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霰就笑着看着纭春,“姐姐就不要再推辞了。大不了将来我多为乡君卖几年的命就是了。”每次绾秋过来,总是要在他的书房盘桓许久不肯离去。他烦不胜烦,和沛柔说了这件事,她却不能明白,只以为是自己不耐烦她总是送东西来打扰他。
“之前你托我给绾秋找个人家,这件事我是上了心的,我看中了一位姓裴的举子,问过老师,也觉得他不错。”
“害怕今生也不能同你白头偕老,也害怕来生不能再同你相见。”
“那日我身子不适,让绾秋去二门上接你的时候,可有发生了什么事?”
沛柔就点了点头,“周老先生都说好,想必将来也不必愁前途,这样我也算对得起绾秋了。”
可这支簪子插戴在绾秋的发髻上,便如同失了灵魂一般,只是死物罢了。
他只好把话同她说明白,她那一张如溶溶春月的脸,骤然间变得煞白。他又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把话说的这么白。
他也的确不是今生看清绾秋的心思的。
当年纭春与织夏受苦,她恨不得与何太夫人同归于尽,绾秋在她心中,恐怕也是一样重要的。她对他的心又那样真挚,这于她而言,是两重伤害。
前生那段时日沛柔刚刚接手家里的中馈没有多久,她想将事情做好,他也还忙着春闱的事情,纵是夫妻,相见的时候也很少。
正如他一与纭春相认,便也不再跟着齐延这边,称呼她为“嫂子”,而是换成了“乡君。”
*
眼见着就是中秋,落进窗户里的月光也越发明亮起来。沛柔靠在齐延的胸膛上,决定还是要问一问绾秋做了槐糕那一日的事情。
可今生他们又结发,她却开始祈盼起了来生。她身边还是有人这样居心叵测,叫她防不胜防,她实在很害怕。
齐延便道:“你嫁过来也不过三个多月,我在家的时间更少,大多数的时候都同你在一起,她就是有心,又能如何?”
“这殷勤只会令人觉得不适,令人觉得她心术不正。”
“你的婚事,我自然是要上心好好操办的,怎么样也还要一两个月吧。”
齐延静默了许久,才开口,“这段时日我在帮其献办一件事,等这件事情了结了,我应该就不必每日这样辛苦上衙了。若能得好结果,也不必委屈你再住在这里了。”
齐延虽然这样说,她却总觉得有些不对,好像还发生了什么事似的。“真的只是这样么?真的没发生什么事?”
刚醒过来时那一点没用的傲气,偏想看看纫冬背后的人是谁,为何那样憎恨自己。却又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。
她抬头看了齐延一眼,“你每日要做这么多事,还能样样周全下来,究竟是长了几颗脑袋几双眼睛。”
“他家里只有一个寡母,并一个妹妹。绾秋嫁过去便可自己当家作主。你的丫鬟,手里也不会少了钱财,你觉得呢?”
齐延的手指穿过她的青丝,淡淡道:“我只是嫌她有些聒噪罢了。为奴为婢,在主母面前伶俐还好,在爷们面前,却大可不必这样殷勤。”
齐延笑了一阵,而后正色道:“如今不知道究竟是谁对沛娘下手,更是不知道,她背后的人是谁。也正好借着纭春要出嫁的机会,把嘉懿堂里的人好好地理一理。”
齐延就笑着望着她,把枕在自己脑后的手臂放下来,捧着她的脸,“现在知道你相公厉害了吧?”
那时候他还太年轻,以为将门子弟身上流淌着的热血,天生就该挥洒在战场之上。
送走了纭春姐弟,用过晚膳,沛柔与齐延各自梳洗了,一时也睡不着,就躺在床上说话。
绾秋的确不是自己失足落下去的,他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,前生绾秋会落了这个下场,是因为撞破了何霓云与齐建的事情。
今生他与沛柔一起去笑红楼时,沛柔的目光曾经落在那井上。他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也只有临出门的时候,她曾经对他笑了笑,轻轻晃着头,蝴蝶的翅膀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,让他很想触手去摸一摸。
前生他伤她太深,让她根本就没有再与他相见之念。
无错版本在读!6=9+书_吧首发本小说。
有人死于那口枯井之中,夜晚就更没有人会往偏院去了。
那一天沛柔插戴着那支簪子,描画了精致的妆容,实在是很好看。嫁过来三日,他们并没有圆房,她的神情总是很冷的。
“因此先生请人做掌管姻缘之月下老人的画像,每逢十五,必要在画像前焚香祝祷。画这样一幅画于我而言并不难,不如往后我们也效仿梅逸先生夫妇。”
初初听完齐延的话,沛柔还想笑话他。从前在感慈寺佛像前押着他都不肯拜的人,忽然又信起了这些。可话还没有说出口,眼圈先红了起来。
他也是想和她在一起的。
齐延从她身后抱着她,轻轻地在她耳边说,“睡吧。”
明天开始还是甜甜甜的剧情,和景理夫妇出去旅游。比一比谁秀恩爱厉害,哈哈哈。下周会揭晓他们重生的原因。加更预计在后半周的某一天或者两天。感谢大家支持呀,周末愉快。
(本章完)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