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婚爱未晚】（108）你这样对你前妻？

前任婆婆，和未来的婆婆再一起，这算个什么事？“晚安。”

叔叔？

“阿铮……我能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她犹犹豫豫着，心里没什么底气。

*

他站起身，默认了这个提议。
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
傅友岚看着她有些出神的表情，于是也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去。

梁织拘谨地站在他面前，还没开口，顾靳城便指了指身边的位置：“坐下说吧。”

他不清楚。

梁织听得只觉得心疼，可又没有办法，说到底，梁宋不喜欢小嘉，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像别的父亲那样，事无巨细地照顾他。

“我还没给他打电话，最近老爷子说他也不往老宅跑了，要是他再去，得先骂上一顿再说。也不知道他和那个女孩到底彻底断了没有，半年多没听见动静，应该没什么了。他也正是一时鬼迷了心窍，怎么就为了……”

许久后，他淡淡地开腔：“梁小姐，小嘉跟着你哥哥生活，应该不快乐。”

而这些，都是她犯下的错。

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，梁织都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，只是她心里的不安一直在不停扩大。

傅友岚惋惜地握着她的手，也没强求，转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司机吩咐了几句，随之又笑了笑说着：“婚期定下来就好，虽然时间赶了些，但是好在能在过年的时候沾沾喜气。好事多磨，早点定了也就安心了。”

实则，他更想问的是，为何会与蔚宛在一起。

点开之后两个字。

顾靳城想要进这间屋子，办法实在是太多了，她防不住，亦是想不明白他缘何要这样做。

随后捂着自己的嘴巴，没再说话。

跑了很长时间的热水澡，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，仿佛是将顾靳城存在的痕迹全都抹去。

“我刚和小嘉的主治医生聊过，是挺麻烦的。”

当天下午，天色还没暗，顾靳城就回了一趟大院。

梁织缓了缓之后，额头上传来一阵疼痛，她没去在意这些，而是压抑着怒气冲着电话那头喊道：“顾靳城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？”

不经意间，她的目光不小心扫到了不远处停着的车子，只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人，面上的笑容开始有些僵硬。

梁织摸了摸他的脸，细声细语说了几句，温柔地擦了擦他额上的汗，视线这才转向了站在前面的顾靳城。

蔚宛那样玲珑的一个人，怎么会在这个冷情的男人身上耗了这么久？

很久以前的事情了，他最近却总是容易想起。

他还想要说着什么，可再抬眼的时候发现蔚宛正冷冷地回望着他，平静的眸光无悲无喜。

顾靳城沉默着没说话，他思绪重点早就不在这些上面，在意的却是那忽然提前的婚期。

在医院楼下的长廊处，冬日午后的阳光很温暖，少见的明媚。

顾靳城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地无奈，原以为会改变些什么，可人家好想压根就不在意。

摘下自己的眼镜，淡淡道：“没有。”

“阿姨，我就不进去了，等下次有机会我再陪您出去逛逛。”她抱歉地说着，可这到底是在抗拒什么，都心知肚明。

这个过程只有几秒的时间，对于她来说，紧张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。

依稀记得当初认识蔚宛时，她偶然之间说起自己的丈夫，虽然有时会露出一些无奈的神色，可更多的时候，不难看出她心里是高兴的。

很多时候，顾靳城都是自己一人住在那栋别墅，不知从何时开始，他会渐渐想起曾经有人对他说过的一些话。

这句话仿佛是在无形之间刺激到了他，又想起她眼中那毫不在意的神色，薄唇微微勾着，冷嘲了一声道：“我提醒过你了。”

只是蔚宛永远都做不到俞素染这样，这般毫无牵挂，如此心狠。

“好，路上小心。”傅友岚在心里叹息了一声，却也没说什么，只是细声细语叮嘱了一句。

她咬着自己的唇，好一会儿才将心里的那一阵情绪压过去，这才重新说道：“容医生，我可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，你说的言巧语留着去骗别人就好了，骗我没用的。”

听着倒是没什么，傅友岚没有将关键话题点出来，可这其中深意，顾靳城怎么会不懂。

不是第一次和他的父母见面，都是很好相处的长辈，却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
简直开玩笑。

拜访容家的长辈，除了蔚宛的婚事之外，他想不到第二个理由。

很自欺欺人，但就是想要忘记。

傅友岚笑着，这关系能从冰点恢复至现在这样，已经很好。

梁织一紧张，匆匆将车子发动，可心不在焉的情况下，砰地一声撞上了一旁的绿化带……

他说的那些话，很显然她没有放在心上，竟然还直接提议将婚期提前，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有些隐隐的窝火。

“以后没事的话多回来住吧，家里好歹有这么多人，不会冷清的。”

他想，大概是新婚燕尔，才会有这般的如胶似漆。

好一会儿，她回了一条短信过去。

此时的她即使是装着不在意的样子，可那素白的手指紧攥着自己的衣袖，指甲都微微泛白，出卖了她的情绪。

甚至是在开始考虑自己倘若这么直接地说出来，究竟是不是对的……

而手机上显示的通话，迟迟没有挂断。

都已经是个马上要结婚的人，却在这个时候和自己的前夫牵扯不清，说不出来的难受，光是这样想着，眼圈就微微发红。

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按照轨迹发生，没有出现任何差错。

一定会努力爱上你，一定会变成最亲密的家人。

良久得不到回应，终于是顾靳城败下阵来，清隽淡漠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隐隐的怒意，却始终压抑着没有发作。

她刚想说些什么，小嘉的语气却很快从失落中出来，轻快地说：“不过没关系，今天来了一个叔叔，陪我玩了好久好久，他还带我出去玩呢……”

他想做什么？怕是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
听到这，蔚宛有些愣怔。

“蔚宛。”他低低地念着她的名字，与他而言，能一再这样解释，已经很难得了。

玩了很久下来，本来体质就异于常人的男孩便套拉着眼皮，撒娇般地点了点头：“嗯，我想睡一觉。”

带着些窃喜，甚至有些崇拜，想必当时的蔚宛，一定是爱惨了这个男人。

容铮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奇怪，只是笑了笑，低声地问着：“不会又躲着哭鼻子了吧？我可记得你的脸皮没这么薄，早知道你喜欢听，我就经常在你耳边说说。”

梁织不在国内的这些年里，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亦不知又如何会走到了这样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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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也更没想到，这个世界就这么大，有些巧合就这样说巧不巧地发生在她身边……

怒其不争？还是什么？

司机为她拉开车门，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。

蔚宛下定了决心，语气坚定地问道：“我们能把婚期提前吗？”

很显然，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，蔚宛没准就会留下了。

傅友岚看着自己的儿子，不知怎么的，心里就有那么些责怪的感觉。

儿子是她自己生的，当然比谁都更希望他能幸福，可经过了这一件事情，才彻底发现，有些真的是强求不来。

闻言，梁织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，心里当下便是不可遏制的怒气，但是对着小嘉，她没办法说什么。

倘若人真的能这么自私，什么也不在乎地一走了之，把一切痛苦留给别人……

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过年的日子，几乎所有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闲了下来，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。

她不明白顾靳城想做什么，觉得一阵头疼。

“那你把电话给叔叔好吗，姑姑和他说两句话。”梁织心里一阵紧张，抓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。

梁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靳城，眸色带着些紧张。

她不愿意想太复杂的东西，只愿意跟着自己心里的想法。

顾靳城微微勾着唇，不明所以地问着：“说实话，我跟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小嘉的存在，据我所知，你和容铮不是早就已经分手了吗？既然你就下了这个孩子，难道不是余情未了？”

蔚宛想不到说什么，只能笑着点了点头。

“什么？”她因着他这突然之间正经起来的语气，有些隐隐的不安。

近乎于一种偏激的念头，甚至不会去在乎太多，只求一个结果。反正在她眼里，他不是个好人。

“嗯。”他如是回应。

不得不承认，俞素染用了一个最有效的方式，只是这个代价，太过于残忍，痛苦的远远不止一人。

也同时让蔚宛清楚地知道了他此时的心情，无声地低笑，这脾气倒是见长，可生气的不应该是她么？

没别的废话，却是最直接的关心。

清淡漠然的语调，一如这个声音的主人一般，矜贵且高高在上。

“嗯，年后。本来不想这么快的，但这两小的这么说了，我们做大人的当然也很乐意答应。毕竟好事多磨，等彻底定下来了才能安稳些。要不然，总是被你爷爷念叨着，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。”

硬生生地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堵在了喉间。

她说，就算是以哥哥的身份，也应该要希望她幸福。

等梁织一路匆忙赶到医院，紧张地推开病房门，先听到的却是小男孩的笑声，她愣了愣，视线转向了半蹲在男孩面前的男人。

“才没有……”小男孩的语气里面是明显的失落。

人整个办公室只余下顾靳城一人时，平静的外表上渐渐出现了一丝裂痕，他起身走至落地窗前，灰暗的天色一如他此时的眸色，深沉，阴暗。

无论何时何地，只要有顾靳城出现，她自以为早已尘封的伤口又会被再次牵起，不管是过了多久，仿佛都没有用。

看来有些事情就得看缘分，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，在这两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
但无论从什么方面看来，他确实没这个立场来管她的事情。

“啊？”她不解。

“姑姑，你在什么地方呢？我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，都没见到你……”

车子还没挺稳，就远远看到了家里的车子缓缓驶来，他一时间没在意，心想着约莫是母亲回来了。

容铮又好笑且无奈地道：“你用这么严肃的语气，我还以为会说什么话呢，你可不知道在那一瞬间我心里有多紧张。不过……嗯，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惊喜。”

“嗯，顾先生您也早些回去。”陆珩点了点头，亦知道这个是时候可能不适合打扰他，于是笑着打了声招呼之后转身离开。

“宛宛。”容铮有些无奈地喊着她的名字。

“嗯，我们以后的路还长。”温和的语调带着沉稳，仿佛是这漆黑的夜里，一道温暖的光明。

顾靳城有一时间的无言，茶盏有些烫，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。

等她再回到自己的卧室时，已然夜深。

已经过了三天时间，却好似依旧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。

是在紧张，更带着一些慌张，以及一些害怕。

而当他问出这句话之后，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好似才回过神。

随着距离越来越近，蔚宛匆匆地收回视线，对着傅友岚笑了笑说：“阿姨，我先走了，改天再来看您。”

“我们早点结婚吧。”她的语气似是憧憬，又好似很悠长，带着些莫名的叹息，“阿铮，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，你相信我……”

还是少折腾一些，找个能安稳过日子的就算了。

一边说着，一边看着手上的戒指，唇角微微扬起一个笑容，先前那些堆积在心里的阴翳，总算是散开了几分。

后知后觉地走到客厅，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，扣上了第三道锁。

傅友岚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，思忖了一下，还是如实说道：“今天去了一趟老宅，在拜访完老爷子之后，顺便去拜访了下容家的老爷子，这两家人住在一起，很方便。”

“宛宛，时间不早了，在家里吃了晚饭再走吧，今天家里应该就只有我在呢，阿原这小子也经常不回来，冷清的很。”

很显然，这句话像是触到了梁织的逆鳞，她戒备地看着身边的男人，语气不善地说：“那又怎样？人心都是肉长的，我不愿做刽子手当然就留下了这个孩子，至于你说的余情未了……”她低笑着，“没有什么情可以余这么久，早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。”

忽而之间，顾靳城的神色出现了些许变化，没有什么情能余这么久……

情之一字，最令人捉摸不透，也是一个消耗品……

在不知不觉中，曾经自以为攥在手里的东西，也悄悄消失于指间。

良久，顾靳城冷声继续说着：“你应该知道，怎么做才能让事情简单一些，容家若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，应该会很开心。”

梁织凉凉地看着他：“顾先生，人不能没有良心，你这样对你的前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