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这封信给你看,不过是让你看看,这世间有些人,真的不知道‘礼义廉耻’这四个字该怎么写。”沛柔就笑道:“松哥儿每次一出门,排场比我这乡君还大。大嫂把他送到您这儿来,还不是为了逗您开心,您倒把松哥儿说的这可怜见的。”

沛柔不愿再想,只是低了头,“可是婚姻大事,从来也不是我与他情愿就可以的。柯家若是无意,也没办法强求。”

“你对柯家的叙哥儿,到底是个什么想法?”

听见沛柔进来,太夫人便停了下来,“沛丫头,来祖母身边坐。”

想到这里的时候,居然又是齐延的样子出现在她脑海里。

“就是帮着带带松哥儿也好,害的那孩子每日无人照管,只能在松鹤堂里和我这老太婆大眼瞪小眼,多可怜见的。”

太夫人就拍了拍她的手,有些促狭地道:“这种事情又何须你担心,你父亲已经回过信了。不过是总督儿媳罢了,咱们家又不是没有。”

既然是提亲事,语气中也隐隐有以自己的嫡子配定国公庶女的优越感,令人十分不适。

她也真的到了可以与人谈婚论嫁的时候了。

“别急着反驳。这些年祖母冷眼看来,其实柯家的哥儿当真不错,生的一表人才且不说,还学识出众,金榜题名不在话下,便是拿个状元,也没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
见沛柔生气,太夫人便把信取了回来,“这门亲事,我们家自然是不会应的。”

“您总不至于把孙女嫁到连下人都请不起的人家,这些事也不是孙女非做不可的吧。”

嘉娘在安心养胎,有了许庶人前车之鉴,那些新进宫的姬妾们也不再敢把事情闹到嘉娘面前,她这段时间日过得不错。

生儿育女,白头偕老,这何尝不是她的想望。

太夫人就佯装生气:“既知道是这样,每日里还是只懒在翠萼楼里。最近要过节,你母亲和大嫂都忙的焦头烂额的,你怎么也不去帮帮忙?”

沛柔被太夫人的神态逗笑了,“也就糊弄糊弄小门小户的人家罢了,像大姐姐那样,孙女可做不来。”

也是此刻沛柔才意识到,海柔已经出嫁,常氏妥协,海声最后如前生一般和常萍君定了婚事。

沛柔却仍然每日都睡不好,常常自梦中惊醒。

这样也已经算是很好了。

见沛柔又要插话,太夫人忙做了一个住嘴的手势。

她就自然地走了过去,在太夫人身旁坐下。

“况且不过是个次子,无爵无禄,也好意思开口。我们家沛姐儿可是今上钦封的乡君,将来可是要给钟鸣鼎食的人家做宗妇的。”

临近中秋,中秋团圆,府里到处洋溢着快活的气息。

太夫人便问她:“那若是有一日,柯家人也有意了,你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?”

“柯家的叙哥儿今年已经二十有二,换到一般的人家,早就是做爹的人了。就算是在读书人家,这也算稍稍有些晚了。”

沛柔就笑了笑,问了陆嬷嬷的身体,和她一起往佛堂去。

她害怕自己还是忽略了一些事情,导致太子如前生一般,在七月的末尾忽然被下旨废位。

太夫人就笑了一阵,继续道:“这阵子他在备考,你不是还常常收到他的信么?打量祖母不知道,其实我心里如明镜一般。”

这一日沛柔在翠萼楼中无事,翻了几页书总也看不进去,就去松鹤堂和太夫人说话。

这封信正是江浙总督许士洀写给定国公的,想要为自己的次子向沛柔提亲。

他不再频繁地出游,每日里却仍然能将日子过的有声有色。有时候让沛柔也忍不住生出幻想来,想去和他过一样的日子。

“他如此作为,是为了谁,你当真不明白?”

有他在香山小院捉弄她的时候,有他带她去看那棵奇异的枫树的时候,有他在画舫上怕她落水用手臂圈着她的时候,也有上元夜明月清辉,他在月下高歌的时候。

幼时她得的那串太夫人的手串,她如今也常常能用到。偶尔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拿出来戴在手上,念一段心经,比看什么诗词都管用。

沛柔就接过那信,一目十行的看起来。

前生她那样喜欢齐延,这些事也没亲自做过。不过主要是她怕自己做不好,反而耽误了齐延。

*

凤之所趣,与子异域。永从此诀,各自努力。

上巳节时,她对自己的未来还感到很迷茫,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办到这件事。可是一年多过去,许多许多的事情都已经改变了。

“若是将来柯家人也有意,孙女大约是会同意的。”

太夫人听完,从身后拿出了另一封信。

落款是柯至卿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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