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婚爱未晚】(109)他若是爱你,又岂会沉默多年
哪知道这样一来,便是大错特错。正如她所言,容铮会是她的丈夫,并且是真心实意想要对她好的男人。此生能遇上这样一个人,她一直觉得是幸运的。
俞素染的自杀猝不及防地让他难以接受,可那却是第一次,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,将一切的过错怪在蔚宛身上……
此时的阳台上只余下顾靳城一人。
“容铮这孩子人不错,爷爷当初也是一时糊涂,怎么没早些给你们牵红线,哪里至于浪费了这么多年?”
在过去的那五年里,她一直生活在俞素染的阴影之下,而当得知这一切真想时,她以为自己可能会恨俞素染,可终究没有。
也许是蔚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太过于出神,以致没有发现身后靠近的人。
还在年里,蔚宛就这样在家里窝了好几天,她记得今天是答应了容铮要去见他家长辈,一大早就起来做了准备。
容铮收到短信之后就给她回了个电话,他没多问,也知道这也许是她心里最不能触碰的伤口,便试探性地问道:“要不要我陪你去?”
当这个念头在顾靳城脑海里生出的时候,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。
蔚宛微微扬起下巴,微蹙着眉说道:“这些话你说了多少遍,到底有完没完?又想说阿铮有私生子吗,让我不要嫁给他?很抱歉,就算真是这样,我的容忍心你早就见识过,当初不还照样帮你隐瞒么?”
不爱,就不会嫁。
而容铮更是风趣一些,经常惹得她面红耳赤。
“哥,别人都说我随心所欲,但你又何尝不是?以前蔚宛想尽了办法想要讨好你,若不是因为喜欢,她会甘心当初就那样轻易和你结婚,配合你的逢场作戏?”
顾靳城转过身淡淡地开口说道:“我不希望她嫁给容铮。”
*
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顾靳城,从他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,而那一句话,好似根本不是出自于他。
蔚宛只是冷笑,没有接话。
只是听闻蔚宛去的地点时,他的思绪有些乱。
说来说去,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。
“顾靳城,你最近很闲是吗?还是觉得看着我结婚,依旧这么不顺心?非得编造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来让我难堪?”
老管家一路送她到了门口,慈祥地笑着询问:“现在是回隔壁容家,还是准备去哪里?”
后来才发现,错的又多离谱。
顾老爷子一直有保持午睡的习惯,午后,蔚宛扶着老爷子的手慢慢散步回家,这个过程只隔了几百米的距离,很快就走到了家。
而她没有丝毫的褪却。
蔚宛并不觉得奇怪。
毕竟,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三番两次说这些空穴来风的事情。
蔚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只是说:“不用了,你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,我很快就回去的。阿铮,我只是临时起意想到了这件事,真的没什么。”
直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,紧随而来的,是熟悉的清淡嗓音,知识此时带着几分深沉的沙哑,他问道: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究竟是哪来的底气,从直觉上就判定她不爱容铮,或者说没那么爱……
没什么好计较的。
显而易见的是,这是个不合时宜的问题,原本就漠然的男人此时更加沉默冷寂,倚靠着二楼的阳台,目光安静而深远。
蔚宛没转身,只是凉凉地说着:“看不出来吗?来祭拜一次,让我良心安一次。”
两辆车子渐行渐远,而后那辆黑色车子停了下来,男人从后视镜内再去看时,便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因着蔚宛这冷嘲热讽的语调,他皱了皱眉,忽而,薄唇微微勾起,那双深邃的眼底依旧不见笑意,甚至不带温度。
没多说什么,只是解释,自己去一趟香山墓园。
后来得知了俞素染怀孕的消息,才是彻底压垮她的一根稻草。
真的像是如同顾老爷子说的这样,蔚宛是他们顾家的孙女,这一份维护,不言而喻。
让俞素染走上绝路的最大原因,不是蔚宛。
她毫不留情面地将过去的事情翻出来。
然而顾靳城却是不明意味地摇了摇头,低淡清冽的嗓音混合着夜风的寒彻,平静的近乎有些残忍:“她并不爱容铮。”
亦不知自己的愤怒源自于何处,在那种情况下,他还为来得及理清这一切,便已经说出了最伤人的话。
他想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,可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,似乎根本不可能。
蔚宛倒是觉得没什么,她笑着说:“您可别这么说,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,现在这样不也是挺好吗?”
顾靳城只是隐约看到了一个影子,而随后到了老宅里,无意间问起之后得到的答案却是肯定的。
顾靳城希望她幸福,可潜意识里,又觉得她不管嫁给谁都不合适,没有人能够真正让她快乐。
不是说不想再和过去有什么牵扯吗?
就算俞素染在这世上什么亲人都没了,也总会有人惦记着她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把玩着自己很久没用的那只手机,联系人一栏,早就只剩下了一个名字。
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,究竟是不能容忍她嫁给容铮,还是不能容忍她嫁一个不爱的人?
蔚宛道了谢,又说道:“那请您告知爷爷,下次我再来看他。”
她还是闭口不提那些事情,凉凉地口吻更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这一切。
当初不是没考虑过,只是抵不过自己的私心,更希望她留在顾家而已。
老人家一声叹息,带着些十足的遗憾之意。
毫无预兆,他就将自己心里最直接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蔚宛明知道这时候不能和他硬碰硬,但总是很容易因为他的语气和产生情绪,始终没办法忽视。
那时,他怎么会那样对她?
很是嘲讽的语气。
蔚宛蹙眉看着他,忍不住冷嘲着反问:“我说了我相信他,他会是我的丈夫,而你是我前夫,相比而言,我难道要相信你?”
“大不了,你可以问他。”顾靳城冷声说着,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妥协。
以前也许不知道,现在想起时,唯余下一声叹息。
若不是因为爱一个人爱到了极致,又怎么会拿自己的一生来赌。
她以为依着顾靳城的性子,怎么着都会在这里待上好久,此时她却是有些不明白了。
谁都有资格问,唯独他不行。
临走之前,蔚宛给容铮发了条短信。
寂寥的天幕深沉得不见一丝光亮,正如他眼底的深邃一般,蕴藏着翻涌的山雨欲来。
她心里有些紧张,忽而就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是太向着心上。
好几年前的事情被翻出来,每个人心里却是想法不一。
好在两边的老人都没说什么,顾老爷子心情颇好地玩笑道:“这不就成了,我还以为你做了老容家的门,就把我这老头子给忘了。怎么着也是我们家的孙女,这么快就变成了泼出去的水。”
他以为蔚宛的性子一直很软,却也一直忽略了她其实是个很倔的人。
那现在又在做什么……
毕竟人最容易出卖自己情绪的地方就是眼睛。
她只是觉得这场面有一点点尴尬,面前这两个老人家,按照常理来说,她是应该用一样的称呼。
蔚宛低着头,自然是没看清楚那牌照,是她曾经所熟悉的……
光是这声音,蔚宛在短时间内就无法忘记。
这一句相信,使得男人眼底的平静渐渐消失。
“好,那你路上注意安全,记得早点回家。”容铮的语调是一如既往地温煦柔和。
蔚宛尴尬地笑了笑,“爷爷,你说笑了。”
“是啊,也好。你这丫头心宽,什么样都好。”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,只是言语间仍是带着几分惆怅之意。
该有的信任,是她对于容铮最基本的回应。
本来这中午的家宴结束之后容铮就有点事情,这会儿蔚宛怎么会忍心再去麻烦他?
竟然问她这样的问题……
她的唇边有着淡淡的笑容,却无一丝温度。
很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到底是解脱,还是什么呢?
以前他便一直是这样,不会隐瞒什么,更不屑去做什么自己都觉得无聊的事情。
隔着经年的时光,就算是怜惜,也太晚了。
蔚宛笑了笑,上车自己系上安全带,玩笑般地说道:“我总不能丢你的脸呀,是不是?”
他的眼底氤氲着一片深邃的海,越来越沉,近乎要将她吞没一般。
这以后,再见面时,她应该称呼他为什么呢?
顾靳城的薄唇紧抿着,目光沉寂,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。
顾三少唇边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渐渐隐去,耳畔这低低淡淡的语调让他心里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,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,但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。
可现在想想,这一切不过只是过眼云烟。
可就是这一样的称呼,才让她觉得会有那么点尴尬。
容铮到了楼下刚给她打电话,她便已经收拾好下来了。
到了现在,蔚宛心里没什么想法,出现在这里很像是出于一个故友的身份,虽然她们两人算起来有很多恩怨算不清楚。
甚至做出了最伤人的事情。
顾靳城说不上来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,如若在些知道如此,当初也不会对她说出那样绝情残忍的话,也许当时就成全了放她自由。
甚至没来得及等老爷子醒来,便匆匆忙忙离开。
说完之后蔚宛别开眼睛,不想再去看他,更不想知道他此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神情。
总之,这一切和她都不想干了。
冬日的风寒凉刺骨,蔚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继续说道:“你自便吧,我没有这个义务陪你缅怀故人。”
而在她没看到的片刻,男人眼底的冷沉之色越来越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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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冷笑:“他若是真的在乎你,又怎会任由你拿掉了孩子,反而沉默了这么多年,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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