沛柔仔细地看了看燃在中间的篝火，一边对贞静公主道：“哪里就算是嗜睡了，早上起的早了些，又赶了半日的路，所以觉得有些累罢了。平日里我可是勤快的很。”瑜娘也回握了她的手，“四五年过去，嘉娘也成了太子妃，生了皇长孙了。皇长孙那样可爱，真想自己带回家去养。”
沛柔望齐延的方向望了一眼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永宁郡王府的那位小县主坐到了齐延身旁，似乎有相谈甚欢的样子。她心里有些不快，只是尽力将它隐去了。
沛柔没有看她，她仍然看着眼前将她的面容照亮的篝火，“从前我还同你说过，夫妻之间应当坦诚。可是你却做不到。”
“看来这永宁郡王妃，也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罢了。”
“夜间风大，即便有篝火的暖意，也还是要小心。”
回忆起往事，嘉娘的神色温柔，她握了瑜娘的手，“那时候世子也在别院，就整日的缠着你，没想到你最后居然真就成了他的妻子。”
太子不在，其他皇子不在，三皇子妃与四皇子妃也不在，嘉娘却在这里。沛柔有心想问，却又怕万一，反而戳穿了她的伤心事。
景珣便拱手行了礼，“娘娘谬赞了，既然无事，臣弟便先退下了。”走了两步，又想起来，对瑜娘道：“这东西有些上火，你可不要贪嘴。”
南苑的许氏已经回了东宫了。虽然不再是太子侧妃，却也得了太子嫔的位份。也许嘉娘今日不愿在行宫中，就是不愿见太子与许氏在一起。
瑜娘就又没好气地看了看了他一眼，心中却觉得甜津津的。
有这样一个话头，沛柔就干脆地收了手。
贞静公主的话却还没说完，“看来这低嫁也有低嫁的好处，说什么夫为妻纲，都得反过来。”
贞静公主也不恼，只是指点着瑜娘道：“本宫那堂叔母，在京里也算是个厉害角色了。怎么也没能把你降伏了去，还是这样牙尖嘴利的。”
依依不舍地跟齐延分离，高高兴兴地和瑜娘公主她们打一打嘴仗，然后再回到齐延身边，听他讲一讲与篝火有关的典故，或者是听他说一说在郑州的见闻。
嘉娘便道：“这倒是沾了瑜娘的光了。世子今日好身手，猎了一只鹿回来，叫我们大家都有口福了。”
贞静公主眼尖，立刻便笑道：“堂兄，身后藏着什么呢，本宫可闻着了香味了。”
贞静公主便开口笑道:“如今想请你，是真有几分难。早说好了十八日便会过来的，怎么又迟了？”
如若齐延对她不是真心，这些也根本都是镜水月罢了。
景珣就笑了笑，“才烤好的鹿肉，既然藏不住，只好给你们大家分了。”就把这一整块鹿肉交给公主身旁的小内侍，让他切过了再重新端上来。
“光是想一想就叫人肉麻死了，若是看着了，本宫的鸡皮疙瘩只怕都要掉了一地了。”
沛柔还是担心齐延的伤势，“林霰给的药丸，可已经记得吃了？”
有小内侍不断地给人群中央的篝火添柴，它始终都是烧的很旺的。窜起的火苗，足足有半人高，照亮了这一小方天地，也给予他们温暖。
瑜娘就白了他一眼，嗔道：“横竖与你不相干。”
瑜娘就先笑着对嘉娘道：“这个人现在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，公主面前也放肆起来。”
齐延轻轻地笑了笑，点了点头，“已经吃了，你不必担心。”
瑜娘的神色就变了变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带了伤？不是只是去巡查黄河么，怎么会带了伤的？”
瑜娘便打趣她，“这样说来，我们齐四郎算是栽了。就不知道将来到了徐四郎头上，是不是就更要厉害了，伺候公主睡觉，只怕一把团扇还不够，怎么着也得拿个三四把呢。”
而瑜娘大约就是在那时候把自己的真心交付给了景珣，最后成就了他们这一段难得的姻缘。
就是在那一年，齐延又一次在马球场上救了她。十四岁已经成为亭亭少女的嘉娘出现在今上面前，成为了将来太子妃的人选。
“是啊，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他们原本该是很好的。像今天这样的夜晚，她应该是很快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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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前生就是最好的朋友。可是目前看来，恐怕也只有瑜娘与景珣能得一个好结果。
瑜娘就点了点头，神色如常，转过身对嘉娘道：“说起来，上次我们三个这样相处，恐怕还是昭永十三年在香山别院的时候了。”
即便她是柴薪，燃烧过后便即将成为灰烬，她至少也曾经将月色拨开，用自己的光亮照亮过每一个人的面庞。
齐延看她的眼神仍然是温柔的，他好像从不会因为她说的话生气，“等我将这件事办完，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。”
沛柔抬头，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齐延。他的容颜，也被篝火之光映照的很亮。
但愿吧。还没有到她真的要绝望的时候。
我实名举报他们吃野味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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