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婚爱未晚】（121）大结局（中）

而后来，他去接她回来，在回家的路上，他依稀记得她好像是和他说了一句话……不知多久过去，蔚宛仍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，也许是在睡梦中被打搅醒来的缘故，她的思绪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清晰。

她应了一声，而另一边，却是迟迟不曾给她回应。

蔚宛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，自然不曾看到他眼底的这一番挣扎，随着路程过半，她猛然发现这并不是她回家的路。

他疑惑着接过，还没打开，便敛着眉问道：“这什么？”

冷隽的面容之上带着些无可奈何，薄唇却是渐渐划开了些许嘲弄的弧度。

直到车子停下的时候，她紧咬着自己的唇瓣，面色微微发白。

他沉吟了一瞬，道：“好，那我就说清楚。当时你和蔚宛结婚也没多久，但是你带着那位俞小姐一起出去，总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别人耳朵里，所以我就提醒了下蔚宛。”

她的声音有些颤抖，而她这一说话，他倒是真的不动了，只是翻了个身在她身侧躺下，手掌紧扣在她腰间。

仔细回想，当时就算是在电话里，她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小心翼翼。

“也是出于机缘巧合，我知道那时候蔚宛和你在同一座城市，所以就向陆珩打听了你下榻的地方。不过我当时动机不纯，想着也许她会看到你和俞小姐在一起，可能和你一拍两散，或者会去质问你些什么，总之当时我不希望她被蒙在鼓里。”

“然后？”

顾靳城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，指节因为用力甚至有些泛白。

蔚宛气结，她以为会等来什么解释，却不曾想就得到了这么一句回话。

窗外的天气沉闷，没过多久便下起了大雨，雷声阵阵更是翻搅着人心中的烦躁。

陆珩想了想，毕竟是早就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，任谁也没有这么好的记忆力。

顾靳城无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右手，掌心内的纹路很深，他似是有些看不清，又像是从来不曾看清过。

“为什么不打？”

离得越远越好。

陆珩这回答地显然很是为难。

倘若是在平时听到这些话，顾三少心中会稍微掂量掂量，大概又会想是不是自己是哪里说的不对得罪了他。

电话那头的顾靳城一直没说话，很长时间的一阵沉默。

唯一出卖他的，就是手背上显露出来的青筋。

心底的迷雾却像是抽丝剥茧般，一点点退散去了雾气，倘若……

男人的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，尾音处竟然带着些许莫名的悲凉之意。

“这都已经这么多年的事情了，你非要现在问清楚做什么？”

“二哥？”她换了个称呼，可他依旧没有理会。

等到回去之时，天色已晚。

他明明有更直接的方式，可以直接问一个人，也许就能够解开他心中的疑惑。

而顾靳城只是伸手将她的安全带扣上，随手关上车门，重新回到驾驶座。

蔚宛对于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很是头疼，她皱着眉问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
蔚宛凝着他的眼睛，却看不懂他眼底的复杂和深沉。

一切都仿佛都是先前的模样，不曾有过变化。

只有耳畔那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，以及从他的掌心内传来的滚烫温度，让蔚宛意识到有些不正常。

蔚宛抽空去了一趟老宅，好歹她自己离开了这么久，也要去给老人家一个交代，在老宅里一待，便是一整天时间。

“说清楚。”顾靳城的声音很是冷淡，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关挤出来，让人不得不听从。

“宛宛，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呢？”他低低地自言自语，下颌紧紧绷着，一双深邃的眼睛，渐渐失了温度。

一秒，两秒，三秒……

像是在极力避讳着什么，却又不得不问。

他单手掌控着方向，清冽的嗓音沙哑的不行，“说了让你别动。”

天色已然渐渐暗了下来，有沉闷的雷声响起，明明只是暮春时节，却是无端地让人心中烦躁沉闷。

“别动！”顾靳城冷声挤出这两个字，腾出一只手制止了她的动作，声音里面是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紧张。

蔚宛转过身，脚下的步子确明显慢了很多，仿佛这走出的每一步，都在考验她的毅力。

“你放开我……”

*

过了不知道多久，她平复着自己情绪，试探性地小声叫他：“顾靳城？”

一大早起来就这么头疼，蔚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，握着手机有些忐忑，翻看了短信，也没发现有新的进来。

“什么话？”顾三少的声音也有些沉，言语之间早就没有了以往的调侃，不由之主地认真了几分。

顾靳城几乎是将她整个人从车子里抱出来，没有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便将她打横抱着，按下密码，开门走进别墅。

就连现在顾靳城自己都不知问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，好似只是为了再次确认。

随之而来的吻，急躁狂野，像是在证明着什么，他重重地碾着她的两片唇瓣，长指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松开了牙关，手掌落在她的后脑，更加肆无忌惮地掠夺。

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！”蔚宛几乎是对他又踢又打，可依旧阻止不了他的行为。

这么些年里但凡提到这位俞小姐，气氛就会变得相当尴尬。

随着街景越来越熟悉，蔚宛就知道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。

“哥，我不觉得你到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思，她和阿铮以前没什么，现在想要有什么都让你破坏了。”

可他却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懦弱。

“你到底要问什么？”蔚宛没办法，语气里面满是无奈。

这突然的问题让陆珩觉得一头雾水，这个别人，到底指的是谁……

可此时此刻，显然不是这样的意思。

蔚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，心里忍不住念叨，怎么最近总是能看到他。

毫无意外的，蔚宛的手一旦得到了解脱便高高扬起，她的眼眶微红，不只是因为气愤还是羞恼，想给他一个巴掌，可视线在触及到他眼底深邃的复杂时候，复又停顿了下来……

若是不在乎，又怎么会慌乱成这个样子？

没有人回应。

后来，陆珩又断断续续回答了他一些问题，只是些零碎的片段。

蔚宛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顾靳城，她见过他不动声色的样子，见过他发怒的样子，见过他不屑嘲讽的样子，却唯独没见过这样……

在她眼里，顾靳城就是一个心思深沉的疯子，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。

男人的薄唇抿了抿，他不松手，而是握着她的手臂，强行把她带向了自己身边。

而顾靳原什么都没弄清楚，就这样被下了逐客令。

情侣款式的拖鞋，很早之前，都是她买下的。

至于他是什么心思，她不得而知，也不想去猜。

然而，越是靠近这个地方，她心里的慌乱则是更多。

顾靳城捏着自己的眉心，那双深邃的眼睛亦是慢慢闭上。

这也是为什么顾三少和陆珩不想提的原因，谁都清楚，这个人对于顾靳城来说，提不得。

对于她的挣扎和怒骂，他的语气好到近乎是在哄骗着吵闹的孩童，“听话些，就这一次别和我闹。”

顾靳城慢慢握着她的手，放在自己的手心内紧紧包裹住，在她看他的这一刻，同时也深深锁着她的脸颊。

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，甚至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清楚。

谁度没有先说话，可这氛围比之往常，却是更加沉闷。

“我记不太清楚，以前可能有打听过什么，不过我没怎么放在心上，要不直接问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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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靳城的灼灼视线落在她身上，冷隽的面容之上似是有些疲惫之色，就在她无视想要就这样和他擦肩而过之时，他叫住了她：“宛宛。”

无一不是在想要离开他。

蔚宛心中的震动并不比他少，在某一个瞬间，她心中莫名其妙地开始害怕，几年前同样的场景，至今为止都让她难以忘记。

她转过身观察着他的面容，只见他微闭着眼睛，眉间微微皱着，她犹豫了片刻，手仍是覆上了他的额头，果不其然，触到的是一片滚烫。

这房子里面的每一个摆设都很容易勾起她过去的回忆。

就在她发愣之时，一阵天旋地转，后背抵上了柔软的沙发，“你……”她心中一惊，只惊呼出一个字，就再次被他重重压下……

她偏过脸，避开他的灼灼视线，漫不经心道：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
确实，曾经的她付出的是什么感情，谁都清楚，却唯独他自己永远看不清……

良久之后，他冷冷地出声：“你走吧。”

这些好几年前发生的事情，却随着这些只言片语，渐渐清晰。

通话还是在继续，而蔚宛又抱着被子沉沉的睡着了。

可她迟迟没有挂断电话，或许是因为电话的那端，就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。

更何况是早就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……

直到此时，蔚宛才抬起头正视着他的眼睛，用着稍稍有些无奈地语气说道：“二哥，要说的早就所清楚了，我们没必要再见面。”

这样的场面不免尴尬，蔚宛抚了抚自己的头发，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，她便又深吸了一口气，平静了些许自己的情绪，随后装作无所谓地问道：“你也来看爷爷？不过他现在刚睡下了，你要看他老人家，改天再来吧。”

“你别碰我！”

那扇熟悉的窗子里早已没有灯光，而顾靳城就这样固执地望着那个方位，就这样，很久很久……

蔚宛的手紧握成拳头，又是挣扎又是推拒，可反倒是被他紧紧握住了手腕。

‘谁都知道当初蔚宛对你的感情如何，就算还她这一份情，你也不应该这么做。’

她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，偏偏自己还以为那些记忆只是在梦中，这也太奇怪了……

她撇过脸，避开他的灼热的气息，直言道：“现在问。”

要说的她确实早就说清楚了。

他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上一次说的是什么。

可最为可笑的是，好似只有他自己一人，才是最不清楚事实的那人。

疯子！

这诡异的场景让陆珩觉得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。

一字一顿问道：“又带我回你家？顾靳城，你让我下车！”

蔚宛一愣怔，对上他的眼睛，深邃似海，却又黯然无光。

却是从那小镇离开没多久之后，她却有一次主动给他打了电话。

每一个角落，每一件摆设，都是曾经她精心挑选的。

顾靳城的声音带着沙哑，却又远的像是穿过了记忆而来，“宛宛，你口口声声说不恨我，为什么不恨呢？”

很显然，没什么事情。

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的回答，蔚宛靠着一旁的车窗生气了闷气，本来也没想着他会有什么回答。

项链，项链……

顾靳城的目光冷而深邃，雨水遮挡住了他的视线。

‘二哥，我好像把你送的一个项链弄丢了。’

顾三少顿了顿之后，他又有些怅然地说道：“不过后来看她那样子，就知道应该没去找你，若是当时看到了你和俞小姐在一起，她回来之后又怎么会这么平静？别说蔚宛脾气好，那也是有底线的。”

男人不为所动，甚至眸光也未曾分给她半分。

就像此刻这般，他的难受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，就连这一份悲凉，她自己也仿佛感同身受。

蔚宛挣扎了下，方向盘却顿时猛然一偏，差一点就撞上了一旁的护栏……

男人的喉间逸出了一丝轻笑，手下用力地握着她的柔弱无骨的手，更像是在证明着些什么。

就是因为离婚的问题，那时候的她，明显的不想离，当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在她面前时，都好似不愿意去握紧那支笔。

也便作罢。

很显然，顾靳原不是很想说，毕竟当时那场面有些尴尬，早过去了这么长时间，这算是翻旧账？

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，仿佛将她的手包裹进去。

午夜的钟声悄然而过，蔚宛听到了从客厅处传来的动静，她还没走出厨房，就看到了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。

他只穿着浅色的衬衫，那些冷隽的气息早已隐没不见，少了咄咄逼人，却掩不住他身上的清贵斯文。

在看到蔚宛的这一刻，顾靳城黯淡的眸底仿若生出了一抹不一样的光彩。

只是一瞬，又重新沾染上了不安。

“你……没走？”他试探性地问着，却后知后觉发现这问的是多可笑。

蔚宛看了他一眼，不经意地应了一声，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