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婚爱未晚】(115)爱而不得,恨而不得
顾靳城微微叹息了一声,从口袋里取出她的手机,递给她,道:“宛宛,你有知情权,也有选择权。”
眼中的光芒在一寸寸黯淡下去,面上的血色亦是慢慢消退。终究还是抵不过困倦,蔚宛颓废地闭上眼睛。
蔚宛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,好几次想要出声质问,可话到嘴边,她又觉得难以启齿。
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,熟悉的让她差点落下眼泪,这样的语调像是带着几分宠溺,像极了很久之前,很多个温馨的晨间,那些没有纷扰误会的时日。
或许是因为在黑暗中可以给人一种安心的缘故,她轻颤的身子慢慢平复下来,虽是疲惫到了极点,却依然有意识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控,不想让自己沦陷在这不真实的虚幻之中。
从最开始那个眉眼间总是带着明媚笑容的她,还有动不动容易害羞的她,会在长辈面前撒娇,亦会在他面前撒娇……
情.欲永远比情感来的快,尤其是在这迷离沉醉的夜。
真是这样出神地想着,她的脚踝忽然被人握住,突如其来的让她暂时没能反应过来,好半晌,只是语气不善地道:“放手。”
顾靳城没理会她,而是将她放在了餐厅的椅子上,随后他自己坐下来,动作优雅地吃起了早餐。
他关上灯,卧室里面恢复了一片黑暗。
男人有些急躁地扳正她的脸颊,咬着她的耳朵忍不住低声叫她的名字:“宛宛……”
已然走到了这一步,他不在乎了,在她眼里他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,就算这罪过再多一些,又有何妨?
当蔚宛再一次醒来时,天色已经大亮,身边早就没有了人。
此时的一切,在她眼里,怎么可能会是真的?
尤其是在听到她一意孤行地说要嫁给容铮时,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在潜意识里,她嫁给任何人,他都认为是委屈求全。
安静到可以用死寂来形容的氛围。
而这一次,顾靳城没有再追上去,只是眸光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纤细瘦弱,却是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她离开。
一如现在这般,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,却又觉得隔得很远很远。
蔚宛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没亮,只能借着蒙蒙亮的天光,她才能看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。
这和当初又有什么区别!
“我要回去。”
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明天就是她结婚的日子,就能彻底和过去做一个了断。
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,可又是在想,倘若真的没有这些外界的因素,自己真的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冠以他人之姓?
蔚宛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,她什么解释也没听,就转身离开了他身边。
顾靳城敛了敛眉,他终是看不过去,才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打横抱起,“不要逞能,我没笑话你。”
陆珩面色不改,“顾先生不走,他早就吩咐我送你回去。”
蔚宛沉默了下来,她的眼眶微红,这算是什么事情?
她的指尖一寸寸变得冰冷,心里更多的无奈和慌乱,要面对的太多,偏偏从来不曾想过,要如何面对现在这一切。
她木然地扣上自己最后一颗纽扣,起身,也不去看他,而是径直与他擦身而过。
不知基于什么理由,她拥住男人的肩膀。
她下楼的每一步动作都显得很艰难,走得很慢,却每次在他靠近之时,面露戒备之色。
事已至此,结果都已经摆在了面前,还有什么好问的。
男人清隽的眉眼划过几分深思,继而又淡淡反问:“有何不可?”
他不想她在别人面前委曲求全,不可以,也不能。
可若是他……
生怕自己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钟,心情都会忍不住出于崩溃的边缘,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太多懦弱之色。
可她没时间顾着自己,只是一个劲儿望着越来越靠近的男人。
荒凉无措,却又故作镇静。
蔚宛的思绪一直紧紧绷着,以至于房门被人推开的第一时间,她就神色戒备地望着那个方向,起身的动作有些快,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让她皱起了眉。
容家出了这样的事情,本来长辈心里就有微词,哪里还有心思再去管别的。
更多的原因则是她自己都不知,该如何面对别人的眼光,总觉得每个人在看她的眼神中,或许会多多少少有些可笑的怜悯。
这报酬,指的无非就是昨夜发生的事情。
“不要……”她抗拒着他的触碰,可这带着些沙哑的细声细语,落入他的耳中,却又是不一样的情愫。
她试图拉开他的手臂,可只是这样轻微一接触,男人警觉似的更加用力将她抱紧,此此时灼热的呼吸声就萦绕在她的头顶上方。
却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,她隐忍的样子,戒备的眼神,慢慢将他一点点推出她的生活。
宿醉之后的头痛欲裂,还有不愿意清醒面对的羞耻。
“不用了,我和他不顺路。”蔚宛想了没想便拒绝。
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心跳声,还有这真真实实熨帖在一起的体温,好似都是在直接向她证明,这并不是一场梦,而是真实存在的亲密。
顾靳城僵了一下,薄唇微微抿着,随之毫不犹豫地解开了各自身上的束缚,沉下身毫不犹豫地闯入……
她急促地呼吸,从他身上传来的滚烫温度,夹杂着迫人的气息,熟悉却又让她抗拒。
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,一下子将她惊得差点喊了出来,侧眸静静地打量着近在眼前的男人。
她抬起眼眸,淡淡地睨着他的眼睛,忽而轻笑着问:“二哥,你难道想再娶我一次吗?”
“爷爷年纪大了,我如果不接,他可能会以为有什么意外,难道让他老人家平白无故担心?”他解释着,神态自若。
只能无奈地挡在她面前,淡淡道:“宛宛,我们谈一谈。”
嗯,不用在乎的。
她还知道要背对着他,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后背,青紫的痕迹遍布在她身上,清晰地进入了他的眼底。
太真实的感觉,即使蔚宛想要自欺欺人地想要忽视,也无法抗拒体内越来越清晰的情愫,手指紧攥着身下的床单,轻颤着哭了出来。
而现实好像便是如此,很喜欢在明明要接触到温暖之时,再一次狠狠的将人落入无尽的深渊。
很简单的一件事,他也不曾做到过。
他的身子微微一僵,停下了所有疯狂的动作,撑在她身侧的手紧紧绷直,继而跟随着她的动作俯下身子,靠近,好似交颈鸳鸯。
终于,忍不下去的是顾靳城,他凝着她的低垂下去的眼睛,问道:“你没有什么要问的?”
已然近乎是一种低三下四的语气。
她暂时不愿意面对他,那他便给她一些自由的空间。
声音轻的好似蚊吶,却又清晰异常地落入了他的耳中。
又一次纠缠在一起,反倒变成了他这样毫不顾忌。
故意在长辈面前说,在这样特殊时期,他们两人在一起?
反正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,这么在乎做什么?
在听到电话那头的人是他时,都是意外而又错愕的语气,可没多久又都是若有所思地没多追究。
手指在这个号码上不断地摩挲着,心底深处生出了几分无奈,她没有抬头,而是低声地问:“二哥,我哪来的选择权?如果可以选择,我一定选择不要遇见你。”
很久以前的记忆中,蔚宛曾笑着对他说,女孩子只要哄一哄就好。
他应该想明白了,自己这些控制不住的情绪究竟是缘何,或许早就已经在自己的潜意识里生根发芽,却偏偏被他自己极力忽视。
甚至有个可笑的念头,会不会一觉醒来一切就又都变了样,就当做从未发生过。
蔚宛戒备地回头看了下别墅的大门,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顾靳城出来,她这才上了车。
也许是车内的氛围有些闷,她摇下了车窗,寒冽的冷风拂过她的面颊,一阵阵的刺痛。
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多久,蔚宛看到一间药店,她对陆珩道:“陆秘书,我下去买点东西。”
“好的。”陆珩把车停在路边,看着她打开车门速度很快地出去。
不一会儿的时间,蔚宛又再次回来,故意扬了扬手里的药盒。
“回去告诉他吧,我们没关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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