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婚爱未晚】（76）我们离婚，我不欠你什么了

“你不知道？”顾靳城的神色忽然之间变得有些耐人寻味，继而意有所指地说着：“我没什么立场干涉你的事情，不过是因为对别人还有着些亏欠，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自爱，那别人说的再多也没用。”“你自己决定，要是对方是个人渣，就趁早自己解决。如果要打官司，我给你找律师。”顾靳城并不想在这事情上再多浪费什么，只是在对着这张熟悉的容颜，语气冷硬不起来。

是曾经他想要好好对待保护的女孩。

“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，你不回来，阿原也不回来，是不是都准备着一辈子不回来才好？”傅友岚的声音听着很冲，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过年过的这么冷清，难怪会发这么大的火。

和家里僵持了这么多年，难道不就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情？

只是看着这张熟悉的容颜，总是容易想起最为愧疚的那人，所以才会这样忍不住多管一些。

她在他身下不受控制地颤抖，不知是害怕，还是愤怒。

蔚宛气的不轻，眼眶微红，用尽全力一把将他推开，“你别把每个人想到都和你一样不堪！我早就不欠你什么了，还是说一条人命不足以偿还，要我给那个女人偿命你才觉得甘心？”

眼睛始终紧闭着，只有那秀气的眉一直皱着，在睡梦中都仿佛不得安生。

不然怎么还会听到她喊着‘二哥’……

傅友岚叹了口气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，要是再说下去，她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再起争执。

而很多年前对着另一人的不平静，又到底是因为什么？

天色大亮之时，顾靳城才醒来，地上散落着的衣服，打碎的玻璃水杯碎片，都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事情。

他缓缓蹲下，修长的手指在这玻璃碎片上划过，上面沾着些殷红的血迹……

原来，那时候蔚宛就早就有这种打算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，也会保持着很长一段距离，只不过那时候，她是怕他不自在。

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谁都不想，谁也都不会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。但无论如何回避，结果都早成了定局，一晃经年而过，就算是再深厚的执念，也该淡忘了吧。

他依稀记得最初的时候，她就选择了这一间房，那时候他并不知晓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，一直到后来才渐渐清楚。

安静的房间内没有开暖气，有的只是无尽的寒凉。

他似是有些意识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，茶几上摆放着的文件，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什么。

“我不知道是谁。”宋未染低头看着地面，声音很低，却听不出有什么懊悔之意。

“离婚吧，婚内出轨毕竟不是好事情，别等到人尽皆知才想着收场。”蔚宛强撑着几分镇定，微微扬起下巴，“说我自私也好，我不想再过这样饱受折磨的日子。”

静静地闭上眼睛，她不敢去看，也不想去看，记忆中他冰冷又嫌恶的眼神还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。

说到底，是不在乎。

宋未染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，见她的脸色实在不怎么样，这才放任着她的行为。

……

顾靳城面朝着落地窗，清亮的阳光洒进来，将他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暖色，只是那深邃的眸底，依旧是一片暗沉。

深邃的眼底一片暗沉，顾靳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，走到隔壁的主卧里收拾自己的一身狼狈。

可在顾靳城看来，又有些别的意味。

顾靳城浅淡地应了一声。

睨着他冷凝的眸光，语调带着轻微的嘲讽：“我以前看不开，所以阻碍了你和俞素染，现在既然你都已经找到了替代品，我成全你们。”

蔚宛也不避让，她收紧了手指，仿佛这样才能给她一些底气。

就因为她的看不开，这几年的折磨也该够了。

她无声地流泪，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。

不动声色的收回手，凭借着记忆，在这房间里找到了退烧药，费了一点劲才让她配合地将药咽下去，继续沉沉地睡着。

……

窗外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，她听到了车子引擎的声音，紧接着是开门声。

“妈，以前的事情我从来没拿出来说。”他平静地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着，像是毫不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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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怎么忘了，当年那可是一尸两命！

还未等她反应过来，顾靳城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沙发上，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冷叱：“疯了吗？”

从这房间走出来之后，顾靳城依旧回到了书房里，在书房里无所事事地一坐就是很长时间。

倒还真的是从那时候开始，就知道不给自己招惹必要的麻烦。

衣柜里的衣服摆放得整整齐齐，还是和他当时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
如果没有最开始的错误，他甚至幻想着，某一天她会幸福的嫁人，他是她的亲人，可以作为她的哥哥见证她以后的幸福。

清冷的走廊上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，满目的白显得有些刺眼。

他的眸色有一瞬的凝结，忽而想起了那场被他捏碎的b超单，十二周，应该是个成型的胎儿……

不经意间，再次回头看了下那间卧室，依然没有动静。

全部都是母亲打来的电话。

哪知道这一切到最后会发展成这般模样，不愿见她幸福的，是他。

他惯常穿的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，所有的一切都按着他的喜好来摆放。

顾靳城站起身，视线不经意地触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，他疑惑着拿起来打量，在看清之后眸色暗沉了几分。

拧开房门走进去，房间里面暗沉的光线让他微微蹙起了眉。

这一晚上注定是寒凉而又漫长，而对于有些人来说，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。

各项检查时间并不长，耳畔还回响着医生的话语，做这种手术往往月份越小受的罪越少。

眼前一片模糊，她越来越看不清他此时的愤怒到底是为何，也没有这份心思再去追究什么。

书房里面再次恢复了一片死寂，听不到任何声响，仿佛这偌大的空间里只余下他一个人。

在即将擦身而过之时，蔚宛握住了他的袖子，紧接着自己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顿说着：“顾靳城，我们离婚，我不欠你什么了。”

宋未染看着男人漠然平淡的眼神，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，终于面上露出了些无措，“帮帮我……”

傅友岚在说完这话的时候也知道自己失言，但想挽回之时早已来不及。

他上前半步，在她倔强而戒备的眼神下，俯身凑近她的耳畔，声音清冽而又低沉：“不继续装下去？还是，有人等不及了？”

以及那些压抑了多年的委屈，在这一刻只化作了这样一个疯狂的念头。

不用想，他也能猜到会和他说些什么话题，只是他现在没什么心思来理会。

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逼着眼睛，心底似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住，与这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。

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，将窗外清亮明媚的阳光拒之在外。

下了一整夜的雨，即使此刻的阳光正好，风中依然寒凉刺骨。

屏幕上跳跃着那个名字，让他迟疑了一瞬，疑惑着接了起来。

男人薄凉的唇微抿着，清隽的五官笼上了一层清寒，瞥了一眼她还未松开的手，眼底一片暗沉。

有滚烫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落在了顾靳城的手背上，他的呼吸有积分急促，视线落在不远处地上锋利的刀子，心中无端的有种后怕。

她纤弱的脖颈就在他手中，曾经在盛怒之下，他差点就做了会后悔的事情，骤然收回手。

到底是谁在折磨谁？

“就这么想要离婚？”顾靳城声音沙哑地问着。

她的睫毛轻颤，身子无法抑制地颤抖。

“好。”他慢慢起身，沉冷而沙哑的回应，在这寂静的空间内清晰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