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婚爱未晚】(136)爱情最好的样子(十三)
【新婚爱未晚】(136)爱情最好的样子(十三)
“宛宛,人最大的可悲就是自欺欺人,不愿承认心中的想法。”说着,顾靳城停顿了一瞬,又道:“我也是这样。”
分不清楚亲情,责任,以及男女之间最微妙的怜惜。
最为复杂,亦是最容易混淆。
蔚宛的思绪逐渐沉淀下来,一直以来她觉得想不通的那些,此时忽而变得清晰,她的唇角微微上扬,“我知道啊。”
这是个不会表达感情的男人,如果她不是因为知道,又岂会这样又一次在他身边?
如若不是知道他心里依旧有她的位置,怎会这般优柔寡断,独自走过那样漫长的一个个深夜。
即使是关系最不好的那几年,她晚上在沙发上睡着,最后醒来的地方一定是舒服的卧室……
自己最在乎的人都已经不在了,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挑起他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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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,阿原比你会哄小孩子,你这算是有危机感了吗?你看大姐家的欢欢从小就和他亲,见着你都不愿意靠近的。”
她哑然,从他手里将这个戒指拿过去。
顾靳城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,亦是拿捏不准她的态度,于是浅淡地应了一声,“嗯。”
忽而蔚宛的眼前一片黑暗,男人温热的手心覆着她的眼睛,遮住了一切的光明,又在她耳边缓缓说:“宛宛,我们重新开始。”
桌上摊开着一本笔记本,傅友岚指着问:“这是什么?”
顾靳城的面上没什么表情,眸光清清淡淡,而后他像是思忖了好久,神情之间甚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安和紧张,他问:“款式已经旧了,什么时候可以换一个新的。”
再次抬眼之时,就见男人上扬的眼角,心情颇好地望着她。
她说:“六年的折磨还不够吗?竟然还想着要一辈子……”
她这般解释,听上去毫无纰漏。
男人冷隽的容颜之上终于露出了些许释然的暖意,似是得到了某种救赎,他清淡地笑着,“不会的,等你把这里收拾好之后,我们就回家。”
之后的日子越来越冷,还没有几天便又到了过年的时候,下午时窗外渐渐飘起了小雪,而到傍晚时,这雪越来越大,满地银白。
那这么说,她就是那个非正常人?
“江怀承……”蔚宛想起了那个男人,心中有些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,那这样算起来,他到底又是什么时候只晓的那一切呢?
她蹭了蹭他胸前的衣服,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,清淡而有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蔓延着,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何种微妙的变化。
“宛宛,那些都过去了,别再想了。”
蔚宛走到落地窗前,正午的温暖的阳光将她身上笼罩下一层柔和的暖色。
仿佛在这狭小的空间内,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包围,无法逃离,无法忽略。
她又问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“挺好的,我这个地方看不到雪,一年四季都是这样。”
两三句话,简单明了的将这件事情带过。
“好。”
顾靳原的嗓音沉了沉,事到如今追就是谁的过错没有意义,他只是道:“抱歉,让他们担心了。记得替我向妈问好。”
这下蔚宛倒是轻笑起来,“你去都去了,还这么藏着掖着做什么?很明显,墓前放着两束,你是一个人去的吗?”
一辈子的折磨实在太久,她等不起,耗不起。
少说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,虽然不能说是很了解,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,这点是很难能够隐瞒别人的。
一提到这个,蔚宛的神情就变得有些凝重,她照实说:“阿原,都这么久没见到他了,心里总是有点不习惯。”
男人的眸色因着她这一句话,而重新恢复了些许光彩,却又愣怔着,不知接下来又该说些什么。
顾靳城点点头没有表态,他只是说:“永远都是旁观者要看的清楚一些,但是作为旁人,我们不会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去,猜也没用。我想也许只有许初见死而复生才可以解开他心里的结。”
顾靳城的一只手放在她脑后,轻抚着她的发丝,嗓音很低很沉,“有一段时间了。”
实则,外人永远只能看到外表的一层,感情这个东西毕竟谁都说不清楚,有着千丝万缕,剪不断理还乱,却又割舍不断。
蔚宛听着他语气之中的遗憾和怅然,不由得皱了皱眉,“阿原……”
顾靳原一下子也反应了过来,像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听到的好消息,他的嗓音渐渐沾染上了些许愉悦,戏谑般地说着:“看来我哥这次费了不少心思呢。”
顾靳城挑了挑眉,扶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,“阿原是大人,不是小孩子,他无论做什么事情自己心里应该都有分寸,这点哪里轮得到你来操心?”
不咸不淡地说完这句话之后,他便将实现继续放在前方的路面上。
倘若是一直惦记着那些不好的事情,恐怕会一辈子都存在着芥蒂隔阂,何必呢?
但却一直忘了,是她自己放任着走到了现在这一步。
顾靳城没有看她,闻言之后,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紧了几分。
她咬着自己的唇,好一会儿之后,轻缓又沉稳地说:“好。”
谁都无法插足别人的事情,既然初见没有出事都不曾联系顾靳原,那她便会尊重这个选择。
“听上去是这样的,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,反正我们也插不上手。”
只是觉得有些闷,这种烦闷的情绪梗在心间久久不曾散去。
“嗯?”
他侧眸看着她,只见她的神情淡淡的,看不出来有什么生气之色。
最开始是错,结婚亦是错,后来又是种种错误纠集在一起,导致了最终走到了这样一步。
蔚宛闭了闭眼睛,她放缓了声音说:“二哥,错的不是你一个人,我也有错。”她最后悔的,就是当年毫不犹豫地去医院做了手术。
顾靳城没有回答,狭小的空间内气氛再一次变得就僵硬。
本就不是执念于过去的人,好似就是在等着这样一个契机,一个重新开始的契机。
男人哑然,他的面上露出了些许不自在的神色,就这么犹豫了一会儿之间,再次想要说些什么,她已经悄然走开。
这也恰恰就是蔚宛一直在犹豫的事情,究竟要不要告诉他……
相比于蔚宛,顾靳城的神色则显得平静很多,说他是漠不关心,倒也不见得。
而当天明之时,两人又会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,周而复始那样漫长的折磨。
看上去他的心情并不是太好。
电话那头的人沉吟了一瞬,又慢慢地说着:“你知道的,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们两人能在一起,我哥不是什么真正绝情的人,就记得以前在家里,他一向最疼你。至于后来……”
她微微愣怔,心里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,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,不明意味地说:“我还以为你应该永远不会知道的。”
顾靳原轻笑,他缓缓道:“嗯,算时间的话大概就是年后,最近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总算是要到头了。”
他浅笑,也没再继续说什么,明明是个面子薄的人,却不知道一直以来她究竟是哪来的勇气。
“过去了,不要在提了。”
安静的房间,似乎只余下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浅浅呼吸声。
忽而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而来的男人将窗户毫不留情的关上,冷风被阻隔在外,而蔚宛对上顾靳城的眼睛时,心里有阵莫名个心虚。
愧疚和自责这两样东西足以让人余生都在灰暗的生活中,她更是了解这个男人,更知道倘若这一切被他知晓,会是什么样的后果。
蔚宛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满地的落雪,忍不住感叹道:“是啊,又在下雪了。”
在回去的路上,蔚宛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,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,趁着红灯的时间问他:“你一个人去的香山墓园?”
现在也许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会是一个救赎,可到底该不该说呢?
原以为自己可以对这些事情忽略不计,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,她又问道:“上次的事情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宋未染,她这次回来做什么?”
“你随意调侃,不过不正经的就不用说了。”蔚宛和他的关系好,说话间自然没什么隔阂。
顾靳城顿了顿,清浅的眸光落在她的脸颊上,顺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归于耳后,停顿了些许时间,慢慢说道:“除非他对许初见只是玩玩的心态。”
在一阵沉默之中,蔚宛主动握住他的右手,细细端倪着他掌心上的纹路。
她转过身,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灼灼视线,心里忍不住把自己骂了不知道多少次,起初的时候可是她主动缠上他的……
说完这句之后,蔚宛犹豫了片刻,复又微勾了勾唇,说道:“阿原,幸好你回来的时间还算早,不然再晚回来几个月,可就不能第一时间做叔叔了。”
她和他之间的千山万水,就是永远都隔着那样一个错字。
她自己心中有所介怀,可似乎就是在等着这样一天。
复又低下头,细细地端倪着手心内躺着的戒指,犹自还记得第一次他为她戴上这戒指时,自己心里的悸动……
她闭上眼睛,真的就这样缓缓睡了过去。
她愣了下,还是一眼把身后的手伸出来,下一瞬被一片温暖紧紧包裹住,从他掌心上传来的温度透过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。
蔚宛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,她的目光落在男人清隽的五官之上,笑着说道:“你的表情一直这样严肃,难怪别人和你都不亲,正常人当然会喜欢阿原。”
后来,两人在这个屋子里面一待就是一整个上午的时间,他陪着她收拾完所有的东西。
傅友岚则是在她身边坐下,“过来看看你,晚饭见你也没吃多少,胃口不好?”
“闲着无聊,想想什么名字好听一些。”蔚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又道:“不过以后还是要请爷爷定夺的,我就想着玩玩而已。”
蔚宛凝着他深邃的眸子,不由得挽了挽唇,像是释然一般,“愧疚这个东西足以折磨一生,我不希望你这样。”
蔚宛好奇地问着:“什么?”
顾靳城无疑是幸运的,只因那些错,有弥补的方向。
所以在最早得知一切真相之时,她选择毫不犹豫地隐瞒。
她只是道:“阿原,反正你的家人就在这,等你的眼睛好了再回来就是了,说的好像永远不回来似的。”
隔着遥远的距离和时差,她在电话这头听着那边的声音,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把那件事情说出来,那一次初见的事故对他的打击不轻,整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瞬间消沉。
听到这个消息,蔚宛的声音里面忍不住带上了些许喜悦,“医生是和你这么说的?你怎么一直也不知道和家里联系一下,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。”
不过是一些只言片语的问候,她却忍不住想,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情趣?
也许是从未像现在这样,心里完全没有积压的事情,应该算是彻底放下了。
那年最冷的冬天,发生的那一幕幕,怕是没有人忘得了。
蔚宛攥着他衣服的一角,敛了心神之后,弯了弯唇说:“这个地方我得收拾出来还给阿原,以后我就没有地方可以住了。”
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回来,也许是不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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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辈子的时间实在太久,无人耗费的起。
“什么?”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。
她那时候自己的生活是一团混乱,却仍是想着要帮顾靳原和初见。
明明她早已经什么都清楚,那残缺的日记本上也许记载的清清楚楚,却都被她毫不犹豫地全部撕掉,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。
薄唇微微抿了抿,他思忖了片刻之后,直言道:“还有一个人,宋未染。”
“好。”
傅友岚的目光柔和,亦是随着她说笑,“难怪你怎么补也不见长肉,看来都被这个小东西抢去了。”
这种改变也不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好像就是在不经意间,蔚宛的态度就变了,不再把自己当做是外人,这很明显,是最开始对着家人的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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