十二岁。

从前她是从不觉得柯明叙沉闷的,他给她写信,她在松鹤堂里读,总能让一室的人都开怀。

现在想来,当年听过柯明叙故事的,除了她,太夫人与陆嬷嬷,光阴流转,也都不在松鹤堂里了。

或许年纪渐长,见惯了太多的世情冷暖,他也渐渐的更沉稳了。

“总归是人家的姻缘,只等着来日罢了。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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