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延居然敢同她这样说话。下辈子再为夫妻,她定要他好生吃些苦头。或者是飞隼太听他主人的话,沛柔怎么拉缰绳想让它停下,它都只是要往前冲。

沛柔和齐延也从马上下来。齐延的飞隼自不必说,沛柔骑的宫中的马匹也是经过训练的,并不会走远。

那些朵大多很小,可生长在这样的野地里,没有人照顾,受风吹雨打,却始终是恣意的,顽强的。

即便齐延不向着她走过来,她也会走到他身边去的。

而后景理好像就进了门,“齐四,别躲在里面,快出来。”

在她同他说那些话之前,她曾经是有些卑微的,用恳求的语气让他对自己笑一笑。

他的眼睛很亮,叫沛柔无处可躲。她还是不想让他出门,干脆就闭上了眼睛。

它已经带着她冲进了密林里,若是再不能停下,她恐怕会赶不及和齐延说最后一句话。

但她的心上人就在那里,她能看得到他,她要朝着他走。

她以为她躲过了一劫,却原来还是要还他。看来她还真不用与他道谢。

方才景理拍齐延的肩膀的时候,沛柔一直都注意着他。他的面色到底还是变了变。看来他身上的伤根本就没有好全,他还是在骗她。

她不能走,也不会走。她的丝帕已经为他擦过了汗,她是他的妻子,如今他流血了,她也不会嫌弃他,要把他的血都擦干净。

接连受伤,齐延似乎已经没力气站起来。沛柔扶着他,他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,才勉强站了起来。

这倒是景理误会了。齐延可不是因为想和她呆在一起才不出门的。

见了景理夫妇,齐延便道:“验之今日怎么没有出去打猎,倒是和嫂夫人在一起。”

景理就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还和我装相呢,你从郑州回来都多久了。就你那体格,不过几日辛苦,能算得了什么。”

门外却忽然传来了景理的声音,他在和纭春说话,“你们家乡君与四爷在么?”

今日在林中狩猎的贵族很多,即便他们碰不上,进了林子,要再找到他们也是很难的事情。

沛柔总觉得她的人生就应该是当下这样,在一座宅院中,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。小院中春梦朦胧,秋月玲珑。夏凉寂寂,冬寒空空。

“你先上马,挡过这一轮箭,我同你一起走。”齐延将沛柔护在身后,连声催促她上马,自己则顺势拔出了地上的那只箭当作武器。

沛柔什么也不必想,只是耐心地在丛中寻找她喜欢的,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。

谁知她一上马,齐延立刻便在飞隼身上重击了一下,飞隼受惊,瞬间就往前飞奔了起来。不过片刻功夫,就已经跨过了小溪带着沛柔往密林冲去。

齐延也很会耍无赖,明知道沛柔不想理他,他站在床沿,弯下腰去,非要与沛柔对视:“已经好了,真的,快起来吧。下次再来,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”

“正巧又听闻乡君与元放也没有出门,所以想与你们相约一同出去。”

“验之说前几日同在山间谷地发现了一个很美妙的去处,遍地都是一种紫色的野,想着乡君应当也会喜欢。”

沛柔忽然觉得,自己可能前前世就已经欠了他的债。前生还了还不足够,今生还得继续还。

景理夫妇远处停下,絮娘骑在马上,景理在马下,牵着马往有阳光的方向走。

不过好在他们也并没有跟丢。景理说的地方是一处山谷,中间有小溪潺潺。一侧是平坦的山坡,越过了小溪,就是看不见尽头的密林。

“快走!”

今日在这条不知名的小河畔,她很容易得就得到了。

絮娘就笑道:“我不会骑马,这几日午后验之都在房中陪我。可一直在房中呆着也实在有几分无聊,所以验之便说不如教我骑马。”

他若是死了,恐怕她还真的会活不下去。

可现在她忽然觉得是她错了。她只是从来都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,而她从前对这里的想象又实在不够动人罢了。

在那一刻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,怎么她两生爱他,都要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。

都这种时候了,他居然还要骗她!

这天地之间,忽然真的只剩下了她与齐延。

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只会拖累他,也没有犹豫,按着他说的做了。飞隼是千里马,即便驮着他们两个,也能跑许久的路。

沛柔便不动声色地站到了齐延与景理中间,“世子带着絮娘姐姐过来找我们夫妻,总不会就是为了打趣我们吧?”

这里的确很美,漫山遍野都是一种沛柔叫不出名字的小。她从来都很理解瑜娘说的,她最爱的那种一望没有边际的草原,可是她从没有向往过。

“我不要你的答案了。”沛柔望着齐延,伸手用帕子替他抹去了嘴角的血。

“反正你欺我,骗我,伤害我,也不是第一世了,今日我认命了。”

“但愿下辈子,你能待我比今生好一些。”

齐延如玉的面颊之上,血与泪也交织在一起。他用他没有染血的右手抚摸着她的脸。

“那好,下一世再为夫妻,我一定比今生更爱你。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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