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第一个梦里,她梦见了他们刚刚成婚,还没有满一个月的时候。贞静公主可是许贤妃的女儿,未来太子的妹妹,今生与前生不同,难道徐家这么早就要涉足党争了么?
沛柔也不明白他的意思,还以为他是嫌她娇气,自己连拆个发髻也拆不得。
太夫人看了她一眼,“见事还是太浅了些。你可还记得,当时朱晟贪墨案发时,我跟你是怎么说的?”
说是伴读,可公主是金枝玉叶,若遇见脾气不好些的,不要说如姐妹般相处,拿官家女儿当奴婢使唤的也不再少数。
她的丫鬟被他祖母无缘无故罚了一顿他不心疼,那她罚了他的丫头他也不准心疼。
齐延原本坐在临窗的榻上,随手捡了本白日里沛柔在看的话本,借着小机上银缸上的烛火看书。
太夫人手里拿着刚沏好的老君眉,水汽在氤氲上升,使得太夫人的脸在这水汽之后也云蒸雾绕的看不分明。
沛柔没有理会他,耐心的等着绾秋来帮她卸钗环。
沛柔想了想,对太夫人道:“那朱晟自己出身只是一般,在江苏布政使的位置上坐了有七八年之久。”
“并没有在想什么,只是还有些犯春困罢了。”
原本每日帮她做这些事情的都是织夏,现在她病倒在床上并没有来上值,沛柔那几日就连头都没有好好梳得。
沛柔明白了方才齐延说的“抱歉”的意思,他已经足够有诚意了。
沛柔也不好怪她,就打算换个早上帮她梳头的丫鬟过来。
沛柔就静下心来,细细地回忆起前几日邸报上的内容来。
这么短的时间里,他们之间当然不可能有什么主仆情义,她的确不应该指望他能懂纭春和织夏对于她来说的意义。
绾秋并不习惯于做这些事,她原先在家时也是如小姐一般被人服侍的。
她也是后来才知道,诚毅侯夫人对他严格,到他十六岁之前,他身边的小厮都是几个月就换一次。
后来出了事,他就光明正大的住到了前院的书房里。
“贞静公主的伴读原来是许士洀的长女,和贞静公主是表姐妹。”
“连日来我看你神情恍惚,好像心思全然不在似的。沛丫头,在想什么呢?”
齐延却忽然开了口,向她说了句抱歉。
“沛丫头,你自己说,咱们家该让谁进宫去当这个伴读?”
沛柔倒也不是怕吃苦,她只是觉得疑惑。
“后来当时的江浙总督被调回了燕京,他才终于媳妇熬成婆,坐到了江浙总督的位置。”
沛柔心里其实已经满意了,却也不说她原谅了他。只把那耳环拿起来在他眼前晃,说这是他得罪了她的罪证,她会把它收好了。
“另外,我认识一个医术很好的大夫,明天我会带他进府来给你的两个丫鬟看病。”
太夫人说让她自己说,可她根本想也不必想,徐家只有她合适。
前生许士洀也是坐了这个位置的,直到三皇子上位才被撸了下来,也没有见徐家这样早去掺和什么啊?
她迅速的回忆了一下前几个月的邸报,却并没有想起来任何有关江苏布政使与浙江布政使的消息。
贞静公主是许贤妃的女儿,也是未来太子的亲妹妹,昭永三年出生,比沛柔还小一岁。
若是不想结党营私,也就不会和皇后的嫡亲侄女结亲了。
齐延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墙后,剩下她独个儿对着明月光空惆怅。
“总督一职不是一般都由当地的布政使出任,很少有这样从别的省直接调任的,可是浙江布政使和江苏布政使有什么不对?”
也就是说,这位朱大人和京里的武宁侯府,皇后的娘家有姻亲关系。
沛柔正想着过几日找个由头去他书房看看,若有看见那样子狐媚的,她就正好把人发落了。
沛柔脸色数变,太夫人都看在眼里,又容她在思索了一会儿才道:“让你去做贞静公主的伴读,倒并不是太妃的意思。”
沛柔也不想这样的,可是不知道为何,最近她又频频梦见前生她和齐延初为夫妻的时候。
手法这样娴熟,说是婚前没有妾室通房,可他成日呆在书房里,红袖添香想必少不了。
比起后来这样惨烈的结局,那时候竟然也还是很好的。让她梦中在含了笑意,醒来时却添了无边的怅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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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妃既然没有拒绝,想必也自然有她暂时没有想明白的因由。
也罢,既然要她去,那她去便是了。
原本是金尊玉贵被人服侍的小娘子,如今却不得不进宫去服侍另外一位比她更尊贵、她得罪不得的小娘子,难怪赵五娘在春宴时郁郁寡欢,想必是先她一步知道了这个消息。
不过,她若是知道沛柔也要同时进宫去,恐怕就不会那样不高兴了。
开新地图。顺便,齐延是三皇子伴读,也在宫里哦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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