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园里回来的时候,也还没有到就寝的时辰。沛柔便过去书房,找了本游记出来,倚在贵妃榻上看书。沛柔便笑着白了他一眼。
后来她鼓起勇气问了齐延,为什么他在家总要这样穿。
齐家各房都是分开用晚膳的。她与他坐下来用晚膳时,沛柔便问他:“你还要不要参加朝考了?”
“夫人你说,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“你又是你祖母养大的,也怪不得我要把你认作三皇子党。”
“可有些事发生了,却也实在让人不得不心寒。”
沛柔便笑着嗔了句,“真是个冤家。”就进了净房自去梳洗了。
大房送的是一对白玉手镯,乏善可陈。夏莹吹送她的是一对点翠松鼠葡萄纹的珠。她婆家娘家都不富裕,想来这也是她压箱底的东西了。
可前生他与沛柔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,她却能为他不畏风险,不惧艰难地替他求来了救命的药。
因为他若是换了道袍,就说明他今日都不会出门了。这样无论他在正房还是在书房,她总是能找到他,粘着他的。
毕竟这对耳环上的红宝石无论成色、大小还是工艺的繁复程度,都没办法与她今日戴的耳饰相比。
沛柔手上不停,拆着下一个首饰匣。“就像你们男人喜欢搜集很多女人一样。”
看来齐延是谦虚了,今上对他的学问应当不是‘大约还算满意’,而是很满意了。
同样是做小官,前生齐延却是去了刑部,还曾查阅过她外祖父的案卷。今生倒把精力放在了工部治理黄河的事情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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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延就拿起这对珠在她头发上比了比,而后道:“没有我上回送你的那支牡丹簪好看。”
沛柔淡淡道:“柯世兄是很好的人。若将来有入阁拜相的一天,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气。”
说着从前没有女人,办起那事来倒还是轻车熟路的,沛柔又恨的牙痒痒起来。
今生他同四皇子一起见过百姓流离的惨状,会有这个志向也很正常。
齐延便只是笑了笑。
夏莹吹和润柔向来交好,前生对她也很好,她倒是该想些办法,多送她点东西才是。
齐延便道:“我三哥管着府里的庶务。大嫂要照顾大哥,中馈无人接手,也落在三嫂手里。”
齐延无事可做,便只在她身边晃悠。一会儿坐在一边挡了她的灯光,一会挨着她坐她又嫌热。
他后来也见过那老僧一次,他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求来的药。
等齐延也梳洗完了进了内室,她正兴致勃勃地在看白日里收到的见面礼,见齐延回来,便招手让他过来一起看。
“诚毅侯府如今虽比不得从前,到底也富贵过,是几代的积累,你说呢?”
沛柔懒得理他,“选什么首饰,也要看配什么衣服发髻。这是二嫂的心意,她过的不容易,你倒还要这样说。”
沛柔便嗔他,“还说要去管管黄河河道上的蛀虫呢,连自己家里的都管不得。”
她已经不记得前世她给她的是什么了,大约也是这样既看得过去,又不算贵重的东西。不过她今日戴了一整套红宝石的头面出去,这一对耳环也算不得什么了。
他说的应该是刘萦。
“不该你管的时候你倒是跳出来,今日难道我还能被你三嫂欺负了不成?”
“我得的是一只手镯。”她发觉自己也被带歪,忙道:“这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当年你祖母是明显有意要和我们家结亲,想让我们家帮着三皇子的。”
她原来还要埋怨他让何霓云留在府里的事情,他这样一插科打诨,她的气也就尽消了。况且今日他也算是在何霓云面前表明了立场了。
齐延却说,“因为老师喜欢,所以我也试着做了几件穿,发觉在家穿倒比直缀更舒服些。”
沛柔想了想,“工部左侍郎与我大嫂的父亲似乎是同年,过几日回门,我倒是可以求我大嫂帮帮忙。”
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经历过的这些事,那时候他该是多无助彷徨。再想想前生何霓云的虚情假意,她忽然觉得齐延也实在很可怜。
齐延让她躺在自己胸膛上,“这怎么能怪你呢?那时候我和你的关系那么僵,你能够提醒我一句,便已经是很好了。”
沛柔正在心里拼命地找借口,想解释为什么她会在时疫还没有爆发之前便提醒他不要去大兴。
齐延却先反应过来事情不对,飞快地坐起来,把摊放在他们床上的首饰全部堆到了沛柔的梳妆台上。
而后吹熄了烛火,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唇,越吻越深……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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