沛柔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。他还向她借了林霰,为了何阁老。原来是这样。每日里浑浑噩噩,总是静不下心,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,这才叫做长日无聊。
沛柔心中有牵挂,辗转反侧,一直到五更天都没有能够睡着。
可看了之后才发现,这甚至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一封信。因为这上面根本就只是齐延的一些生活絮语。
沛柔就叉了一块,递给靠在贵妃榻上的嘉娘,“臣女不如公主嘴巧,说不来笑话哄太子妃娘娘开心,可也不能白听了公主的笑话,自然只好多干些活了。”
自从嘉娘知晓自己中毒之后,恐怕也脆弱了许多,原来的那份清高悉数瓦解。
嘉娘有些讶异,“太子嫔倒是少到本宫这里来,说来她与沛娘你也是表姐妹,快请进来吧。”
后面还有几张信纸,沛柔没有再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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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次相见,她还只是一个不受嫡母喜爱的侯府庶女,连何霓云都比她尊贵许多。
那信封很厚,取出来一看,果然有很多张信纸。
五月后半个月沛柔都在定国公府里陪伴贞静公主,没有进宫,也就是前两天,她才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,许侧妃被禁足在她的绮年殿里了。
凝香露是江南来的精巧毒药,许侧妃又在江南生活了许多年。甚至她父亲如今还是江浙总督,过着最好的江南人的日子。
前生他出征在外,她的心也随着他一起到了蜀中。
“乙亥年九月廿七,与挚友长谈彻夜,酣畅淋漓。从前庸碌数年,至如今始觉空无一物。余虽为燕雀,亦有鸿鹄高飞,一举千里之志。愿以三尺青锋,怀八千里云月,此心不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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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早已谢尽,如今瓢泼大雨,不过清洗绿枝而已。
“乙亥年十月十七。十月,余终日盘桓于香山,十七日终于得见乡君,不胜欣喜。”
以沛柔前生对她的了解,她也的确做得出这种事。
“乙亥年七月廿一,大病初愈,亦如一场大梦方醒。久病最见人心,余心已澄澄如明镜矣。嘉懿堂一切如昨,昔年海棠郁郁葱葱。惟可怜旧年所得兰草,困于秋风,徒留消瘦影。来年恐再不得相见,实在是人生憾事。”
这一段不知道为什么很短,就是他骗她喝了许多枫露茶的那天。不过,他说他终日盘桓于香山,这又是为了什么?
六月的燕京,总是要下很多场大雨。沛柔在东宫里和贞静公主一起陪着嘉娘说话,看着窗外雨丝如瀑。
她身边的宫人除了照水之外都换了一批,过去的那些全都关在宫正司里。
这个“不胜欣喜”,是因为他终于见到了自己,还是因为他心上人祖父的性命能够保住?
今次相见,却依旧是今非昔比了。
道异谋不同,何日伤别离。与其再想与齐延有关的事情,不如好好想想太子。
现在不是查这件事的时机,也查不出来,干脆就一视同仁。这是太妃出的主意。
嘉娘有如惊弓之鸟,殿里没有再燃熏香。她的身孕已经有六个月,肚子瞧起来,却要比寻常的孕妇都要小一些。
“……每次本宫一说到这件事,皇兄就脸都绿了。”
郭氏的父亲记载的解毒之法有效,幸而嘉娘中的毒也的确还不严重,所以她的身体是在日渐好起来的。
在她眼中,太子妃这个位置原本就是她的。如今无端端被人抢去,要她心甘情愿地咽下这口气,看着主母生下嫡子,地位更稳如泰山,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沛柔就拿起一个桃子,用银刀削了皮,再切成小块,让公主与嘉娘共同取食。
贞静公主就抱着嘉娘的手臂撒起娇来。
“谁知道干活反遭了公主嫌弃。”
纭春浅眠,听见她坐起来的声音,忙亮了银缸,坐起来查看她有没有事。
这里说的,应当是上元时他曾提过的,在他生病时没有得到好好照料的兰草。
彼此都见礼过了,闵淳心重又跪了下去。
“今日嫔妾此来,有一件要紧事要禀告给太子妃娘娘。正好路上遇见皇后娘娘身边的于女官,因此就斗胆将她一同请来了。”
好一个巧遇。
沛柔的心,渐渐沉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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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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