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婚爱未晚】(110)怎么,现在又不要脸贴上来?
这样变相的维护,顾靳城听着有些烦闷。只有顾靳城自己知道,问出了那一句话让他觉得有多耻辱,是一种难以言说可又无法忍受的矛盾。
*
她有些憎恨自己的记忆,为何偏偏要将这一串数字记得如此清楚。
他刻意咬重了容太太这三个字,蔚宛的神情亦是有一瞬间的愣怔。
蔚宛愣怔住,她对于这地址只是觉得奇怪,而真正令她不安的,是这串没有显示备注的手机号码。
忽而,她放在一旁的手机提示有短信进来,趁着等红灯之时,将手机拿起来翻看。
有些伤口看似早已痊愈,却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,渐渐溃烂。
蔚宛紧蹙着眉心,压低了声音不咸不淡地说:“顾靳城,你还阴魂不散上了?”
“自己处理?如果他能自己处理好,你现在还会站在这?”他意味不明地放下这句话,语气浅淡,听不出有什么情绪。
清冷的目光中仿佛带着灼灼烈火,一直深锁在她的脸上,似要将她洞穿……
容铮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,这是蔚宛几乎从来没听到过的,她心里咯噔了一下,忍不住问道:“怎么了,是不是工作很忙?你的声音听上去很累。”
几乎是判若两人。
这应该就是蔚宛最后悔的一件事情。
这一刻,顾靳城不知道自己的思绪在什么上面,几乎是下意识地,他用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,下手的力道亦是没有控制,冰凉纤细的手腕在他的掌心中,微微颤抖。
心里仿佛是缺了一块,却又很快被汹涌而来的怒气所覆盖,他问着自己到底想做什么?
从那天回来之后,蔚宛便一直过着一种提心吊胆的生活,说不清楚心里的不安来自于哪里,现如今站在这个男人面前,仍是忍不住的手足冰凉。
顾靳城的神色未见变化,他不动声色的地越过她准备走进房间,可只是刚有了推门的动作,衣服的一角便被一阵微弱的力道牵扯住。
“既然来了,不进去看看?”顾靳城的声线薄凉,自然是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戒备之色,薄唇里带着轻微的嘲讽。
忽而变化的界面骤然拉回了蔚宛的意识,迫不急当将电话挂断。
蔚宛别开脸,她在躲避着他的靠近,仿佛只要是沾到一些,都仿佛是会入骨的剧毒。
当第三个电话响起时,她不耐烦地将手机拿过来,关机。
有些人她惹不起,难道还不能躲?
何必为了这一时报复的痛快,再次纠缠不清呢?
蔚宛始终不知道他这怒气从何而来。
原以为自己能够彻底放下,而到了今时今日听到这些话,还是会无法抑制的难受。
“不要说了。”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眼底还有未曾消散的阴鸷,倘若她再说一个字,也许又会掀起一场疾风骤雨。
容铮除了最开始闲的那几天,之后又开始忙碌起来,顾三少还开玩笑说,难不成真的得到结婚那天,这位大忙人才能空下来?
眼神一瞬间变得戒备十足,她避他如同蛇蝎。
倘若有其他人在身边,一定不会相信现在的他是平日里那位冷静沉稳的顾先生。
而此刻,蔚宛强行装出一些镇定,在这寂静清冷的走廊上,她的语调清清淡淡:“你现在是准备告诉我,里面这个是阿铮的私生子?”
他这样的人,怎会这般无缘无故……
顾靳城带着满身的怒意离开,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的很紧,青筋一根根的在手背上显出,眼前明明是红灯,他也浑然未觉。
她用力地从他怀中挣脱,分开的这一刻,她看到了他深邃的眼底一片阴鸷。
终于沉不住气,将自己的手机开机,一连串的未接电话,她看也没看,而是翻出联系人这一栏,给容铮去了个电话。
蔚宛那天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回老宅,更没有回自己住的那间公寓,生怕又会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情。
也许就是在乎于不在乎的区别。
顾靳城没有回答,而是反问:“你希望刚嫁过去,就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?”
蔚宛攥着他的衣角,在听到这冷言冷语之时,她猝然放开,像是在避开什么棘手的事物。
经年的时光里,就像一根刺一般,无时无刻地盘踞在他心中。
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耗在自己的工作室里,好在这里的休息室里一应俱全,可以给她一个暂时容身的地方。
她理解地没再打扰他,叮嘱了两句之后,便挂断了电话。
除此以外,还有她很快的心跳声。
顾靳城的眼神冰凉寒冽,敛着眉复又看了她一眼,紧蹙着眉头,无法掩饰的怒气。
蔚宛意识到有别人在场,她更是有种被羞辱的感觉,身子轻颤着,显然被气的不轻。
蔚宛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,这期间,有护士从她身边走过,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奇怪。
蔚宛不知道他的这些笃定从何而来,可就是因为了解这个男人,才会越来越心惊。
可能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做到。
“放开我……恼羞成怒了?顾靳城,你到现在才翻旧账?那当初何不痛痛快快地签了离婚协议,何必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这么多年?”
她依言,果然就住了嘴,一言未发。
她闭了闭眼,转过身,再次睁眼之时,已是背对着他离开的方向,不会再看到什么。
既然装了这么久喜欢他的样子,怎么不肯装一辈子?
他没理会她言语里的嘲讽,薄唇轻掀,又是这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,“是不敢进去吗?你先前不信,那我便清楚告诉你,现在科学技术很发达,只要一份很简单的报告,就能证明一切。”
占据着她所有的痛觉神经,铺天盖地而来。
蔚宛从他的语气里面的也能听出来一些,她柔声说道:“没关系,不差这一次晚餐,只是有点心疼你这会儿还要加班,还没准真的得一直忙到结婚呢?”
这两天出了一直陪着容家的长辈之外,她几乎都处于清闲之中,安逸地不真实。
她笑笑,点头,只觉得他这是多想,可心里却又有些隐隐的不安。
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着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的质问。
顾靳城从来只用两个号码,一个偏工作上,一个都是家人的好吗,而偏偏这两个,蔚宛都曾记得十分清楚。
顾靳城越听眼底的暗沉越深,他蹙着眉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,只觉得此刻一个字也不想听到,不想要听到此刻她用这样凉凉的语调,说着这些不痛快的话。
蔚宛咬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唇瓣,半晌,才睨着他反问:“顾靳城,你还有资格管我的事情吗?”
“不会,就这一次。”容铮的声线笃定,平静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坚定之意。
每说一个字,她都觉得在记忆深处刻骨铭心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,压的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蔚宛移开视线,她并不想去看他,面上的神情淡淡的,扬唇轻笑的时候甚至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嘲弄,只是嗓音有些不稳:“你应该知道,我和阿铮很适合,既然错过了这么多年,我们会好好在一起。”
不过没多久,蔚宛轻勾着唇,无声地笑了笑。
两人之间的氛围压抑,而蔚宛的眼神里带着十足的戒备。
他紧握着她的肩膀,猝不及防间,冷笑着俯下身,堵住她的唇瓣,发了疯一样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,怎么就会因为这样一条短信,可笑的来这里……
终于一次,蔚宛在送他去医院上班的时候,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着:“阿铮,你说你这么好,怎么会到现在……”
手掌紧贴着自己的小腹,一闭上眼,仿佛就能感知到曾经的痛苦。
不知过了多久,蔚宛渐渐止住了眼泪,她明白,这远远不止是一个人的错误导致的这一切。
她愤怒的冲他低吼,冷淡的嗓音下是抑制不住的怒气。
不值得。
病房的门半开着,紧接着是护士轻哄的声音,然后又有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响起,她心中一惊,忍不住往里面多看了一眼。
倘若他说的这些都是有理有据的事实,若是这事情真的传到了容家长辈耳朵里,她无法想象会是怎样的场景。
是会让这个孩子认祖归宗吧……
蔚宛沉寂了好久,兀自喃喃:“我相信我丈夫,这些我更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,而不是由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。”
他将她眼底的怒气看的一清二楚,漆黑深沉的眸底更是酝酿着一片冷,语气更加凉薄:“你又可知,这孩子的母亲是谁?”
她没接话,很明显是一副不愿听下去的样子。
“你认识的。”他凉凉说完这四个字,又意有所指地道:“何不现在问问容铮,他可还记得梁织这个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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