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此时就说起了如今宫中正当宠的白昭仪。这一日下午,沛柔就和嘉娘一起在明瑟殿陪着贞静公主说话。
“不过本宫也要提醒皇姐一句,本宫的母亲生前只是妃子不错,死后却已经被封为了元俪皇后,和你的母后平起平坐。”
“好几回本宫去樗元殿找父皇,宫人们都说他去了春柳殿。真是气死人了。”
贞静公主说的那位朱贵嫔,如今早已经成了一抔黄土。
底座是西洋纹样,也由玛瑙镶嵌而成。笼中有牙雕染色而成的雀鸟,可随机关上下跳动,每到整点,鸟笼底座的弹簧机关还会发出不同的鸟类鸣叫声,十分精美。
沛柔还以为只是她今日闷闷不乐,拿出这钟来赏玩,原来却是要把它送给贞惠公主。就是不知道贞惠公主会不会领这份情了。
“可你今日又是什么意思?拿这个破钟来羞辱本宫?”
贞静公主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小娘子,被这样一激也立刻就恼怒起来,望着地上的金钟一脸的不可置信。
“这样的出身,居然也能成为我父皇的嫔妃,还封了昭仪。”
“本宫不仅不喜欢这座钟,本宫还要把它毁了。”
见她出了门,贞静公主才松快起来,和沛柔她们说话,也重新有了笑意。
朱檀应声去了,不多时就将这座精巧的钟取了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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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座钟是西洋进贡来的,由赤金打造,整体呈现鸟笼形。鸟笼中心为一座玛瑙打造的螺旋塔,塔顶有各色宝石镶嵌成的团,璀璨华美。
她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嘉娘与沛柔,径直对贞静公主道:“景玙,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啊?”
“还请皇姐慎言,不要忘记当年在我母后灵前放肆的那个朱贵嫔的下场。”
朱檀亲自带着这钟往长宁殿去了。
她恐怕是觉得,今上要她远嫁是有求于她,必然不敢将她和她的家人如何。
见贞静公主今日神色不虞,嘉娘和沛柔对视一眼,心里也明白是为了什么事情。
因为是夏日,贞静公主嫌热,并没有让人铺了毡毯。那金钟又是赤金做的,赤金柔软,转眼间就变了形。
贞惠公主一踏进内殿,沛柔看她的脸色,就知道她此行并非是要与贞静公主为善。
可皇权之下,她们和普通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,一句话就被定了人生。
贞惠公主的样子,只让她想起当年的沐柔。自以为有恃无恐,可其实她们的依靠都很脆弱,不堪一击。
贞惠公主却快步走近了她,一边扬起手,一边道:“本宫今天还要好好教训教训你。”
“听春柳殿的宫人说,这几日她身子不适,竟像是有了身孕了。父皇也不知再在想些什么,居然对她愈加宠爱,赏赐如流水一般进了她的殿宇。”
说完就快步向前,夺过由朱檀捧着的金钟,直接摔在了内殿的地上。
沛柔只好安慰她,或许是雪通人性,去她们去不了的地方追随元俪皇后了。
“交差?”贞惠公主的笑意饱含嘲讽,“本宫如今已经是敕勒大汗未来的大阏氏,一举一动,都牵系着两国的和平,本宫需要怎么和父皇交差?”
沛柔就走上前去,冷然道:“公主即将成为敕勒可汗的大阏氏不错,可您的母后还是我燕梁的皇后,母族仍然是燕梁的臣子。公主今日如此行事,难道就不必考虑他们么?”
这样不咸不淡地说了半日,贞静公主也烦躁起来。站起来在殿里一连走了好几圈,才又自己平静下来。
这两只猫和沛柔的六月一样,都是元俪皇后爱猫雪的孩子。如今明瑟殿中也只剩了这两只猫。
她脚下还卧着一只猫,就靠在她的腿上打滚。
更何况内里机关严密,哪里经得起贞惠公主用尽全力的一摔,这钟也就相当于是一堆废物了。
那日她陪着贞静公主从城楼上下来之后,夜间雪就走失了。找遍了整座皇城,也没有再发现它的踪迹。
对殿中她的教引女官朱檀道:“八月里马球会上本宫赢了的那座赤金转自鸣过枝雀笼钟在哪?你给本宫拿过来。”
“把它送到长宁殿里给我大皇姐吧。”
沛柔在宫中也有好几载,从没听说过贞惠公主会到明瑟殿来找贞静公主,不觉有些纳罕,站起来迎接公主凤驾。
她还没有看清楚,她只不过是一个工具,是一个符号。今上只是要她付出,换燕梁几年的和平,换百姓几年的休养生息而已。
她的付出或许能庇护她自己,可却远远无法庇护她的家人。
贞惠公主既然做如此想,那与她多说也是无益。
总归一去草原数百里,燕梁也不再是她的家,她终有一日会明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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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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