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妾？”小常氏在何霓云脸上啐了一口，“孝期与人通奸，她也配做个贵妾。当个通房我尚嫌丢人，我房中端洗脚水的婢子也比她高贵些。”“我以为表哥寻我有事，便没有多想。谁知我等了半日，遇见的却是……却是……”
何霓云才知道害怕，又爬到何太夫人脚边，苦着求她，“姑祖母，您救救我，我不想做妾，我不想做妾啊……”
“不要脸“三个字，同是何家出身，自然也波及到了何太夫人。她望向小常氏的目光就愈加不善起来。
他们方才说的信笺，沛柔都不知道，但是她相信齐延。长夜漫漫，她不必着急，有很长的时间可以问清楚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“您不教训您的侄孙女，我替您教训了。这一个耳光算什么，做出这样的事来，浸猪笼的还有呢。”
这样的场景，让沛柔想到前生海柔过世的时候，她的二叔母常曼析在宣瑞伯府中的表现。
她用充满怨毒的眼神看了沛柔一眼，之后又将脉脉含情的目光落到齐延身上，“你明明是喜欢我的，不然你为什么要遣人给我送信呢？”
叫玉京的侍女，影子原本落在门上。听见何霓云的声音，匆匆忙忙地便跑远了。
沛柔便冷冷道，“可我与相公在门外听见的可不是这样。云娘你明明说是你自己‘自荐枕席’，你是读书写字之人，难道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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沛柔能听得懂，小常氏自然也听得懂。
“前段时间日日都跑去二门上等着四弟下衙，乡君不理论，我却看不过眼。”小常氏走到瑟缩的何霓云跟前，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，“真是好一张容月貌的脸。”
她从前觉得这两位常氏全无一点相似之处，可今日看来，血脉相连，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。
他就从袖中取出一张玉扳梅笺，将这笺交给了张氏。
“分明是你勾引四弟不成，转而引诱了相公，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，怎得这样的不要脸！”
“三郎，你又做如何说？”
她看向仍跪在一边的她的丈夫，“今日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，想必相公也有几分喜欢你。没想到云娘你看着高洁清雅，原来也是个狐媚的。”
言下之意，小常氏是主母，想怎样搓摩身为妾室的何霓云，便怎样搓摩。
不待何太夫人看完，小常氏便劈手夺了过来，愤愤道：“事已至此，你还要狡辩么！”
“云娘若是出嫁，这件事难免就要被人捕风捉影，流传到外头去，于侯府的名声不好。事已至此，便择个日子让云娘进了三房的门吧。”
张氏接过，快速地看了一遍，而后面无表情地将笺交给了何太夫人。
玉京像是被她的神态吓着了，慌忙跪了下来，“表小姐，您说的到底是什么，今日何时有人给您送过信了，奴婢真的不知道。”
又等了片刻，室内鸦雀无声。玉京进了门，却苦着一张脸，“表小姐，并没有看到您说的那封信。”
到了这个时候，若是还没有反应过来，那她也就不是何霓云了。
齐延便拱手低头对他母亲道：“今日夫人去万将军府做客，我出门去接了她回来。回府时见月上中天，便想着一同散步去笑红楼赏月。”
成日惦记着别人的枕边人，这样的下场，也不算是委屈了她。
张氏发了话，又有惯来不讲道理的何太夫人，她便是硬顶着不松口，她们也一定会让她松口。
她的动作太快，何霓云根本来不及反应。何太夫人立时从太师椅上站起来，“常氏！你这是做什么！”
“进了三房的门，自然也要听从主母的安排。”
小常氏识时务。
“放肆！”何太夫人将手边的茶盏掼到地上，“云娘是我的侄孙女，燕娘你如此说话，是不是太过分了些。”
她见小常氏目露不满，便又道：“便不必摆酒了，云娘祖父毕竟获罪，如今也只是罪臣之后罢了，算不得什么贵妾。”
于何太夫人而言，她已经不再奇货可居，还害得她今日这样没脸。她就一把把自己的裙角从何霓云手中扯出。
“孽障，你不想做妾，就不该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来。你祖父是做过阁老的，何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。快滚出去，不要脏了我的地方。”
何焱做了阁老又如何？还不是陷害忠良，贪赃枉法的奸臣。
事情既然已经定下，何太夫人就没有再理会堂中的众人，往后院去了。张氏也站起身，摆了摆手不必沛柔与齐延送她，自己回了惠清堂。
沛柔与齐延也转身出门，堂中只剩了三房夫妻与何霓云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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