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婚爱未晚】（66）放心，我记得吃药

眼眶中有不争气的温热液体落下来，顺着她的脸颊，最终落在了枕头上，隐没了踪迹，反正也不会有人在乎……就不会再一次让自己变得这么难堪。

毕竟能让她露出这样神情的人，没有多少。

顾靳城的突然靠近，让她在猝不及防下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。

他并不是在解她的扣子，而是在直接撕扯。

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领口，嗓音带着沙哑，仿佛浸润着醇香的红酒，可说出来的话，却满是质问：“你的孩子，到底是谁的？”

沉默了几秒之后，她低低地轻笑，只是这笑里面除了自嘲和苦涩之外，再也听不出任何。

“顾靳城，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句话？你根本不在乎不是么……”她咬着唇，用力地推拒着他，声音之中已经染上了一丝颤抖，他根本就不在乎！

耳边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，所有的一切，都在显示着她的自作自受，还有那些不堪……

蔚宛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膝盖，脸上的泪水早就已经承受不住而不断翻涌，却紧咬着唇，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丝脆弱的样子。

每一寸的痛苦在她身上都侵蚀着四肢百骸，直接传到了心底，更恨自己清清楚楚地感知着。

除了顾靳城，他还真的想不出还有谁。

看不到什么，也听不到什么。

男人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她身上，粗粝的指腹在她的脖颈间游移着，一下子让蔚宛心中的不安再次浮现。

这种痛楚太过于刻骨。

“这个别人，是指谁？”他似笑非笑的问。

蔚宛根本不知道，他怎么能用这么理所应当的语气来质问她？

关上门，蔚宛这一路心虚的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。

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异常，浸染着几分沙哑，好似呼出来的气息，都带着几分迷离的沉醉。

沉默之后，突然而至的粗.暴几乎将蔚宛心里最后仅有的一些自欺欺人的念头湮灭。

“怎么不说话？觉得委屈吗？”

“那你呢？”她缓缓地动了动自己的喉咙，悄然无声地问出了这句话。

从最早见他的那一次开始，一年，两年，三年……

这都已经快过去了半年之间，看到蔚宛和顾靳城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在缓和，他和家里人都是这么认为的。

而对于没有感情的人来说，这什么都算不上。

是啊，就算是相互折磨也是她自己选的路。

修长的手指辗转到她的脸颊，紧接着却是触碰到了温凉的湿意。

“阿原，这次谁劝我都没用了，真的。”她浅淡地开口，嗓音中染上了些沙哑，却是慢慢扬了扬唇，展开一个再浅不过的笑容。

男人握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，带着些许粗粝的指腹捏着她的下巴，声音之中带着几分***的沙哑，说出来的话，却是寒凉的讽刺。

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，男人开始撕扯着她的睡衣，她吓得一下子喊了出来：“你做什么？”

还不如省省力气。

清楚地知道她的软肋到底在哪儿，不就是她在乎的家人么？

他是比较好奇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。

她早已满面的泪痕。

他没有回答她。

灼人的温度。

她睁大了眼睛，想要看清些什么，而眼前出现的，只有一片黑暗。

更何况，早就已经没有了……

强行打起几分精神，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，指尖在触摸到这温度时，滚烫的几乎让她握不住。

蔚宛挪着自己酸痛的身子蜷缩在大床的一个角落，她没有开灯，因为害怕面对这样的场景，毕竟这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。

“你那间公寓的钥匙换了是不是，半小时，把钥匙给我。”蔚宛捏着手机，在试着怎么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平静一些。

房间里，时间滴答滴答的流走。

稍显粗粝的指腹慢慢地从她的脖颈间往下移动，在瘦削的锁骨处徘徊着，蔚宛几乎被他的动作吓到，尤其是在感受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时，她心里彻底慌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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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身上的酒气很明显，令她的心沉了又沉。

蔚宛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，他回家，故意在家人面前假装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缓和，这怕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障眼法。

只要见不到他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
他全然不顾她的挣扎，用力将她的手按在了头顶上方，然后慢慢俯身，高挺的鼻尖几乎对上她的，气息灼热，声线薄凉：“还要装到什么时候，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？那时候你是存了什么心思，用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去威胁别人，嗯？”

相比于那个冷冰冰的别墅，她宁可待在这边。

如他所言，只是一场互相折磨。

所有的愤怒好似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，蔚宛拼了命的想要从他的禁锢中出来，可他仍然死死死地按着她的肩膀，让她无法动弹半分。

蔚宛把玩着一旁的靠枕，也知道他这话里面调侃的成分更多些。

黑暗中，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，同样的急促。

可她紧握着，一直没有放开。

蔚宛伸手将自己脸颊上的泪水抹去，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手甩了他一巴掌，打的她自己的手都微微发疼。

这间公寓平日里一般没人来住，家具上还都蒙着一层白布。顾靳原稍微收拾了一下，才让她在沙发上坐下。

伤人伤己的事情，太累。

冰冷的语调让蔚宛慢慢回过神，单薄瘦削的身子在抑制不住的颤抖，只是这一时之间，什么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。

原来，他也知道她会委屈。

顾靳原走了之后，蔚宛将这间屋子重新收拾，要早知道是这样，就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不回去。

顾三少显然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，可也听出了蔚宛语气中的严肃，他什么都没问。

是明知故问。

带着讥讽，更多的则是不屑。

在这一时刻，蔚宛只觉得有一阵寒凉从心底漫出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，连着指尖的温度，都在一寸寸变凉。

而现在的她，太过于清醒。

只是在惩罚她，想让她疼。

可在他看来，这不都是她自找的么？

长久的对峙后，顾靳城轻蔑地笑，起身，一步步慢慢离开。

想起了很多事情，好的坏的，温情的，冷淡的。

时间已经指向了九点半，蔚宛出了一趟门，在最近的药店内买了些东西，人总是要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。

眸色就像这沉闷的天气一般，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纱布，看不真切。

可再怎么样，也无法装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。

明明已经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底气，在他面前，仍是显得这般的微不足道。

书房内，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神有些迷离，他手中握着一串项链，指腹描摹着吊坠的形状，冷硬的触感将他的思绪带回了现实。

仿佛都已经气到了极点。

顾靳原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她。

忽而，他浅淡地笑着，带着几分讥讽和冷嘲。

半睡半醒间，有人打开了房门进来。

指针悄然过了深夜。

再听着他有些暗哑的嗓音，瞬间就有几分了然。

衣料碎裂的声音在这时比外面的阵阵响雷声还要令她害怕。

这期间究竟是为什么才走到了这一步，蔚宛比谁都清楚。

手机在这一刻响了起来，她疲惫的伸手接过来，唇畔漾起一抹笑容。

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做什么？

她按下了接听键。

谁都没有先开口，电话之中只有双方的呼吸声。

终究是蔚宛受不了这样的折磨，先开腔说：“来提醒我做措施么？放心，我记得。”