沛声便道:“我只能告诉你,她不是我母亲想的风尘女子。她很好,出身高贵,即便要论,也是我配不上她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微的哽咽,“娘和沛姐儿怎么来了,簌儿,快去砌壶大红袍过来。”
并不是人人都会如她前生一般偏要强求的。
“这个人有没有参加过我十三岁那年的春宴?”沛柔问了第二个问题。
“人还都是一样,说起别人的事情来,总嫌别人不行。可轮到自己,也是一样的懦夫。”
太夫人便道:“说的是。这儿女长大了,就有自己的心思了,逼问也是无用。他和沛丫头素来关系好,让沛丫头去问问,兴许能问出些什么来。”
沛声在院子里跪的久了,满头都是汗。沛柔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。
沛声伸出手向着枝条上秾艳的芙蓉,“她大约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吧。她于我而言,就像是此刻我眼前的芙蓉,能望见,伸手却触摸不到。”
“我与你的情况不一样。无论如何,至少我是明白他们对我的心意的,那你呢?你明白赵五娘的心意吗?你连问一问都不敢。”
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她与我有什么关系,我也只是见过她一两面而已。”沛声困惑地望了沛柔一眼。
不是的。她和沛声如今的情况是不一样的。
沛声摇了摇头,“同你说了,和同我母亲说了有什么分别。若是能说,我何必今日要在院中跪这么久。”
“三叔母不要着急,五哥哥应当不会这么糊涂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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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或者他只是有些话不好意思与长辈说,不如让我去问问,也许五哥哥能吐露一二。”
沛声带着她,一路走到了锦官楼外,站在院墙处,抬头望着院中的芙蓉。
更何况即便是她,在那年上巳之后,也是想放弃了的。
沛声是一反常态的沉默,沛柔只好先开口道:“你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,与三叔母不能说,难道与我也不能说?”
沛声手忙脚乱地安慰沛柔,“这不是还有好几年吗?或许过几年她成了亲,我也慢慢地就死了心,不会出走了。”
杨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沛声一眼,“您说,若是他看上的姑娘是个好的,他何至于不敢与媳妇说呢?”
更何谈将来生儿育女,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呢。
“五妹妹,你已经知道了,就不要说出来让我难堪了。”
言下之意,恐怕沛声是喜欢上了什么不该喜欢的女子了。
“五妹妹,你怎么了,你别哭啊。”
沛声的眼眸低下去,有许久都没有再说话。
既然不是何霓云,就好办的多了。
她和齐延之间间隔的不仅仅只是道不同而已,她曾经做过齐家妇,他们家的人没有一个良善之辈,她生活在其中,连自保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。
“媳妇好说歹说,才问出来,原来他心里竟是有人了。可再要问他那人是谁,他又是宁愿长跪不起也不肯说的。”
沛声对着沛柔笑了笑,“五妹妹,其实我都想好了。无论我娘要替我说谁为妻,我都是不会应的。”
沛柔忽然间心如刀绞。
可杨氏是书香门第出身,想必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出入于那样的地方,甚至还有可能喜欢上了风尘女子的。
“毕竟是大家出身,媳妇是没什么可挑的,只是还嫌沛哥儿辱没了她。”
杨氏便低了头,淡淡道:“反正他也没打算走科举这条路,也到了年纪成婚了。前儿娘说周家的十一娘不错,媳妇也去了解了。”
今生她不想再过这样战战兢兢,提心吊胆的日子了。
“今日他有事没去书院,便干脆把他叫过来,问了问他的意见。谁知道这小子就是梗着脖子不肯应下,还说是不愿意成婚。”
这样说着,她眼圈就又红了起来,忙用帕子拭去了。
秋日的熙和园,也自有其独到的美。他们没有停下来,在园中散步,从北往南走。
十月是芙蓉期,锦官楼内外都种满了芙蓉,绿鬓朱颜,如美人初醉。
沛声扶着她,在锦官楼院中的石凳上坐下。她到底还是了好长的时间,才从前生痛苦的记忆中走出来。
沛声也就不再提这件事,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,“放榜那日,你和元放见面,他和你说了什么?”
“昨日他让我给你传话,说你要的证据他已经准备好了。你若是想看,这几日随时去书院找他便是。”
证据?是他说的,柯大太太给她下了毒药的证据吗?
沛柔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,再度起了波澜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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