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,自己这一睡,竟然是睡了那么久。她握尽拳头,将脸埋在了双膝中。

楚奚为她做了很多,而她,有的全是满心的感激。

可是,她没有等到,自己就首先晕过去了。

她还想要继续留在楚奚的身边吗?

“在来之前,舅舅可是千交代万交代,让我把舅母你照顾好,要是掉了一根头发,就回去跟我仔细算账。舅妈,你又不是不知道舅舅的拳头有多厉害,那可是在部队里练出来的。”

容浅想了整整一夜。

任子亦不禁担忧了起来,连忙让人叫容浅送往医院。

那眼神,怎么看都有些怪异,虽然,那男人的模样是长得不错。

他走到了容浅的面前,出言安抚。

如此一想,她就按耐不住,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就要下床。

容沫兰显得有些犹豫,但是,最终还是抵不过她的要求,便随着那年轻男人一起离开。

“姑姑,你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吧!我想听……”

警察开始疏散,然而,容浅却是说什么都不肯走,仍然死死地站在那里,任由大雨冲刷。

他只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,而后,才缓慢地开口。

“嫂子,你别怪我,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次这么跟你说的。如果,你已经决定要离开楚奚了,并且不回头,那么,楚奚是生是死,又与你有什么关系?如果,你还爱着楚奚,还想要回到楚奚的身边,那么,我就告诉你,楚奚到底是平安还是……”

听见这话,容浅不禁一怔。

中年女人在旁边做了下来,微笑地看着她。

她仍然杵在那里一动不动,大雨淋在她的身上,将她的衣服打湿得厉害。

“嫂子……”

其实,她并没有想得太多,她脑子里想着的,只是希望楚奚能平安地出现在她的面前。之后的事,她根本连想都没有想够。

容浅惊得回不过神来。

“楚奚呢?楚奚他怎么样了?他平安了吗?他没事吧?”

那男人离开前,特地回过头,意味尤长地瞟了她一眼。

“我的意思是,你希望他平安的理由是什么?你想问清楚那些你心底的疑惑吗?还是说,等到他平安以后,你才能放心地从他身边离开?”

她没有说话,而任子亦,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小米粒是认得妈妈的,见到容浅的一瞬间就“呀呀”地叫着,露出了没有牙齿的牙床。

她笑着看着容沫兰。

容浅垂下了眼帘,眼里有着挣扎。

好半晌以后,她才扭过了脸,试图转移话题。

她问出一连串的问题,让任子亦有些回答不过来,没有办法,他唯有先行安抚。

那火势太大,就连一点的空隙都没有。

原先,她对自己的去意是坚决的,但从听见任子亦所说的话后,她又不禁开始了迟疑。

任子亦看着她,那双眼里,似乎溢出了些什么。

若说,楚奚做这么多,当真是为了她,那么,他之前的所作所为,都是理应理解体谅的,但是,她真的忘不了,忘不了那时候自己的心伤,以及他背对着她无情的背影。

她的姑姑,容沫兰不是已经死了吗?

只不过,是时间还没到而已。

她想起了在仓库里的那一幕幕,以及过往,跟楚奚在一起相处的时光。

明明,天在下着大雨,这雨势该是令大火熄灭才是,可是好一会儿了,那火仍然烧的火红,似乎连半点熄灭的痕迹都没有。

只是,他不敢相信那样的结果。

“嫂子,你先回床上去,我再慢慢跟你说。”

“浅浅,不要责怪你身边的人,他们隐瞒你,都是有原因的,我希望你能学会原谅,因为,原谅往往比其他还要来得难。我也必须告诉你,如果不是有楚奚这么多年帮衬着,我估计就不能过得这么平静了……”

这过程,她都很安静地坐在那里,只是,那双眼却始终直直地盯着任子亦,似乎,是在等待他给出她想要的那个答案。

等到他们两人走后,病房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
可是,他怎么都没想到,自己的这一推,竟然把容浅给推倒了。

那……不是小米粒吗?

“我的姑姑?”

她突然有些迷惘,自己到底是去还是留。

她的模样有些怪异,任子亦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,便想去推她一把。

“嫂子,你在火场的时候突然晕过去了,我就紧急将你送来了医院。你也太不顾自己的身子了,你都已经高烧了两天两夜了,曾经还一度烧到肺炎,可把我给吓死了。”

但如今,全部都被推翻了。

直到楚奚找到了容沫兰,提出了整容的事。

容浅连忙摇了摇头。

其实,她早该发现一些端倪的,但是,她没有,她只顾着自己的情绪,却忘了去看他。

他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,一边催促着人去想办法救火。

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是连一点底气都没有。

每个人,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,只要耐心等待,以后的一天,必定能遇见,然后相守相爱相白头。

容浅的神色有些激动,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小米粒了,没想到,这一次醒过来,竟然能看见小米粒。

但她最关心的不是自己,容浅扯住了他的衣服,神色中带着急切。

容沫兰笑着,但是那目光,却显得有些苍凉。

容沫兰看着她怀中的小米粒,目光慈祥。

她能感觉到自己被搬动,可又不知道究竟是要去哪里,她很想说她要留在这里等楚奚出来,但是,身体却是重得很,就连开口都显得异常的困难。

“嫂子,你醒了?”

闻言,容浅猛地抬起了头,一脸的惊诧。

那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人,她不由得一愣,而后,听见了容沫兰在笑着对那个年轻男人开口。

既然,容沫兰还活着,那么,为什么还要留下那么一笔遗产给她?

她在容沫兰身上看到的,就是这些。

随即,她用手肘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。

中年女人走到了她的面前,将小米粒交给了她。

容浅没有吭声。

她记得很清楚,在昏迷前,自己是仍在那着了火的仓库外头,她在等,等楚奚平安地从那个地方走出来。

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得见,这男人的另一只手绑着纱布,应该是弄伤了。

旁边的小床上,小米粒睡得正沉,那张小脸,是愈发长得跟那个男人相似。

空气中,那消毒水的气味传至了她的鼻腔中,她稍稍有些晃神,好一会儿后,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在医院。

“也难怪大哥没有告诉你的,他想要保护你,就只能什么事都瞒着你。但是,我想我还是得跟你说声抱歉,如果不是我和楚师源的过往,或许,你现在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,对不起。”

“你姑姑没有死。”

当真,要感谢楚奚。

这样的大火,连人能不能生还,都是一个未知数。

见到她倒在地上,任子亦是吓了一大跳,连忙冲上去察看,这才发现容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晕了过去。

她紧紧地抱住了儿子,嗅着儿子身上那熟悉的奶味,觉得整颗久垂的心都得以放了下来。

男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而后,走到了容沫兰的面前。

就算遇见了令自己伤心难过的渣男,但只要一直相信着,终有一天,会遇见那个生命中对的人。

“你在说什么?我当然希望他能平安啊!”

任子亦又何其不知道?

她放在被子上的手,慢慢地攥成了拳头。

高烧了两天两夜?

“阿臻,你怎么过来了?我不是说过你不用来接我吗?我自己回酒店就行了。”

月嫂过来帮她带小米粒,虽然她现在是已经可以下床了,但是,月嫂却说什么都让她继续躺在床上多休息,说是高烧了两天两夜,得好好休息,只是一个晚上,还不够。

窗外,阳光照射了进来,撒了满满的一地。

小米粒闹腾,月嫂不想打搅她休息,便带着小米粒到楼下的园走走。

她半坐在床上好一会儿,想了想,还是决定下床走走。

整天这么地躺在床上,也难免会觉得酸痛,还是不时地起来走一走,对身体比较有益处。

她刚准备掀开被子下床,没想,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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