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定国公府的小姐,是贞静的伴读,却也没有到能插手后宫事物的地步。”张皇后在偏殿里坐了,才开口道:“本宫已经让人去给陛下传话了,想必再过一个时辰,陛下也就回来了。”

齐淑妃就皱了眉,一副十分嫌恶的样子,挥了挥手让她的人停手,待张皇后进殿,不情不愿地蹲身给她行礼。

“臣妾怕是这昭纾宫里有人起了异心,趁乱毁灭证据,所以才让人把贤妃妹妹今日所用的东西都先收拢起来,以便陛下查问。”

今日有那样多的人都遭遇了悲剧的命运,可天气居然还是很好的。

若找不出凶手,这一次是许贤妃,那下一次呢?难道她心里就不会感到有一点害怕吗?

他又道:“你就先往明瑟殿去吧。”

好像是早知道了这件事一样。

贞静公主不肯让她走,她自然是走不了了的。张皇后就带着她们一起跪在了昭纾宫门前。

张皇后的神情有些尴尬,令众人起身,眼神扫到沛柔,便对她道:“公主不愿你走,你就一同跟进来吧。”

她平日少用脂粉,如今远远望去,颊生红靥,丹唇翠眉,宛如生时。

“皇后娘娘到。”

钿委地,鬓发散乱,姣好的面上已经全是惊惧愕然的泪水。

又让众人一同退出内殿,全都聚集在偏殿里。

“徐贵太妃是你姑祖母,本宫不好狠罚你,就把你送到寿康宫去,由太妃惩处吧。这几日也不要再进宫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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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贞静连臣妾的手都咬破了,臣妾一时失手,她就自己撞到了椅子上。”

她说的情真意切,沛柔却越发觉得,皇后的多病只是一个很好的借口,让她有理由置身事外。

沛柔当然不敢违逆他的意思,恭敬道:“臣女遵旨。”

而是这样兴师动众的过来,让人如此大动作了一通,好像根本就不怕人怀疑她似的。

“逝者为大,方才这又是在闹什么?”

齐淑妃吃痛,死命的想甩开咬着她的贞静公主。

可她再能干尊贵也不过是一个女童,贞静公主见这样仍然无用,干脆扑到齐淑妃身上,抓起她的手就咬了下去。

许贤妃应该已经是被宫女们净过身,妆饰好了。

就是这样,齐淑妃带来的人也没有停手,像是早准备好了过来的。

等看过了许贤妃,也没问太医什么,只是让许贤妃的宫人先去替她收拾了。

“臣妾无颜面对陛下,自请禁足于凤藻宫,待贤妃之案查明,再请皇上降罪。”

正在僵持之间,有一个小内侍跑了进来,气喘吁吁道:“禀皇后娘娘,陛下此时已经在宫门口了,正在往昭纾殿来。”

这便是帝王之怒,令沛柔也不自觉地害怕起来。

只怕太妃见了她,知道她今日在殿中做的事,心里也不会太高兴。

贞静公主毕竟还是个孩子,这恐怕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严酷的惩罚。

贞静公主是今上爱女,又刚刚失了母亲,张皇后肯定不可能在这时还找贞静公主的麻烦。

沛柔可以理解她因为劲敌过世而暗暗高兴的心情,可是她若是要下毒,为什么不早作打算,悄悄地把痕迹遮掩了去。

沛柔忙过去查看贞静公主的伤势,召了太医过来给贞静公主处理,却忽然听见殿外内侍尖细的声音。

她是公主伴读,理应替公主受过,更何况她今日的确已经十分僭越了。

今上没有再理会她,任由她跪在殿中。张皇后又行了大礼,才带着她的宫人回凤藻宫去。

她用力过重,贞静公主又毕竟人小,一下子被甩开了,撞在了一旁的紫檀木雕竹纹椅上,额头上瞬间就鼓起了一个大包。

贞静公主却忽然厉声尖叫了起来,挣开了给她上药的太医,一把抱住了沛柔的腰,不肯让她走。

六皇子却仍站在原地,又想去拦宫人,又想去拉妹妹,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“谁知道徐家的小姐居然不许,撺掇着贞静和臣妾闹腾,才有了这不像样的情景。”

贞静公主已经被今上放了下来,仍旧扑在母妃身前哀哀哭泣。今上就坐在许贤妃床边,握着她的手,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般。

齐淑妃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立刻被今上的两位内侍架起来往殿外去了。

闻言便站起来,恶狠狠地道:“这是我母妃的寝宫,你算什么东西,轮得到你带人翻检?”

平日朝夕相见的人,骤然过世,而且还是被人下毒暴亡的。

她又低头,去看昨日许贤妃和她说话时坐过的那张石凳。

白猫不知道何时又卧在上面,沐浴着初夏的日光,懒洋洋的翻着肚皮。却不会再有人轻轻抚着它的长毛,笑着问她:“要不要抱一抱?”

从她走出殿门以后,其他宫人也被一同赶了出来,只剩下今上、贞静公主、六皇子和逝去的许贤妃在里面。

她听见了贞静公主毫不掩饰的哭嚎,和男子低低的,隐忍而克制的哭声。

他们是一家人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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