骤然离了齐延的怀抱,沛柔扯了他的衣袖不愿让他走,“不要走……你总说让我等你回来……可是你从来没有回来过……”他所知的何霓云的事情,也都是前生所知,所以他才不敢明言。
“你知道何霓云何以成为三皇子妃的么?”
绾秋应了是,便躬身退下了。
伸出手去触碰她的额头,“怎么这样烫!绾秋,绾秋快进来!”
可何霓云原本是不必留在诚毅侯府里的。
他一直害怕沛柔会知道他也活了两生,所以才一定要先把她最厌恶,也最伤情的事情处理好。
他前生就没有喜欢过何霓云,他对她说他对何霓云有意,不过是因为他从沛声那里知道,她讨厌何霓云而已。
“怎么会小腹疼呢?”
见她将一碗药喝完,齐延轻轻地将她放下,让她在床上躺好。
“我之所以这样,是因为我知道何霓云与我三哥私底下有些不清不楚。只是她见我如今中了进士,又得了一点今上的恩眷,所以不肯对我死心罢了。”
“你在这里等我,我去把林霰找来,很快便回来。”
沛柔的神志已经清明起来,“快到了上值的时候了,你该出门了。”
她心里很乱,她什么都不愿意相信。
林霰给沛柔看了病,挥笔写就了药方,就交给绾秋拿去茶房煎药。
可没有想到,在他以为她要和景珣定亲,他已经错过了她的时候,在无数个寂寂无名的深夜里,他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心中的东流水,其中别意,却比春水更长。
他也根本就没有想清楚,他对沛柔的心意究竟有多深。他原来以为不过是一江春水向东流,终有一日他的心会坚硬起来。
正好绾秋进来,闻言便道,“乡君这个月的葵水提前了,或许是这个缘故。”
纵使冬日雪地里,她曾经将话与齐延说的那样明白,也以为自己有那样的底气和能力去应付嫁过来以后可能面对的一切。
她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,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,醒来时却觉得小腹坠坠地疼。
“别急,你听我说完。”齐延抱得她又紧了紧,下巴在她的青丝上轻轻摩挲。
齐延把她抱起来,裹在自己怀中。值夜的绾秋匆匆忙忙跑进来,“四爷,乡君,出了什么事?”
他想让她放手,就唯有让她先伤情。
什么药也无用,只能自己熬着罢了。
齐延将沛柔身上滑落的锦被又往上拉一拉,“是因为何焱答应三皇子,可以替他将四川总督曹潺拉拢过来。”
沛柔身上没有力气,想伸手接了药碗自己喝,齐延却圈着她,不肯让她自己动手。她也只好罢休。
齐延在床沿坐下,替她掩了掩被角。
可那时候,她所设想的情景中,并不包括今日的何霓云。在齐延面前,她根本也如前生一样软弱。她实在害怕极了再遇见前生那样的事情。
“何霓云心气高,自然不愿委身于我那无功名无爵位的三哥,可我三哥也不可能轻易放手。若是长期不能得手,他一定会再想办法的。”
而后她忽然听见了轻轻的推门声。
齐延的怀抱很柔软,也许是烧的越发厉害,沛柔开始迷迷糊糊的,“小腹疼,没力气。”
沛柔听完,也只是信了一半。
听见他这样说,沛柔便在他怀里挣扎起来。
“何焱的事情,原本可以再晚一些的。”齐延若是真的讨厌她,大可以等她成了三皇子妃之后,再让她狠狠地从云端上跌下来。
齐延很快地发现了她的不对,“怎么了?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绾秋忙应了是,自去书房找了药过来。
“你的身体若是还没有好,我怎能安心出门。”
她知道大约是葵水引发的,前生她小产之后,每次行经总是如今日一般令她痛不欲生的。
“燕梁八大地域总督,几乎都各为其主,好拉拢一些的,也只有曾经是何焱学生的曹潺。”
“可是三皇子和何焱都不知道,这个曹潺,根本也就是个废物,把他笼络过来,只会加深今上对三皇子的疑心与忌惮。”
“既然四川总督已经站到了三皇子那边,不如让何霓云让一让位置,让他们站的更紧密些。”
四川总督之女曹氏,前几日也已经嫁入了三皇子府。
“何焱坏事做尽,让他多活了这几个月,已经算是足够仁慈了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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