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曾经艳惊两朝的眸子,早已经是黯淡无光,无声无息,再无美可言。夜鸢的目光由迷茫转至惊喜,随后转向坚定。
竟然到最终还能被人深深印刻在心,不仅他,她也是深深地放在心头,丝毫没有忘却,一直在期待。
“派个高手去趟北国,二十年了,想必他很有兴趣知道一些事……”
而如今物似人非的那一刻,他出现在她面前,一切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,无心再计较。
夜翎沉默了许久,紧抿着的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祝福的笑意:“二十年,已经够长了。你们应该在一起,祝你们幸福。”
“辰如?”皇上的目光突然开始迷茫,开始慌乱:“你觉得放她离开才是最好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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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子嗣,将来又打算将皇位传给谁呢?”
“皇上……”她正想说话,却被皇上一把抱住,她轻轻地笑了:“皇上今日何时如此开心?”
“等什么?”他疑惑。
“那名刺客的轻功绝顶,来无影去无踪的,只丢下一封信便消逝在皇宫内。”李公公将信递给王上。
原来我为皇上,为南国付出了这么多,换来的只是皇上一句意图谋反……
也许,二十年后能原谅吧……
他顺了顺自己那被风吹乱的发丝,冷然道:“你说的对,如今的皇上早已众叛亲离,就连一直对他死心塌地的闫太师都已辞官,如今的朝野已完全被我们掌控,有些事是时候该解决了。”
“慕雪。”他低沉而清淡的声音轻洒而来,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再唤这两个字了。
多年来,他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,他真的错了吗?
夜鸢不说话,只是一笑置之。
即使容颜不再,依旧眸倾天下。
三个简单的字语,却清晰易懂。
而当年她最后情真意切对他说的那一段话让他至始至终都记忆犹新,那些话是骗不了人,那瞬间他才明白真的错怪了她。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,或许当年是太愤怒,一向疼爱自己的姑姑突然要嫁给睿寰王,而她的下嫁更让他起疑,更害怕是自己让她失望,她打算与睿寰王联手将他请下皇位。
“你想如何解决?”
“朕当然同意,只要他走了,将来朝上便是朕一人说了算,等了十一年,朕终于能自己做主了。”他满眼的睿智与抱负:“辰如,今后你我将并肩站在高处,完成父皇临终的愿望:踏平北国,统一天下。”
夜鸢暗暗思附片刻,便接过信,上面写着:二十年,元谨王后,若然居。
而他,一直背负着的只有上官家族的责任,直到终老。
他的手一颤,猛然起身,手中的信却飘在棋盘之上。夜翎探手拿过信,看罢之后嘴角不禁划出苦涩的弧度。
“不,朕对她有愧,朕要弥补她。”
“已经二十年了。”夜鸢重重落下一子白棋,轻轻叹了口气。
黯然转身,牵着马默默远去。
那沉寂冰冷的脸色终于不再是那死寂的令人心惊,而是迷惑,不解,惊诧,激动……
皇上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,自从四年前血溅睿寰王府后,她自杀未遂,便被他重新接回披香宫。她终日不言不语,就像一个活着着的痴儿,眼神呆呆地,傻傻地。当年的风采全然不复见,有的只是木讷与呆滞。
可她听完这些眼神却突然黯淡了下来,皇上疑惑的问:“皇后,你不为朕高兴?”
她惊讶地问:“真的?那皇上同意了?”
当所有人都认为我今日之举是为了谋反时,你却相信我……楚寰,不会利用你来登上皇位,那个皇位上的人不过是个孤家寡人,远远比不上你在我身边……
突然,马蹄一声啼嘶,她一个没坐稳,险些摔倒,幸得扶住了窗槛才稳住身子。
与其说是对弈,不如说是聊天。
“这个皇宫不适合长公主……况且,今后有臣妾陪在皇上身边,您不会再孤单的。”
曾经他们为对立的两方,为争皇位处处针锋相对,如今没有了这份针锋相对反倒是发现其实他们有很多共同语言,很多想法与看法都不谋而合。
脑海中闪现出二十年前最后一次分别之景,一句玩笑之话:也许,二十年后能原谅吧……
夜鸢深深吐纳了一口气,没有再说话,如风一般冲出了牢门。
两人轻声细语的交谈渐渐被封吞噬,那个站在风中的女子正如木偶般遥遥凝望远方,那一处,有她心中最深的寄托。
今后,两国之事再也不关你们的事了,离开这红尘宫廷的纷争,永远不要再出现了。
转身便要迈出牢门,却被夜翎叫住:“大哥,你要去找她?”
那马蹄声声,就像是离别的悲哀,击碎了他心中最深的脆弱。
新寒中酒敲窗雨,残香细袅秋情绪。
才道莫伤神,青衫湿一痕。
无聊成独卧,弹指韶光过。
记得别伊时,桃柳万丝。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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