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不记得了?”可安一边清洗着餐具,一边斜眼瞪他。?
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,可安已经先大叫了起来。
他转过身来。
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他们就这样一路缠绕着回到了酒店。
“言检。”隔壁桌的晓涵忽然回过头来叫了一声,“你还记得这家餐馆吗?”
“为什么?”可安来劲儿了。
“收拾收拾可以醒了,马上就可以真的做梦了。”
她说着,绕过他往前走。
晓涵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号召力就挺强的。这会儿怀着孕,功力又增加了几分。大家体恤孕妇组织个活动不容易,竟没有一个缺席。
教室里的女生们都发出一阵羡慕的唏嘘。
这座城市很年轻,缭乱的灯火让黑夜也变得色彩斑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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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安抬肘撞了撞他:“咱俩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啊。”
一天时间过得很快,大伙聚在一起,把这几年遇到的好事儿坏事儿都聊了个遍。可安多数时候都在听,对自己的经历闭口不提。言泽舟也是。虽然,他不是这个班上的学生,但是对于他的过往,好奇的人也不再少数。
客房经理松了一口气。
可安穿着高跟鞋,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,他们已经拐进了小路,出租车难打。但是路上来来回回的红色三轮摩的却很多。
他看她一眼,顺势摘掉了她的手:“难怪你思想不好。”
几轮过后,好多男人都开始醉意阑珊了,唯有他,还是清醒的。
可安停在原地,一时没有了反应。这一瞬间,对她来说,比梦更像个梦。
“酒店旁边就有睡衣店,我想看可以去那里看。”他淡淡地迈出了电梯。
他丢下这三个字,就挂上了电话。
“真的有老鼠啊,我怕,我会失眠的。”可安掐着嗓子,有意让自己起了哭腔:“你能不能帮我来抓一下老鼠啊?”
“不用了,是你的同学会。”
他打量她一眼:“我看着像白骨精。”
她冷不丁地反应过来:“能和别人生孩子,看来也不像很喜欢你的样子啊。”
他“啧”了一下嘴:“说你脸皮厚你还不承认。”
可安神色一冷,立马摇头,回答地掷地有声:“我不坐。”
“我好像变得很励志。大家都在给我鼓掌呢。”
可安正欲反驳,讲台上的程老师忽然点了她的名。
“那就好,这么晚打扰您休息,实在不好意思。晚安。”
众人七嘴八舌的,言泽舟很沉静,还是没有记起来的样子。
大家莫名其妙地开始鼓掌。
可安追在他身后大叫:“你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没有情趣!”
“怎么了?”他的声线一紧,竟真的像是被她的尖叫吓到了一样。
“走吧。”
“要不要坐?”言泽舟问她。
可安有点不好意思。
“很喜欢我是什么样子?”
“听说今天,宁可安同学也来了。”程老师扫了一眼,无奈人多,他并没有看到她。
“不退。”
言泽舟没有在意,径直走到她面前,蹲下来:“那我背你。”
时光匆匆忙忙,蓦然间回首,却在这一刻,巧妙的重叠。
“我担心你酒后乱性。”
月色静好,她带笑的容颜也是。
言泽舟低头看着她,她仰头看着他。
可安扭头,看着言泽舟棱角分明的侧颜,恍惚间想起那年,他从排列整齐的队伍里跨出来,高声报告教官,说她是他的桃债时那坚定的样子。
“因为你脸皮最厚。”他一本正经地把筷子搁落在碗面上。
可安知道他,所以一开始就挽着袖子豪情万丈地替他挡,但不知不觉,就变成了他在替她挡酒。
“怎么是你来?”可安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失望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反问回来:“就这么急于向我展示你的睡衣吗?”
言泽舟想了想,摇头。
“什么课?”
可安凑过去,趁言泽舟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挽住了他的胳膊,轻声说:“当年我经常逃程老师的课去看你们训练。”
“……”
“宁小姐,我听说您房间里有老鼠,所以特地上来确认一下。不知道您是不是看错了,我们酒店的卫生服务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纰漏的。”
房间很大,床也很大,明明睡两个人绰绰有余,也不知道他干嘛要浪费这一个房间的钱。可安进浴室洗了澡,换上新买的睡衣后还是觉得愤愤不平。
他神情缓和,微微有了笑意。
可安得意洋洋地靠到言泽舟手边。
可安一听,顿时想了起来。
“我感觉,今天像做了一场梦。”可安说。
这下,连可安自己都笑了。
他耐心的和当年痴他现在依旧痴他的女人合影留念,他扶着醉猫下楼,他安排远的人住宿,他又给住附近的人叫车……他忙里忙外,上心的,好像这就是他的同学会。
除去这一点,他们很合群。
“就是啊,言检你一定不知道,当年很多人来这里吃饭的时候都喜欢报你的名字,但凡说是你的朋友,一准能打折。”
可安主动站起来。
言泽舟却依旧有条不紊的。
“报告老师,追到了。”他说话的时候,揽住了可安的肩。
言泽舟站起来,跟上她。
可安不由吃醋:“这到底是谁的同学会啊。”
最后,一天的热闹终于接近了尾声。
“咱俩之间,还分什么你我啊。”
“那时候就属你让我头疼,一到周五,准逃我的课,逮都逮不住你。”
“我才没有那么娇气呢!”可安轻轻地往他后背呼了一掌:“我不用你背,我能自己走。”
“我特意带了好几套睡衣,你确定你不要看?”
“知道了。”
人群渐渐散了,可安和言泽舟留到了最后,他们没有打车,慢慢地散步去酒店。
“……”
可安等了一会儿,门口就传来了声响。她暗自得意,言泽舟到底不会放着她不管。可她抬起头来,却发现门被打开了,推门进来的不是言泽舟,而是酒店的客房经理。
可安低头看了言泽舟一眼,所有人都在回头看着他。
有人笑着告别,也有生活不如意者,在这逃避式的欢愉结束时开始借着酒意大哭。
“那就躺下睡吧,我保证它不会爬上来。”
房间是早上过来开的,他们的东西都早已经放在各自的房间里了。
“……”
言泽舟的目光落在了她流畅的肩线上,接着又往下移了几分。
“怎么样?”她催促着,“不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”他回答。
“真的好看吗?”
她微笑着,又转了一个圈,笑意还未落下,就听到他又补了一句:“就是显胸小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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