润柔今日看起来真的很美,唇色如她耳上的珊瑚珠一般鲜艳。微微含笑间露出的贝齿,又有如东珠一般的光华。她也不大看戏,反而一直盯着润柔,这也太黏糊了些。

“原是我也记错了地方,丫鬟们才找不到,翻找了半日,倒最后是在我房里找着的。”

段露心以双手接过,道了谢,就细细的观摩起来。

沛柔就笑道:“幸而我三叔父是个读书人,从来不责打孩子,不然我五哥哥身上只怕一块好肉都没有了。”

她让扬斛去取这只风筝的时候,也同时让小丫鬟去禀告了太夫人的,若是那时雪友没有及时回来,把沛声的事情告诉了出来,只怕很快就会惊动太夫人了。

瑜娘也站起来,互相行过了礼,就和沛柔一起往外走。却并没有去秾芳阁的方向,而是往萱草台的方向走。

沛声已经习惯了沛柔这样劈头盖脸的数落他,闻言只是小声嘟囔:“祖母不是没发现么?”

就是海柔小时候,恐怕也没有这样喜欢自己的姐姐。

海柔也注意到了这情景,却有些不高兴,冷冷地“哼”了一声,应当是在吃珍姐儿的醋。

不是姜夫人又是谁。

亏她今日还觉得赵五娘看起来有些落寞,也有几分想关心她出了什么事,谁知道赵五娘和她吵了一架,整个人倒是愈加意气风发起来,哪还有一点不快的样子。

即便是一个背影,从扰扰绿云到行动间微微摇晃的裙摆,也透出了无尽的美好来。

等姜夫人和润柔经过沛柔她们的时候,因为是主人家,她们也要起身相送。

两个人还吵了起来,若是她再不去制止,只怕两边都有人要被惊动了。

“我要告诉三叔父去,看他不罚你跪祠堂。”

沛柔越想越恼火。

又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,慌慌张张地道:“你怎么知道这风筝被我偷拿了出来的?五妹妹,是不是祖母问起来了,所以你才出来找这风筝的。”

说起来沛柔和她还没正式互相认识,就由瑜娘给她们引荐了。原来这位蒲小娘子的闺名叫做蒲晚杏。

她这一去的时间不少,回到满庭芳时,其他与她不相熟的小娘子们都已经不在了。

“我祖父这阵子身体不太好,家里许久没有请人唱戏了,今儿总算好生听了一回。”

柯明碧也爱书画,就和段露心说的热闹。瑜娘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,偷偷的和沛柔挤眉弄眼。

才说了几句,海柔就又嫌她们吵,要让她们专心看戏。众人也就对视着笑了笑,把目光放在戏台上。

“我看你倒的确不是故意的,你是根本没有脑子。”

“你也知道那芙蓉没有到开的季节,锦官楼一向是锁着门的,所以我就下意识的去爬了院墙。”

“我怎么知道今日它居然没有落锁,还刚好有人在里面的。”

润柔的位置就在太夫人身边,只是大多的时候并没有安静的坐着,而是不停地招呼下人们换茶水点心,或是耐心地和各家的贵妇人们说话。她看着都觉得很累。

沛柔就拿着那梅鹿迎春的风筝走上前去,笑道:“我来晚了。”

沛声跑到这边的园子里来毕竟理亏,她也就向赵五娘妥协了。

也不知道海柔什么时候能明白。

瑜娘听说,便道:“你这五哥哥也是在太胡闹了些。上次灞水边就见识了一回,这回又冲撞了你们家的女客。”

“五妹妹,我知道错了。就是因为知道这风筝重要,所以我才着急忙慌的要爬上院墙把它摘下来的嘛。”

沛柔前生自己办春宴的时候可没有这样。

瑜娘其实也很会应酬,看起来和她们聊的不错。

她一手牵了珍姐儿,像是要告辞回去了的样子。太夫人就把润柔叫回来,让她把姜夫人母女好生送出去。

此时恐怕已经快要演到了最后一折,狄钦王领着一众手下将幼主庐陵王迎回长安,重登大宝。

“若是赏完了,把这风筝交给我这婢女就是了。”

杏姐儿的祖父就是当今的蒲阁老,也是当时太夫人看准了,想帮常蕊君说和的人家。

沛声已经知道“跪祠堂”三个字的厉害,连忙跟沛柔求饶。

她真的懒得再搭理沛声了,就和沛声在园门口分了手,绕到松鹤堂那边北边的园门重新进了园子。

姜夫人待她们也很客气,还和她们说了几句话,才告辞出去。

沛柔坐的离院墙很近,她又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,就隐隐听见了墙外姜夫人的说话声。

“赴过了你的春宴,我在燕京城也就没什么大事牵挂了。过几日就要带着儿女往我丈夫的任上去了。”

“这一去山高路远,也不知道几时能再与你相见。大小姐千万保重身体,也替我向你母亲问好……”

姜夫人是江南人,话语中隐隐透了南音,恰如春风化雨,温柔地落在豆蔻梢头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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