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，现在她只剩下那天被言泽舟换了位置的姜明这一个希望了。“换个环境，体验一下生活。”
“妈。”言泽舟把自己身上的大衣拿下来，披在言伊桥单薄的肩头，“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？”
言伊桥摇头，顺势把腰上的围裙解了下来。
他瘦了，瘦了不少。
言泽舟沉默。
可是，他做了选择，就永远不会回头了。
言伊桥瞪着他，忽然抄起身后的抱枕，重重地朝他砸过来。
“他没那么早睡。”言伊桥跑过去，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阵，才找到了车钥匙。
言泽舟大概是看到她了，大步流星地朝她的方向走过来。
言伊桥眨了眨眼，她精致的面庞上浮着一层怒意一层恐慌，却到底做不出更有失风度的事情来。
“你这孩子，胡说什么呢。你爸可老实着呢。”言伊桥撇了下嘴：“你也别给我扯开话题。说说，辞职之后现在到底在做什么？”
“罢了罢了，你这么多朋友，我要挨个认识也费神。我就是提醒你，无论做什么工作，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。那些表面对你好的人，没准暗地里就在算计你。交心的时候，把眼睛擦亮一点。”
被言泽舟搅了陈吉利的局之后，可安没有再去找他。陈吉利是什么人她明白。言泽舟想方设法替她挽回的尊严，就算她再迫切，也不能真的去践踏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妈！”
言泽舟没躲，挨了正着也只是平静地将抱枕捡起来。
“我这些年，为了工作，得罪了不少高管权贵，你和爸跟着我没过什么好日子，担惊受怕的日子倒是过得不少。以后，不会了。”他仍旧笑着：“就冲着这点，辞职也挺好的。”
“姜总。”可安迎上去。
“妈。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提起知会一声，是我不好。”他笑嘻嘻地把抱枕递回去：“你打得骂得，千万别生我气，生气伤身体。”
言伊桥一愣，言泽舟思维快得她慌了手脚。
虽然同样化了精致的妆容，有着精心的打扮，但是她今天的状态，显然没有昨天好。乔山可以理解，一个之间希望被挨个击破是什么感觉。
言伊桥眉色如烟，透着点点哀愁。
“她支持你吗？”
“你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。”崔来全笑着，替她整了整衣领：“去了孩子那里，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，你就说你想他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对了，可安知道你辞职吗？”
他想起刚才送她回去的路上，她那样神伤地劝他回头。
“她也是刚知道的。”
如果去找傅殷，那就等同于去找言泽舟，这个选择几乎等同于没有。
“妈。”言泽舟揽着她的肩膀晃了晃：“欲擒故纵，你玩的可真好，谁教你这一招的，是不是我爸当年追你的时候就是用的这招？”
“你少贫嘴，你是我生的，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？”言伊桥坐过来，按着言泽舟的手背：“你和妈说，是不是检察院的工作遇到什么困难了？”
她会自责会难过，这些，都在他的意料之中，可他没有想到，她竟然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世界里的明亮灯塔和信仰。
没有她的路，怎么可能有他的归途？
上了车，她就给言泽舟打电话，先确认他在家，她才发动了车子。
“你好。”姜明握了握她的手，她的手很凉，“宁总找我有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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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明回头，反应了几秒之后才将她认出来。
“检察院最近这么忙吗？”
乔山一边开车，一边往后视镜里打量着可安。
言伊桥停了车。
她的急躁不仅写在脸上，连举手投足间都清晰可见痕迹。
她开了车门，一时被风迷了眼睛，眼角涩涩的。
“宁总？”
“这么晚了？你也没睡？”她看着言泽舟。
“当然可以，我也喜欢射击。”可安笑，这样的机会有也比没有好。
“宁总喜欢射击，这真让人意外。”
“等下姜总会更意外。”可安信心十足。
“那行，我拭目以待。”姜明指了指自己的车：“上车吧，别让人久等了。”
可安应声，回头对乔山使了个眼色。
乔山会意，把资料递给了可安，自己并没有跟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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