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要与人幽会,自然也只能找了这样的地方。齐延以为她是冷了,便将她搂的更紧了些。
他说了好,疾行至香山,也只能赶上见沛柔最后一面。
偏院无人,自然也就没有灯光。嘉懿堂的仆妇已经赶到,齐延让她们全都在楼下等着。接过一盏油灯,便带着沛柔往笑红楼楼上走。
永宁郡王造反之后,他曾经也找到过香山的那座小院,可是里面并没有人。后来纭春告诉他,那时候她们害怕,在小院的地窖里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。
他的声音很清亮,想必笑红楼下嘉懿堂的仆妇也已经将他的话尽数收入耳中。
从她去后,何太夫人便有些忌讳,少有人过去,也无人打扫,早已经荒草丛生了。
沛柔想和齐延说话,齐延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,在她耳边道:“不要惊动了天上之人。”
他遍寻不见沛柔的时候,何霓云把纫冬带到了他面前。
将来之事?
他当然没有给何霓云他正妻的位置,他回来之后,赏了她一壶酒。鸩羽泡的酒,其毒性却也酷烈不过她的心。
沛柔与齐延对视一眼,携手快步往声响传来的方向走。
沛柔便看了齐延一眼,他的神色很冷。忽而月至云中,天地间骤然昏暗下来。
她怀中放着那封休书,令她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鲜血淋漓;后来他独活的十年间,想到她这句话,他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。
重乔生的喜气,嘴巴又甜,实在很不像齐延的小厮。
齐延许久都没有说话,沛柔就问他,“可看清了我是什么脸色了?”
忽而月出云散,又有油灯之光。原本黑暗的室内遽然亮了起来,也让他们看清了室内的情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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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道前生何霓云的结局,而她活在此生。她与何霓云今生的账,或许今天就能清一清了。
今夜月明星稀,即便没有油灯,亦能看清楚前路。他们站在楼梯前,也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不堪入耳的声响。
笑红楼附近还有一处枯井。前生绾秋便是在井中被人发现的。沛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跑到这样的地方去。
“答非所问。”沛柔微微红了脸,不再与他四目相对。她忽而又想起来,“景珅怎会忽然与柯明碧定了亲事的?”
她竟忘了,永宁郡王有一颗做乱臣贼子的心,柯家人根本也是帮凶。
厢房中的男女被吓了一跳,齐延快步进门,高声道:“三哥,云娘,你们在此地行此污秽之事,可知道‘礼义廉耻’这四个字该如何写!”
何家的家财都是何焱贪墨得来,她享用了那许久,可有问过为什么。
齐延却笑了笑,“今夜月色皎洁,夫人不如同我一起去笑红楼上赏月。想来楼上风光,应当不逊于去岁中秋之时。”
沛柔就对他笑了笑,“今日从万将军府带回来一盒糕点,就赏了你吧。织夏,把那糕点拿过来。”
临死之前,何霓云还要问他为什么。
西南角如今府中众人都习惯称一声“偏院”,盖因它原来是曾给老诚毅侯生过一个庶子的爱妾李氏的居所。
齐延笑了笑,“烛光影两相宜,已然占尽我心。”
重乔从织夏手中接过一个剔红喜鹊登梅的点心盒子,自然又与她道谢不迭。
何霓云用沛柔的消息,和他交换一个正妻的位置。在她眼中,没有什么比权利地位更重要,和一手将他养大的祖母一模一样。
马车中灯光昏暗,齐延与沛柔坐在一起,望着彼此的面庞。
他不肯相信,他觉得她一定是被太夫人或是柯氏藏在了她们陪嫁的某一处田庄中。可是他翻遍了她们陪嫁地契中的那些田庄,宅院,却始终都没有能够找到她。
说来也是可笑,到最后,他还是从何霓云口中知道了她的消息。
可如今却不免失于急躁,总想着要快些,再快些。
齐延看着她这样,心中只觉得难过。她越是恨何霓云,想必也就越是恨前生她以为的,与何霓云在一起的那个他。
她的上衣衣襟大开,下面白色的挑线裙子已经滑落到她的膝上,斑斑血迹沾在裙上,看来十分触目惊心。
她被齐建挡去了大部分的身形,却也隐隐可见雪白的肌肤。
何霓云回头看见齐延,露出了惊恐的神色。而后再看一看身后之人,惊呼了一声“为什么会是你”之后,直接晕厥了过去。
不论是什么年纪,都要保持童心,每天开开心心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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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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