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向赵五娘,赵五娘也正望着她,于是便相视一笑,继续说话。也不知道这个人平日事情那么多,是怎么一件件周全下来的。
他在往齐家人定的位置看,可那里此时却只有小常氏与她的儿子忠哥儿与恩哥儿。
她们都能领会其中的意思,也就轻轻地笑起来。
正在踌躇间,齐延却仿佛有所感应一般看向了泮月楼。他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她,遥遥地向她扬起一个笑。
沛柔跟娘家人都见过礼,便把何太夫人引荐给众人,“这是相公的祖母,早年间也见过的。”
海柔是刹不住性子的,见了今日这样,便恨恨道:“你这个祖母也太厚脸皮了些,上元节时是这样,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是这样。”
赵五娘就行了礼,笑着对太夫人道:“沛娘她有了新的祖母,就冷淡了您,来,让孙媳妇服侍您。”
赵五娘开始还和她说话,后来见了她这个样子,知道她心思不在,也就笑笑没再说话。
应当就是景珣要搏美人一笑了。
“白石郎,临江居。前导江伯后从鱼。积石如玉,列松如翠。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”
如今沛柔是齐家人,说齐家人不好,其实无异于打她的脸。
陆氏主持中馈,大约也有事情要忙,不过她与润声的长子松哥儿倒是跟着出门了。正是爱跑爱跳的年纪,见表哥菽哥儿在地上玩的高兴,也闹着要从乳母怀中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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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见了年纪比他大的多,却显然也是孩子的思哥儿,眼睛都看得发直了。
何太夫人也只是笑笑,又看了一眼与赵五娘相谈甚欢的沛柔。
沛柔想让他找到自己,看着自己,可她又不能喊叫吸引他的注意。
赵五娘就瞥了她一眼,出来打圆场,“若是她不在这里,沛娘过一会儿也得下去服侍她。反正咱们这里还空的很,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些。”
沛声冲着她一笑,就转过头去,低声和赵五娘解释。
又笑着对夏莹吹道:“二嫂与我大姐姐是故交,今日我大姐姐应当也在,不如也跟着同去?”
她心中的白石郎,如今已经是她的丈夫,会伴着她白头到老。
太夫人听见,便笑着对何太夫人道:“我这个孙媳妇,向来是这样活泼的。”也并不说赵五娘有什么不是。
谁知道何太夫人听闻,居然道:“原来亲家也过来观赛了,沛娘怎么不早说,我也该上去打个招呼才是。燕娘,你带着两个哥儿在这等着,我过会儿便回来。”
沛柔便笑了笑,“赌。赌注不变,我赌的也还是诚毅侯府。”
这才是初赛,齐家的龙舟自然轻轻松松就夺下了胜利。沛柔很高兴,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。
瑜娘已经与景珣定婚,按照燕梁风俗,未婚夫妻是不好随意见面的。也难怪他们要这样低调了。
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可如今时辰还早,她与两个嫂子侍奉何太夫人在草棚中坐好,便道:“今日孙媳的祖母也出来观赛,如今正在泮月楼上,孙媳想去打个招呼。”
到了最后一轮,齐家的对手与昭永八年时一样,对上的是武宁侯府张家的船只。
沛声却也还记得这件事,看了沛柔一眼,“五妹妹,今日还赌不赌啊?”
今年定国公府定的早,最好最大的厢房便留给了徐家。今日除了太夫人,还来了如今的四叔母汪氏,沛声夫妻、润柔夫妻与海柔夫妻。
以诚毅侯府的地位,自然是定不到泮月楼上的位置,只能如一般的达官显贵一般,在楼下临时搭建的草棚中观赛。
她实在不高兴和何太夫人以及小常氏在一起,有娘家人在,她总该过去打个招呼,可以躲一段时日的清闲。
很快令官发令,两艘龙舟飞快地从起点出发,向着泮月楼的方向过来。齐延在龙舟上击鼓,聚精会神,没有再把目光落到她身上。
齐延上场时,她自然是要在这里观看的,离他也更近一些。
刘氏前日刚刚生产完,这回得了一个儿子,取了名字叫柏哥儿。杨氏要在家中照顾她,自然是无暇出门的了。
沛柔便和海柔与赵五娘说话。
她出身高贵,又是太后侄孙女,在这房中,也就低于太夫人以及沛柔的乡君封诰而已,自然不用瞧何太夫人的眼色。
最后一轮也很快便开始了,齐延一边擂鼓,一边引着齐家的家丁高声喊着号子,喊声震天。齐延擂鼓,也擂在她心上,一下一下,令她心颤不已。
幸而最后也是绘着蛮蛮鸟的龙舟先过了线。她站在原地,看着齐延跳上岸来,一步步朝着她走来。
这一个午后齐延的笑容,她大约永远也不会忘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他站在她身前,衣服已经尽数被汗水湿透。
沛柔也望着他笑,取下系在手镯上的丝帕,轻轻的替他拭去了额上的汗水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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