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那只会时时刻刻的提醒她，她的存在多么尴尬和讽刺

“你回来这么久，也该回家看看了。”顾淮寅笑吟吟的说。顾苒将外卖盒包好扔进垃圾桶里，“你真决定从事涉外律师了？”

“也是，不过我起码也得折回去拿着我斯坦福的硕士学位证扇在她脸上，指着鼻子对她说：是姐看不上你这破庙！”

顾苒比裕菲小一岁，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同年级同班，顾苒八岁的时候被送出国，初中毕业回国时，裕菲又出国了，虽然后来考入了同一所大学，但是顾苒休学了一年，她本科毕业时，裕菲已经拿到国际法学硕士学位。

“你也真是出息，回国两个月才找到工作，不到两个月就吹了！”

“废话，跟事务所已经签约了。”

为了不弄脏手，顾苒正用筷子夹着鸡翅，小口小口的用牙齿咬着脆嫩的鸡肉，远在旧金山的裕菲打来电话，说起昨晚的事，忍不住吐槽顾苒。

看着手机屏幕上顾淮寅三个字，顾苒脸上表情木然。

“过几天吧，学校那边早就没我什么事了，我元旦节之前应该能回来，春节过后就能正式到律师事务所入职了。”

“那你不要你那个男朋友了？”裕菲两个月前才交了个德国籍的男朋友。

“苒苒，爸爸有事跟你说。”顾淮寅语速有些急，似乎怕顾苒就这样挂了电话。

顾苒，“……”

铃声响了很久之后她才接起，“……”

聊了一会儿，顾苒刚挂了电话，又有电话打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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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苒眼睛却一片干涩，寡淡地扯了扯嘴角，口吻有些生硬，“再说吧。”

顾苒和顾淮寅这样的说话和相处方式已经维持了十几年，顾苒对他始终是一种冷淡得近乎陌生的态度，顾淮寅很无奈，却也没说什么。

顾苒挂了电话，空气突然变得寂静无息，她抱着腿将电视的声音放到最大。

回去？

回到那个顾淮寅和他的爱妻、儿女幸福和睦的家里？

那只会时时刻刻的提醒她，她的存在多么尴尬和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