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屈自己的都是傻子。“若不是做了他女婿,我们也能算是忘年交了。岳父大人怕我将来有一天知道了你的身世会弃你于不顾,所以才会告诉我这些事情。”

沛柔一看纭春的神色,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
费啸是从定国公的亲卫里挑出来的,恐怕祖上也是先代定国公的亲卫,更何况是挑给她用的人,肯定是身家清白,人品又好的。

纭春的脸便从一朵春樱红成了西府海棠。

还没等她开口斥责,沛柔先冷冷地开口:“纭春和织夏在哪里?”

不如还是把纭春和织夏都早些嫁出去。

沛柔虽然生气,可更不愿意被养颐堂里的人看了笑话,也就没有把他的手甩开。

“可我自然是不会的,无论你是谁的女儿,你都是我的妻子。”

她就把纭春叫出来,“去厨房吩咐了,做两碗鸡丝面上来,要油水少些,再放些嫩嫩的青菜。”

齐延转过来看着沛柔,牵着她的手,放在自己的面颊上,“只要你不走,怎么惩罚我都可以。”

况且她若是如前生一般拿了纭春和织夏,巴不得要让沛柔看看她们的惨状,儆一儆她这只“猴”,又怎会把人藏起来。

小常氏也不是傻子,齐延是嫡子,沛柔是嫡子媳妇,世子夫人主持不了中馈,下来便该是她了,不过是她刚嫁过来还没心思管这些事情罢了。

“我要吃一碗,再看着一碗,怎样?”

何太夫人便道:“你的丫鬟,到我屋里寻是什么意思?我根本就没见过她们。”

“闭嘴。”沛柔把冷冰冰的目光落到她身上,让何霓云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,不敢再开口。

何太夫人此时说话毫无心虚之色,还夹杂着几分莫名其妙,也没有如前生每次说谎时一样,把双手交叠在一起。

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,沛柔进了院子,却并没有看见她想象中跪在瓦片上的纭春和织夏,这让她松了一口气。

沛柔看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,都已经要亥正了,不趁她和纭春说话早些洗漱,倒在院子里闲逛。

等她进了嘉懿堂的正房,见着了在里面忙忙碌碌的纭春和织夏,一颗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。沛柔便不管齐延,拉着纭春进了宴息室。

沛柔在心里打定了主意,准备明天便叫费啸进来问问。

纭春若能嫁给他,将来放了奴籍,再让父亲给费啸在军中找一份差事,那往后想必就能过得好了。

她气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世,也知道自己的舅舅还活着,却不告诉她。

她一意孤行要往养颐堂里闯,齐延也没有再拦她,只是在进门时快步追上了她,牵起了她的手。

齐延忽然道:“沛娘吩咐纭春和织夏下午过来给您送些补品,她们还没有送来么?许是在屋子里整理沛娘的嫁妆,把这件事忘了。”

“祖母不必在意,孙儿再让她们好生送来便是了。”

她接过来,盖在自己身上,上面还有齐延身上的温度。

“所以便想着自己过来了一趟,带着奴婢和织夏去醉春楼里吃了一顿饭,吃完便回来了。”

一路回嘉懿堂,沛柔还是没有和齐延说话。

沛柔原先还想着低调些,委屈自己吃诚毅侯府的饭菜,过了一日便忍不得了,还是在自己的厨房里开火。

她想了半日,突然想起来纭春还站在她跟前,她还没有问过纭春的意思。

只是何太夫人毕竟是太婆婆,眼前这个局面,她也要先应付过去才好。

“我都不知道,父亲原来这么喜欢你,连这件事都告诉了你。”

纭春便微微红了脸,支支吾吾地道:“费大人知道奴婢和织夏今日无事,想着您也应当只是会遣了人去把奴婢和织夏接回来。”

沛柔也转过身来,“那就先罚你三顿不许吃饭。”

更何况劲山先生对徐家还有着这样大的偏见和恶意,即便与她相认了,也只是如今日一般徒增她的烦恼罢了。

今日她闹了这样一出,无异于自曝其短。何太夫人就算要点时间才能反映过来,何霓云想必也明白了。

她站起来,准备去沐浴洗漱,却发现齐延似乎并不在房中。

看来,纭春和织夏是真的不在这里,沛柔便松了一口气。

新月如钩,星汉便格外灿烂,她心里还是没放下纭春和织夏的事,自然也没心思欣赏。

“不怎样,挨一天的饿,我总还是受的住。只是怕干活没力气。”

沛柔便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,“登徒子!”

齐延却大笑起来,“才说了再不叫我‘登徒子’的。再过几日我便要去衙门上值了,你瞧你,想到哪里去了。”

沛柔眯了眯眼睛,“看来你是真不想吃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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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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