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!”程骕一个转身坐在了她面前的椅子上,身体前倾,靠近了她一些,“是什么,赶快告诉我!”
“二十六吧,我早去早回!”
他一本正经的撒着谎:“我们老爷夫人说了,少爷麻烦您家照顾了这么多时日,这些是他们的一点儿心意,都是老爷出门谈生意时,从各处搜罗的当地有名的东西,还请你们不要嫌弃!”
临近年关,程骕也不能多呆,第二日,便要启程回京。
程骕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,神情郑重:“您不是不知道,我爹心里一直惦念着您。即使我作为儿子,为我娘抱不平,但我不得不说,当年之事确实是老天爷给你们开了一个玩笑,破坏了你们的姻缘。可成不了夫妻,你们依然还是表兄妹,我们永远都会是亲戚,依我们家现在的财力,送您一座宅子就是九牛一毛,您又何必非要跟我们撇清关系呢?”
“主子,您放心吧,我们对外说您在府内憋闷久了,想出来转转,不会有人发现的。”
李斐左腿伸直,右腿屈起,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。闻言,睫毛动了动,“回京后,把程骕的一切呈给我。”
……
“月曦!”
福来下了马车,打开车帘,李斐从马车上下来。
李斐吩咐。
赶车的小厮阻止他:“我们可是对外宣称了,你得了风寒,不能陪在主子身边,留在府里养病呢,你可不能赶马车!”
“送他去最近的医馆!”
要不是她抢了李斐的那几百两银子,顾南的腿也没有那么快治好,按理说李斐应该是他们家的大恩人,要是再收人家的东西,有些说不过去了。
说吧,伸手端起桌上的茶壶,对他示意了一下。
顾雅箬抬脚走了过去,“何事?”
马氏默默的叠好,放回了盒子里,递回了程骕面前:“骕儿,回去告诉你爹,江南我是不会再回去了,那座宅院也再与我无关。”
过年可是全家人团圆的日子,李少爷现在看着好多了,回家过年应该没事吧。
“你……”
顾雅箬始终坐在一旁。
过往的行人看到马车缓缓而来,吓的赶紧让开了道路,即使他们不识的字,也知道这是权贵人家的马车,要是冲撞了,命会没有的。
张氏心里疑惑,“他,他不是和家里人解除误会了吗?怎么还不回家过年?”
一个茶盏迎面飞来。
顾雅箬倒是一脸的淡然,谢过以后,让家里人把东西全部卸下来。
东城门外的道路上,缓缓的移动着一辆华丽的马车,马车上大大的厉字格外引人注目。马车由一名小厮赶着,马车的两侧各跟着一名小厮。如若细看,便会发现这三名小厮和福来有些相像。
“把程大少爷请出去!”
福来将人扔于他的马车前,面容冷凝,态度逼人:“程公子,我们少爷希望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!”
程骕准备了一马车的礼物,都是京城里流行的好东西。
那天,看到程明从祖母院中出来,失魂落魄的模样,程骕便感到了事情不像是马氏表面说的那样简单,但家里人对他守口如瓶,他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,也没有问出来什么。马氏的态度也更是让他起疑,就算和程明成不了夫妻,这么多年了,也不该这样躲避他们。
“好了,福来,你进车厢里来。”
主子没出京时,一直是他们四人贴身伺候,后来主子出京,只能带一人,他们四人谁也不愿意留下,最后只能抓阄,结果被福来抓住了,跟着主子去,他们三人留下掩人耳目。
月曦上前来,“程少爷,请吧!”
李斐心情舒缓了一点儿。
月曦闻声进来。
可他忘了,这是墨汁,他这一拍打不要紧,手上立刻沾满了,还没有被吸收的墨汁也喷溅起来,溅得衣服上到处都是。
福喜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缰绳,死死的握在手里,唯恐谁给他抢一般,对着福来做了一个鬼脸:“我就是故意的,怎么样?有本事你打我啊!”
李斐看在眼里,心里莫名一动,嘴角往上翘起,隐隐有了期待。
程骕也没停留,坐着马车直接从他马车旁走了过去,只是在走出二里路后,远远的只能看到李斐马车成了一个小黑点后,吩咐:“跟着他,看看他到底去什么地方!”
程骕直接去了焕颜阁,刚一见面,便一副欠揍模样的给顾雅箬打招呼。
顾雅箬奇怪的看他,刚才她明明感觉李斐心情很好的,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绷起脸了呢,“随意你,你想什么时候走,什么时候走。”
李斐上了马车,擎西调转马头,福来背着来时的那两个包裹,和擎西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马车前辕。
“表姑母!”
李斐坐在椅子上,看她进来,眼光在她还带着嫩稚的脸上掠过,眸光有些幽深:“我要回家过年了,大概过了正月十五才回来!”
“主子!”
顾雅箬喊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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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丫头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“哎哎哎,”
原是准备二十六走的,没想到到了二十五时,程骕来了。
程骕无奈的站起来,走了出去。
“是,少爷!”
远远的看到擎西赶着马车而来,赶着华丽马车的小厮激动起来,用力抖动缰绳,赶着马车迎了上去,跟在两侧的小厮也加快了步伐。
说罢,转身,几个纵跃,消失在他的视野中。
“唔!”
“我家少爷请您过去一趟!”
有人应声,然后听到马蹄声远去。
看李斐马车走远,程骕匆匆给顾雅箬告别以后,带着自己的人追了上去。
“让程公子先过去!”
“小丫头,我也走了,等来年春暖开以后,我会亲自给你再送鲜过来!”
顾雅箬双手环于胸前,笑着故意问。
李斐的嘴角耷拉了下去,声音暗沉:“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走?”
打着感谢顾雅箬的名义送来的,顾家人没有起疑,毕竟听程骕说,他运回去的胭脂水粉没少挣银子,过年来送礼,是想着过年以后还会有合作。
话没说完,一个砚台飞了过来,砚台里有墨汁,不偏不斜,到了程骕面前全部倾泻了出来,全部洒在了程骕身上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,李少爷对我们家里有大恩,我怎么会撵人,娘只是问问而已。”
“哎,你……”
福来立于马车前,手里提着一个人,正是被他派出去跟踪李斐的人,此刻已经奄奄一息。
福来只得进来车厢,还不忘告状:“主子,你得惩治一下福喜,我们多半年没在家,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。”
“福来,你别太过分,刚一见面就在主子面前告我的状,等回了王府以后看我们哥几个怎么收拾你。”
福喜一边仔细的赶着马车,一边威胁。
福禄和福寿跟在马车边偷笑。
听着几个人的拌嘴声,擎西摇了摇头,调转了马头,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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